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門提督雄赳赳氣昂昂得帶著眾人追出去約十里地,地上所謂的白色標記早已不見了蹤跡。眼下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四通達的到底該往哪里追。他老人家一下子犯難了。
他調轉馬頭,來到馬車旁,呵呵笑著道︰「賢佷呀!現在我們一下子追出這麼遠,卻沒有見歹人一點蹤跡。你說說我們該如何是好呢?」
九門提督和艾老王爺是拜把子的關系,早年也浴血奮戰,上戰場殺敵,只是後來皇上說京師的安危更加重要,就讓他當了這個九門提督,負責京師的一切事宜。而皇上之所以放心他,那就是因為當年皇上登基之時,朝廷根基不穩,更多的人擁護艾王爺,更有人試圖謀害皇上,當時危難之時,還是將軍的王大人挺身而出,誓死護衛,更在朝廷上力挺皇上,才讓他坐穩了翱翔國的皇位。所以即使他和艾王爺情誼甚篤,皇上對他也相信無疑。這些年,皇上對謀害自己的人心懷恨意,雖最後將那人處了極刑,證明是盛岑國的細作。皇上心里卻犯病了。親王的那個王妃,別人不知,他還不曉得嘛?她是盛岑國的人。所以他的這個親弟弟請命去邊關守衛,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守衛好了是本分,守衛不好,就告他一個與盛岑國通敵叛國,治了他的罪。皇上的如意算盤打得是 里啪啦響。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不得不佩服和敬仰,他的這個弟弟真的是不多得的一個將才。
眼見著艾王爺在邊關捷報連連,王大人真真是羨慕嫉妒的紅了眼。常人如何能明白一個將軍的心,那種心系戰場,長槍揮舞,與敵廝殺的壯烈情懷。提督一坐,他安逸得日子過得快要狂,越是年紀上來,他的那種英雄情懷就越是高漲,今日賢佷來府,一下子就點燃他的激情,他說王府被盜,師妹被劫持,請他出手相救。一想到如果艾王爺回京,他就以在他面前以此事好好顯擺一下,頓時就雀躍不已。立馬找出自己所有家伙,全副武裝的出來了。
跑出來這麼遠,他長久不騎馬,**都被顛得疼,還是不見那些歹人。這要空手回去,如果面對他剛才慷慨激昂在城里擱下的話。
「這……」艾飛宇也犯了難,王府里那個王嬤嬤一口咬定珍兒與她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其他的她毫不知情。至于那個嫣兒,即使用了刑,也只是哭得死去活來就是不肯松口。她們到底會把珍兒送去哪里呢?時間越來越長,路追的越來越遠,艾飛宇心就越來越緊張。他的丫頭不會出事吧。
柳翠心里也急的火急火燎,如今定是胡椒粉早已經用完,失了這條線索,她們該如何去找珍兒呢?
她一陣冥思苦想,總覺得哪里有問題,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她忘記了。突然,她靈光一閃,對,珍兒臨走前留下的話。她說「如果不見我回來,就告訴世子爺,周大管家有事找我。」
柳翠一時著急,就月兌口而出,「世子爺,珍兒說,如果不見她回來,就讓我告訴你,是周大管家找她有事。」
「周壽南」艾飛宇臉色一變,突然問道︰「肖強,附近有周壽南的府邸?」
肖強最近一直在整理調查周壽南的一切消息,他略一思索,就答道︰「稟世子,附近有一小鎮,鎮西角有一處房產,是周壽南的家業。」
「好,提督大人,我們就前去周壽南的府邸看一看吧。」
世子爺回話了。
提督大人一听是周壽南,此人他認識,關于世子的傳聞他也多少知曉,還不是這個周壽南搞得鬼。他這個看上去清清白白的文弱賢佷,怎能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的。也好,今日若收拾了周壽南,替艾王爺清理門戶,倒時在他面前更是面子倍亮。想及此,他一揮手,「走,肖強帶路,我們立馬出。」
一隊人馬又浩浩蕩蕩的沖著小鎮方向氣勢洶洶的殺來。
另一面顧思珍被扔進屋子,待那男人離開後,她就起來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他們說周壽南還等著。她猜的一點不錯。那個老家伙終是沒有忍住的出手了。以想象他對自己是多麼的恨呀!
現在如何是好,不知柳翠能否找來世子救自己。如果他能來,周壽南此次定是在劫難逃。這里離京城很遠,就世子爺的身子,他何曾出過王府,更別說來這里了。唯一的路就是自己救自己,那麼此次她不但能暴漏自己實力,下次想要對付周壽南,就是難上加難了。不過,顧思珍心里一寒,即使這次不能讓周壽南人贓並獲,他死了,照樣以栽贓嫁禍,倒時說什麼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她爬在門縫里往外看,外間里亭台樓閣,燈火影影爍爍,這是哪里?周壽南的秘密基地嗎?不過萬幸的是似乎沒有多少的守衛。
那個周壽南定是以為自己僅僅是柔弱的女子,所以粗心大意了。太好了,他的輕敵就是自己制敵為勝的法寶。
外間傳來一陣腳步聲,顧思珍豎起耳朵一听,不止一人,她連忙又重新躺到床上假寐。
有人開門,銅質的鑰匙出一陣聲響,緊接著門打開了。
一股強烈的壓迫感鋪面而來。顧思珍的呼吸一窒,隨即又盡量放平緩。
周壽南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子,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邪笑。
古人雲初生牛犢不怕虎,一個小小的丫頭妄圖和老夫斗,最終還不是要落在老夫的手里,任我蹂?躪,隨意踐踏。
「去,將她給我弄醒。」他要讓這個囂張的丫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她到底得罪的是何人。他要看她匍匐在自己的腳下,一聲聲的求饒。
「是」那名男子得令上前,粗魯的將顧思珍的嘴巴掰開,塞進去一粒藥丸。
顧思珍用舌尖輕觸,這個味道確實是那迷暈的解藥。于是順從的吞下去。
過了一會兒,她假裝悠悠轉醒,睜開眼楮,看到面前的周壽南,一臉的吃驚︰「周大管家,」又環視一下四周,「我這是在哪里呢?」
周壽南嘴角上翹,那稀疏的八字胡忽上忽下的蕩漾著,顯示著主人此刻愉悅的心情。
「怎麼著,喜歡這里嗎?」
顧思珍扭動一軀,她的身子被繩子捆綁的結結實實,她一下子失了臉色,誠惶誠恐的說道︰「周大管家,您這是干什麼?我為何在這里?」她又看到一旁的老嬤嬤,「嬤嬤,為何帶我來這里,放開我,讓我回去。」
老嬤嬤一臉的得意之色,她一臉奸笑,揶揄道︰「小賤蹄子,這回害怕了吧,你不是囂張的很嗎?什麼人都敢得罪,你以為周大管家是那麼好惹的人嗎?」
顧思珍假裝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周大管家讓王嬤嬤將我擒了來。為什麼呢?因為你給世子爺的湯藥里下了毒,卻想要陷害給珍兒,不曾想到頭來卻害得王嬤嬤替你頂了死罪。你不服氣嗎?所以才綁架了珍兒,因為你做賊心虛,怕我將你的惡行公布于眾。不是嗎?」
顧思珍一連串的質問,將周壽南問得啞口無言,也更加的惱羞成怒。
「周大管家,是這樣的嗎?」老嬤嬤不敢置信的問周壽南。她對王嬤嬤忠心耿耿,誓死追隨,如今冒著殺頭的死罪綁架她,就是因為她誣陷王嬤嬤,害她蒙冤。如今這個丫頭卻如此說,難道哪里出錯了。
「死丫頭,事到臨頭還嘴硬。」周壽南毫不理會老嬤嬤的疑問,直接對那個男人說道︰「給我將這丫頭的衣服都拔下來,我倒要看看她到時還敢嘴硬!」
那男人一听,一陣yin?笑,就亦步亦趨慢慢朝著床邊而來。
特麼的周壽南,你這個死變?態,你絕對不要落著老娘的手里。顧思珍心里一陣痛罵。她的腦子里卻一陣緊張的較量。
她的手模著自己衣角的黃金線,只要輕輕一拉,瞬間就將手上的繩索砍斷,她如今要面對三個對手,老嬤嬤不算,周壽南和那個男人都多少有些功夫,二對一,她的勝算到底有多少?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她假裝大驚失色的大喊大叫。
「這個地方就算你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的。」周壽南趾高氣昂的叫囂著。「快,給我拔了。」
「不要呀!不要呀!」顧思珍為了放松他們的警惕性故意大聲的嘶吼著。她的叫聲在這個寂靜的夜里顯得那麼的淒涼與無助,聲音帶著濃濃的絕望傳出去老遠老遠。
「是,珍兒。」
「是,珍兒」這三個字來自兩個不同的男子。
「她有危險。肖強,快點。」車內的世子爺急了,直接掀開車簾,露出他一臉焦急的臉。
而在此時此刻,一匹白馬疾馳到那座府邸的外牆,馬還沒有停步,馬上的人就一躍而起,瞬間站在外牆上,一眨眼消失在院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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