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世子爺,世子爺?」柳翠一奔入世子院子,就如發瘋般從前院慘叫到正屋門口,鑒于她幾日前大鬧世子正屋,惹世子不快,這幾日世子爺連那個大丫鬟都不曾召見,底下的人最是會看眼色。心下明白,這個瘋女人如果再闖進去,世子爺還能饒得了他們。
正屋旁的守衛們呼啦一聲如狼似虎的撲過來,將柳翠死死攔住,如此不長記性的丫頭,惹惱世子事小,連累自己受罰事大。那侍衛強行拖拉著柳翠往外走,打算將她先關起來再說,柳翠一下急的哭起來,她嘴里大叫道︰「世子爺,世子爺,救救珍兒,世子爺,救救珍兒呀!」
這深更半夜淒慘的叫聲一般人都听著刺耳,更何況世子病弱,如果將他吵醒,不發怒才怪。情急之下,那侍衛用手去堵柳翠的嘴。
「哎呦」柳翠是不叫了,那侍衛卻疼得叫出聲來,低頭一看,手掌心生生被這個瘋丫頭咬了幾個血印子,用手一模,滿手濕粘。
「該死」那侍衛心中氣惱,揚起手就想將這發瘋發癲的丫頭打暈了。
「住手」不知何時,正屋的門打開了,肖強一身黑色勁裝站在那里,他看著他們糾纏在一起,眼底暗光閃過,這個侍衛的臉他再次記在心中。
「柳翠,世子讓你進來。」他平淡的說道。
柳翠一看是肖強,慌得從地上爬起來,甩開他們阻擋的手,什麼也顧不上的奔進世子正屋。
艾飛宇這幾日睡得很晚,總想著那個丫頭會不會回心轉意來看自己一眼呢!等呀等,每每等得很晚,他就窩著一肚子火賭氣得蒙頭睡覺。今日卻總也睡不著,就听到外間吵吵嚷嚷,細听是那個柳翠的聲音,這麼晚了她不是該和珍兒在耳房就寢嗎?為何還從外面回來,如此哭哭啼啼。
心中不解,就讓肖強出去查看,不成想她撲進屋來,就地一跪就磕了一個響亮的頭,一下子額頭就有些淤青,她叫嚷著︰「世子爺,求求您救救珍兒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艾飛宇一听這話,心就慌了,他一揮手就拉開帷帳站了出來,「到底出了何事?」
「柳翠感覺到有人從帷帳內出來,定是世子爺無疑。她也不敢抬頭,嚶嚶哭泣著︰「王嬤嬤讓老嬤嬤將她迷暈送出了府,說要將她賣到窯子里。」
「你說什麼?」一雙手抓住柳翠的肩膀,讓她的身子一陣寒顫,不其然的她抬頭,就看到一雙深邃如幽洞的眼楮溢滿遮不住的焦急與擔憂就那樣直勾勾得看著自己。
那是怎樣的一副容顏?如白瓷般細膩白皙的皮膚,讓眾多整日里墨粉擦粉的女子們都黯然失色。他的劍眉濃密而堅挺,一直連接到兩鬢角,烏黑的頭發上,發際線很深,卻在眉間自然而然形成一個很好看的美人尖。唯有不足的是他的嘴唇,暗夜里竟顯得那樣的紫青。
柳翠愣住了。這個就是我們的世子爺嗎?傳聞里疾病纏身卻性格孤僻殘害丫鬟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那個人,為何,他身著白色中服就如畫里走出的人物般,猶如謫仙。
見柳翠發愣,艾飛宇怒了,抓著她肩膀的手就一緊,柳翠立馬回過身來,她不敢看世子臉,低下頭,忙回稟道︰「晚間王嬤嬤將珍兒騙到她的屋內,令老嬤嬤將她迷暈後,帶出去賣給窯子,說要讓她做……」剩下的話,她說不出口,可是艾飛宇卻明白了。
「肖強,你速速帶人去追。」世子爺被氣得不行,這些個奴才都反了天了。
「是」,肖強領命,就要出去帶人。
「我要和肖護衛一起去,我知道那老嬤嬤將珍兒帶去哪里,在那個馬車上我做了記號。」柳翠從地上爬起來,就要跟他一起去。
艾飛宇擺一擺手,示意肖強帶著她。
「我們快走。」柳翠先一步走向屋外。肖強緊隨其後。
身後留在屋內的世子爺一陣懊惱,如果自己不和她鬧情緒,又如何能讓旁人得了手,傷害的了她。
一直以來,他對顧思珍是比較放心的,認為一個懂武功懂毒藥又那麼聰明機靈的她,何人能讓她吃得了虧。
可今日明明心里還是如此想,卻又止不住的擔心與焦慮。
世子爺漫不經心的拉開帷帳想要進屋內躺一躺,肖強的能力他相信定可以找到她。而她,怎會如此輕易的被迷暈,她曾說過自己會處理掉周壽南,難道此次她是故意上當,引蛇出洞,好一網打盡。
想及此,他的手無意間扶到帷帳後木質的隔斷小空格里,手下一軟。他扭頭一看,竟是一個小袋子。這個粉女敕的顏色必是女子的無疑。
他忙將袋子拿到手里,打開將里面的東西攤開在桌子上,那粉袋子里一共十幾個不同大小的小紙片,世子爺一下子變了臉。那天周壽南讓侍衛搜身未在珍兒身上搜出藥粉,原來她早已將東**在這里。
沒了藥粉,她如果對付武藝不俗的周壽南。如果真有了危險,那該怎麼辦?
「來人,馬上給我被我備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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