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蒼生 第十章 抉擇

作者 ︰ 小褲衩

「命石為什麼會選擇你,只有一點,那就是你的血液里流有混沌界的混沌之氣同時也擁有著幽魂殿的靈氣。」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宇文野有些慌張,猜到了一絲可能但又不敢相信。

「也就是說,你應該是殿主一脈的後輩,體內流有這一脈的血液,才能引得幽魂殿命石的召引。」

「那…意思是我不是孤兒了?我是混沌界的人?我父母是幽魂殿的?那他們人在何處?」當孤兒知道自己不是孤兒時,會有著如何的反應,宇文野亦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腦袋一片空白,機械式的問著。

「原來你在原界是孤兒,真是難為你了,當年幽魂殿遭逢大難,殿主遣送我們一干人等離開此地,為了不被仇家斬草除根,便將幼小的一代傳至原界,並囑托我們待得仇人離去,回來重修幽魂殿,命石將每百年從原界召回原界中擁有血脈之力的一人,而我們則極盡全力輔佐他。

「那場大戰我實力不足難以幫助殿主退敵,最終幽魂殿被毀,而殿主也窮奇法力與仇家勢力血拼,那一戰天地失色,星河倒流,毀天滅地的威能崩塌了群山峻嶺,江河逆流,最終殿主以無上法力將我等傳送至海域,之後便听聞殿主引進混沌天雷自爆己身屠滅了對方幾乎所有人,唉!」講起往日之事,鬼厲心有余悸,同時也有些嘆息之意。

「隨後許多年中,便有了我們兄弟四人,我們四兄弟一等等了四千九百年,等來了四十九位殿主一脈的後人,你是第五十位,等得久了也就厭煩了,這也是他們三人不願與你多費口舌的原因所在。」

「你的意思,前四十九位都沒有達到你所要求的修煉程度?」宇文野不禁有些心驚。

「不,也有達到我們所預期境界的,最先來混沌的幾位因其血脈之力最為濃厚悟性也極高,很快便達到我們的預期境界,後來也有悟性極高的存在,但最後卻都意外失蹤或夭折,如你的前輩徐福,莊生,吳道子幾人修為卓越,而後或多或少也有修為過關的,但時至近百年卻每況愈下,連入門的都沒有,所以他們三人才有些冷淡暴躁。」

宇文野震驚無比,沒有記錯的話,徐福是先秦時期替秦皇尋不老藥的那名異士,莊生不正是曉夢化蝶的莊子,而吳道子難道竟是唐朝畫聖吳道子?原來竟然是幽魂殿一脈的傳人。

「那那些沒有修煉成功的難道是因為修煉而夭折了?」突然反應過來先前鬼厲所言,之前的冥之子或失蹤或夭折,那些沒有修煉成功的人難道沒有被遣送回原界?

「這倒不是,但遵循殿主遺旨,凡未能達到要求者,便進入命石之中,由命石吸盡血脈之力,既然被選擇就肩負著使命,使命既然沒有完成,那只能收回血脈之力,待命石尋找下一位冥之子。」鬼厲惋惜的看著宇文野,似乎是看到宇文野未來的場景而繼續道。

「血脈之力一旦收回,冥之子便會氣竭而亡,化為命石的一部分。」話畢鬼厲帶著宇文野離開書房來到一幽森寂怪的小庭院中,四周種滿了紅黑相間的鬼枯藤,一片蘊有弄弄血水的池子位于庭院中部,那陣陣的血腥味讓宇文野不禁想要作嘔,池中矗立這一丈之高的玉璧,光潔平滑,雖處于蒸騰血液之中,卻猶如青蓮般出淤泥而不染。

「這玉璧就是命石。」鬼影在一旁解釋道。

宇文野仔細的觀摩這這塊玉璧,高一丈寬約半丈,其狀不規則,像是自然的鬼斧之力所雕做而成,而玉璧中正有一模糊的影子在抖動,宇文野定楮一看,這不正是自己嗎?玉璧旁居然顯示出自己的名字及現在所在地點。

「呵呵,命石能顯化出冥之子的模樣同時也能顯示出冥之子所在的位置,當然等你修煉入門時,命石便不再顯示,而在這段過程中無論你到哪兒命石都會顯示出你在的位置,現在你可懂了?」鬼影有些笑意的看著宇文野,和善的面容讓人難以揣摩其內心的真實想法。

「厲叔,這意思就是我沒有選擇的權利,連不干逃跑都做不到?只能按你們所說的修煉了唄,而且失敗依然是要死的?」宇文野算是終于看清了形式,近百年一個修成入門的都沒有,那自己橫豎看來都是要死了,只不過修煉還能享受一段時間的人生罷了。

「那厲叔,我達到你們預期的可能性能有多大,麻煩你實話告知」

「這,不到一成。」鬼厲不由得嘆氣道。

「奧,厲叔….」宇文野頓了一聲望向鬼厲。

「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向來遇到的冥之子听完這些後都會抑郁沉默很久,幾日後便前來學習修煉,自信自己能突破,不料宇文野倒是一反常態。

「厲叔你就饒了我吧,送我會原界好嗎?我上有七十歲的女乃女乃,下有兩歲半的弟弟妹妹,剛交女朋友,她還大肚子呢,你就饒了我讓我回去吧,我修煉肯定死路一條啊。」宇文野哭喪著臉,拉著鬼厲的衣袖擺著道,場面倒顯得十分滑稽。

「你才說你是孤兒,怎麼冒出這麼多親人啊,雖然機會渺茫,但還是相信自己吧,你先好好想想,想通了來書房找我。」話畢鬼厲身影淡化消失在黑暗之中,留下宇文野一人對著命石中的自己呆滯著,不知該作何打算。

命石隱隱發光,四周的鬼枯藤沙沙作響,幽魂殿空蕩無聲,宇文野望著玉璧中的自己,玉璧中的宇文野也呆看著自己,夜靜如斯,薄霧潺潺,宇文野陷入沉睡之中。

夢里他看到了龍三,亦看到龍三身下的于楠,龍三一副yin邪的嘴臉朝著宇文野呼喊著,身下的于楠卻尷尬的望著宇文野面帶紅暈卻不知說何,宇文野感受到于楠無可奈何之意,卻止步于龍三身邊的三個保鏢之前。

又看見自己兄弟司徒昭,陽坤及孟文軒三人先是心急如焚的尋找自己,無果之下以為是龍三下的黑手,于是三人請著木拉提前去找龍三要人結果被龍三一幫人欺壓凌辱,連木拉提也慘遭毒手。

而自己想要上前幫忙卻似迷霧般穿越而過,只能眼看著兄弟們遭此劫難。

「啊……」大呼之下宇文野猛然驚醒,一身冷汗,眼角微微有些濕潤,自己消失了這麼久,原界中的兄弟們應該已經心亂如麻了吧,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事情來,「不行,我一定要回去。」宇文野心中堅定了信念,起身向前走去,而鬼厲依然在書房中等著宇文野的到來,他知道宇文野一定回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怎麼了?這麼快就想通了?」鬼厲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我答應你,無論生死我會進行你所說的修煉,但能不能讓我先去原界和兄弟們告別一下,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宇文野認真的向鬼厲求道。

「你有朋友?歷屆的冥之子好比天煞孤星,難得你居然有朋友,好此事我應允了,明日我便陪你去原界一趟,但此行只有三日時間,你要好好把握。」鬼厲有些好奇冥之子向來骨子中散發著一股傲氣,所以向來很難結交友人。

「厲叔你也要去嗎?」

「廢話,我不去你怎麼回來,難道又讓你用血脈之力傳送過來,那樣你就太虛弱了,再者算一算我也有幾百年沒去原界了。」鬼厲雙眸遠眺,似乎是回憶著什麼。

「謝謝厲叔成全。」宇文野心生激動,就要下跪致謝,不料鬼厲憑空一撫手,任由宇文野如何用力也難以跪下。

「小兄弟不必多禮,說到底還是幽魂殿虧欠著你,再者小兄弟體內也還有著殿主一脈的血脈之力,實在不適合輕易下跪,還望小兄弟謹記。」

「是,厲叔,我記到了。」

當夜宇文野心中略微有些興奮,期待著明日回到原界告知司徒昭幾人自己的奇遇,但同時想到或許此次一別乃是陰陽相隔不由得心中有些憂傷,一夜時間在宇文野興奮與失落之間悄然逝去。

清晨,朝陽四射,而混沌的太陽則要比原界所看到的太陽大很多,如一團巨大火球燃燒于天空之上,幽魂殿殿頂的戟在引來第一縷朝陽之時,散發出璀璨的七彩虹光,將山谷間照射的通體發光,奇景隨之而來,崇山峻嶺之上猶如雨後春筍般長齊了各式各樣的植被,蟲鳴鳥叫穿梭在幽魂殿周邊,天塹瀑布墜落銀河,湖底魚龍交歡,白鷺嘻戲,一切祥和,如此卻將幽魂殿深深埋在了山脈之中。

與鬼影不同,鬼厲直接將宇文野卷入袖袍,宇文野在無盡的黑暗中等了沒多久便被扔了出來,一頭栽在地上倒是讓宇文野滿月復牢騷,低聲說著鬼厲不溫柔等話語。

而當宇文野環顧四周才發現這不是熟悉的學校門前嗎?「厲叔,怎麼這麼快?我記得影叔他帶我從遺忘角落到幽魂殿都要很久的啊,你怎麼帶我到了原界,而我才感覺沒過幾分鐘啊?再者,不是說混沌的人越界是很困難的嗎?」

「呵呵,鬼影那小子和我還是有距離的,越界困難當然只是對與一部分人而言,不過這原界對混沌之人的枷鎖倒是挺重啊。」鬼影笑了笑,繼而伸展著身體體驗著身處原界的感覺。

「那是…」宇文野眼前一閃,一道秀麗的身影出現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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