「空堂口是怎麼回事兒?」我不解的問道。
胡飛雪告訴我︰「空堂口就是光有名號沒有仙家守堂唄!」
「不對吧?」我不解的問胡飛雪︰「立堂口的時候不都是有大神兒把關,幫兵引路嗎?開口報名的可都是自己,怎麼還會出現沒有仙家守堂呢?」
胡飛雪聳了聳肩膀,跟我說︰「這怪誰去?還不是你們人搞的鬼。幫兵神調一起,有沒有仙緣的都能給唱哆嗦了。散仙充名的又不是沒有。要是散仙充名還好,起碼人家受個香火,香堂不至于是空的。有些弟馬跟幫兵暗地里攛掇好了,神調一起,搬來的是那個弟馬的仙家,報名的時候那可就是胡報亂報,名字都是假的,你說能有真仙麼?」
「那這是圖什麼呢?」我納悶兒的問胡飛雪︰「過癮呢?」
「什麼過癮啊?」胡飛雪一臉不屑的說︰「還不是貪心作怪。為了點兒錢財,什麼損事兒都做。這樣的也大有人在。」
「我靠。」我立刻皺起了眉頭︰「這行當怎麼這麼亂啊?坑蒙拐騙佔全了吧?」
「沒辦法,現在就是這世道。」胡飛雪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就是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妖魔鬼怪都出來為亂。人心受貪欲一支配,正好合了那些邪修仙家的意,所以一拍即合,這孽緣不就做下了?遠的不說,就說現在正跟黃天愁談判的那個陰魂。不就是受人指使的麼?」
「對了。」我忙跟胡飛雪說︰「你說那個陰魂是受人指使,要借我們其中一個人的氣。借了氣有什麼後果嗎?」
胡飛雪叫道︰「當然有後果了。而且還很嚴重呢!這口氣不是你喘氣兒呼出來的廢氣,是心口窩里面的氣,一共也沒多少,讓他借去,那是要折壽的。少說三五年,多說可就不一定了。一下子借死的又不是沒有過。」
「什麼?!」我驚呼一聲︰「還能要命?」
胡飛雪點點頭︰「把氣兒都借沒了。那人不就完了麼?」
我心里咯 一下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誰會指名道姓的難為我們一幫孩子呢?
胡飛雪見我面色不好,安慰我道︰「你也不用擔心。現在不是還有轉圜的余地麼?黃天愁也盡力商量著呢。」
「別指望我了!」黃天愁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抬頭看去,就見黃天愁垂頭喪氣的一步三晃的走回來,手上還拿著一條白布,邊走邊說︰「談崩了。準備硬闖吧!」
胡飛雪一個箭步沖過去,抬起一腳便踹。
黃天愁似乎是早有準備,橫移一步,扭著**就躲了過去,可他剛站穩。胡飛雪**後面忽然甩出一條巨大的毛茸茸的狐狸尾巴,直接抽在黃天愁的後背上,給他抽了個跟頭。
胡飛雪一轉身,狠踹了他的**一腳,罵道︰「你說你辦利索過啥事兒?啥不都給老娘辦得禿嚕反掌的?」
「有本事你去找那貨談去啊?」黃天愁委屈的一邊揉著**一邊叫道︰「那就是個油鹽不進的主,我有啥招啊?」
胡飛雪杏目一瞪︰「你再說?剛才是不是我讓你把他們給圈回來,誰說沒那個本事的?」
黃天愁脖子梗梗著沒有答話,而是把話題岔開,說道︰「那你說咋整吧?現在已經談崩了。而且現在他開始懷疑我了,越說越嗆火,再嘮就得干起來。反正這幾個人是沒跑了,他已經確定了目標了!」
「確定了?」胡飛雪驚呼一聲︰「是誰?」
「我就是一直在套這個話,所以他才懷疑我的。」黃天愁一臉無奈的說︰「現在怎麼整吧?」
胡飛雪狠狠瞪了一眼黃天愁︰「你直接說沒套出來不就得了?」
黃天愁苦逼的說︰「我盡力了,結果不是你想要的,我咋整?」
「誰管你咋整?」胡飛雪白了一眼黃天愁︰「實在不行,你就去請教主吧。這里交給我!」
「啊?」黃天愁一愣連忙說︰「這怎麼行?要留下也得我留下,還是你去請教主吧。你們胡家有官道兒,也不會比我慢的!」
胡飛雪沒好氣兒的跟黃天愁說︰「官道是給我走的嗎?咱們有文牒嗎?」
「那你腿也不慢,跟我也就腳前腳後的。」黃天愁說道︰「你就別磨嘰了,趕緊走你吧!」
胡飛雪眉頭擰在一起,跟黃天愁說︰「你那道行能保得住他們嗎?出了意外怎麼整?你不怕丟人,咱們堂營可怕壞了名聲!」
「你還不如我呢。」黃天愁小聲嘀咕道。
「少廢話!」胡飛雪一把揪住黃天愁脖子後面的領子拽著他向前走去︰「胡家的本事你知道個六,只要你腿腳利索點兒,別像你辦事兒這麼拖泥帶水的,那我就敢保證這幾個人安然無虞。」
「那我要是在路上耽擱了呢?」黃天愁歪著脖子看著胡飛雪問道。
胡飛雪冷冷一笑︰「那你這輩子都別想娶媳婦了。」
這話一說,黃天愁立刻來了精神,興奮的叫道︰「飛雪,你……」
「你什麼你?」胡飛雪惡狠狠的打斷黃天愁的話︰「你要是敢耽擱一時半晌的,看老娘不騸了你!」
黃天愁嚇得一縮脖,也沒看清楚是胡飛雪的手松開了,還是他自己掙月兌出去的,反正一個轉身就消失不見了。
胡飛雪扭頭看向我,一臉憂色,說︰「你也看見了,這事兒要捅大了。按說不是咱們堂營的事兒,我們本可以不插手的。但是咱們教主義薄雲天,時時刻刻都教育我們要行仁義事兒。而且我們要是明知道你的同伴有危險,不提醒你的話,估計你肯定會在心里罵咱們的,所以只好趟這渾水了。看樣子,你們這里面是有人得罪人了。要不然平白無故的結這梁子干嘛?」
「我們才多大,能跟誰結梁子啊?」我有些急躁的跟胡飛雪說︰「再說,多大的梁子要這麼報復啊?都牽扯到這些玩意兒了?」
「那就不好說了,也許是父輩的結怨呢?」胡飛雪說︰「這些都還只是猜測,也沒準就你們當中的誰點背兒,觸犯了什麼忌諱,人家要略施小懲。不管是因為什麼吧,我現在得想辦法保你們平安。」
胡飛雪從腰間掏出一個漂亮的錦囊,雪鍛面兒上繡著一只白色的狐狸,要不是有黑色的眼楮和鼻子,我差點沒看出來這上面還有東西。
打開錦囊,她從里面掏出三個黃色的紙馬,遞給了我。
我順手接過來,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良駒寶馬!」胡飛雪告訴我︰「我一共就這三個,一會兒我點開它們的眼楮之後,你拿著這三個紙馬回去,用紅繩綁手,兩人一組,把紙馬別在腰間,靈氣有限,又是兩人合乘一匹,所以輕易不要用,需要用的時候我會提前通知你。咱們能避就避,實在避不開,我拖著陰魂,你們快跑。娘娘泉有我胡家護佑,陰邪的東西不敢靠近,到了娘娘泉你們就安全了!」
「那你沒事兒吧?」我擔心的問道︰「你不是說你道行不夠,擔心壓制不住那個陰魂嗎?」
胡飛雪沖我莞爾一笑︰「這你放心,能不能壓制住,也是未知。而且我的目的不是壓制他,而是拖時間。黃天愁去請掌堂教主,只要他老人家知曉此事,我便萬無一失。」
說完,胡飛雪伸手在三個紙馬的眼楮上輕輕一點,又每個都吹了一口氣,這才讓我收好,跟我說時候差不多了,該回去通知他們出發了。
既然胡飛雪都這麼說了,她的表情也看不出大難臨頭的樣子,黃天愁又已經去搬救兵了,那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現在還有個嚴峻問題一直被忽略,那就是,我們要是再不回去,就超過了集合的時間,萬一解博聞再發動同學來找我們,那情況可就更復雜了。
畢竟陰魂是我們誰都看不見的東西,即便我跟他們說了,人家也未必相信。
要是趁著同學來找我們,人多嘈雜的機會把誰的氣給借了去,那這麼半天我的兩個報馬可就都白忙活了。
還有個隱隱的擔憂我一直沒說出口,那就是,我最害怕那個陰魂要害的人是陳蕊,別問我為什麼,少年情懷,不懂拉倒!
順著藤蔓我回到了徐洋他們的面前,說起來復雜其實我一共也沒走多大一會兒。
李儒笑呵呵的湊過來問我︰「水哥,態度誠懇不?」
我沒空跟他扯淡,直接把紙馬掏出來,遞給徐洋一只,想了想,還是覺得李儒有些不靠譜,把王欣喊過來,我隨手把另一只遞給了王欣。
徐洋和王欣拿著紙馬疑惑的看著我,不明所以。
我知道不說明白他們肯定心里疑惑,可時間有限,我只好告訴他們︰「能不能走出去,就看你們信不信我了。信我就什麼都別問,等回到娘娘泉,我會給你們一個解釋。」
王欣目光堅定的看了我一眼,說︰「萬俟水,我相信你!」
徐洋只是悶聲悶氣的「嗯」了一聲,問︰「這東西就能帶著咱們走出去了?」
李儒搶著說道︰「我靠,我就說你去上廁所了吧?這是手紙折的吧?為毛不給我們仨啊?這怎麼分配的我咋沒看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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