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厲聲喊停了段薰的嘟囔,神色頗顯嚴厲,段薰似乎沒有想到她爺爺會這樣對她,在其心中,爺爺一直是很溫柔的對待他,但此次居然會如此厲色,倒是讓段薰短暫的沒回過神兒。79閱一旁的宇文野與司徒昭也是愣神了,想來從未見過院長會這樣。
「爺爺,你…」段薰抓緊了司徒昭的胳膊,委屈的大眼就要往外飆淚了。
「唉,薰兒,你怎麼可能那麼說你宇文哥哥,他以後…」段院長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記著以後不準這麼說。」
「知道了,爺爺。」薰兒望著院長眼眶抖動著,直到院長轉身走著才瞪了宇文野一樣,繼而露出可愛的小虎牙挽著司徒昭跟在其身後。
對這一切宇文野撓了撓頭,有些搞不懂現狀,一旁的司徒昭卻略帶疑惑的望著院長的背影,心中揣測著什麼。
一路走過都是身邊都是些10歲左右的孩童在跑跑鬧鬧,听到吃飯大家都很開心的扔下手里的東西,在領班的帶領下洗干淨小手排著隊準備進入餐廳。
平日里,孤兒院里吃飯,大家攏在一起拿著不同的吃的共同分享,這也是院長所提出的意思,從小讓孩子們直到快樂是要共享給大家的,獨樂樂不如眾樂,但今日院長帶著宇文野,司徒昭還有薰兒特地在一個房間里吃飯,期間院長和幾人談起了幾人兒時的事情。
段院長不禁感慨萬千,猶記昨日,兩孩子還抱著自己的腿吵著要講故事給他們听,仿佛轉眼之間,宇文野也已經是高中生了,段薰也已經是豆蔻之年了,少年終有壯時,而自己也已漸漸遲暮。
一場午飯吃的眾人有些感傷,而任憑宇文野幾番想要說明前來之意,段院長卻絲毫沒有提及抑或給予機會道明來意。飯桌邊的幾人滿月復心事,唯有段薰一直在笑呵呵的給司徒昭夾菜,撐著下巴滿臉桃花的看著司徒昭,不知愁,不謂憂。
「爺爺,我這次回來時想給你說個事情的。」飯後幾人閑庭散步之時,宇文野不明白段院長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說好飯後說來著,可是卻絲毫沒有想要自己說的意思。
「恩,我知道,等晚上來書房和我說吧,你應該不是今天走吧,不是的話就不著急,你們三個先轉轉吧,我先回去睡午覺了。」段院長不緊不慢的說道,話畢便自己先走了。
「爺爺…」宇文野想要喊院長回來,但是被司徒昭攔了下來,「昭哥,你攔著我干啥?」
「你不覺得今天院長很奇怪麼?」
「奇怪,沒有吧,挺正常的啊。」宇文野模了模後腦勺。
「我總感覺有一點兒古怪,算了,听院長的吧,晚上你再去找他吧。」
此刻院長也已回到自己的房間,宇文野也不好繼續叨擾,只得听司徒昭的意思,突然望見一旁挽著司徒昭的段薰不由得笑了出來,隨即沖著兩人道︰「那個,我自己先去看看那群弟弟妹妹們,你倆先轉著。」不等兩人反應便一溜煙的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司徒昭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宇文野離開之後,才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的感覺,這家伙把他和段薰單獨留在一起了,不由暗罵道︰「不厚道。」
一旁的段薰古靈精怪的瞅著表情難堪的司徒昭問道︰「司徒哥哥,你說什麼?」
「奧,沒什麼,沒什麼,那我們干什麼去?」司徒昭尷尬的看向段薰,心中頗顯無奈,夜子啊,薰兒才十三你這麼想是不是有點兒為時過早啊。
「干什麼都行,只要和司徒哥哥在一塊就好了,對了,你剛才和他準備跟爺爺說什麼啊?」
「這,告訴你也沒什麼,或許對你來說你應該挺開心的。」司徒昭想了想,段薰遲早會知道的,但轉念一想段薰听到之後會很高興的表情,聲音便冷了下來︰「夜子打算休學離開這里,這下你高興了吧?」
話音落下,司徒昭感到手臂一輕,原來抱緊他手臂的雙手瞬時松開,而段薰也是沒有繼續前行站在了那里,表情微微有些失落,這倒是令司徒昭有些費解,自從他認識段薰以來,就沒見過段薰給過宇文野好臉色。
每逢宇文野回到孤兒院,段薰總是像對待瘟神一樣的對待他,此刻段薰的表情讓司徒昭是始料未及,「薰兒,你這個表情倒是讓我有些難以讀懂啊。」
「小夜哥哥,哦不,吃白食的為什麼要休學?他要去哪兒?他不知道這份學業來的多不容易麼?」薰兒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似惱怒,似傷感。
「他有自己的事情,休學不是放棄學業只是一段時間內不在學校罷了,過段時間就會回來,這次找院長主要是讓院長幫忙辦理下休學手續,還不知道院長會不會辦理呢。」
「切,這家伙又擅自主張,爺爺肯定不會允許的。」听到司徒昭之言,表情不再傷感,語氣之間略帶嗔怒,粉拳不由自主的揮動起來,那感覺像是如果宇文野在面前的話段薰會毫不猶豫的廝打上去。
「對了,薰兒,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不知你樂意不樂意說。」看著憤怒中帶著可愛的段薰,司徒昭想到了什麼便開口問道。
「司徒哥哥,你直接說就是了,你問的薰兒肯定給你說。」不得不說,女孩雖小,可成人說變就變的臉倒是早早就有了,這下又成一臉花痴像的望著司徒昭。
「你和夜子從小一起長大,為什麼你對他有這麼深的成見?按院長下午說的你和夜子小時候感情應該很好才對。」話畢兩人走進石亭,開始聊了起來。
「這說來話長,小時候他很照顧我,我們兩個如同親兄妹一般,而我一直喜歡追在他**後頭玩,還記得有年下雪我倆在院長房間的門上堆了一大堆的雪,然後院長開門出來,嘩的被砸了一頭的雪,哈哈哈哈~」段薰邊說邊笑,童年的事情給她歡心的回憶。
「那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討厭他?」
「你應該知道我一出生,我爸媽就意外去世了吧?」段薰言辭之間透露出繼續的哀傷。
「這我知道,夜子以前給我說過。」連雙親都素未謀面便陰陽相隔的感覺司徒昭並不能感同身受,但至少是看得出段薰每逢談及父母便心哀神傷,司徒昭用手揉了揉段薰的頭發卻不知道說點兒什麼好。
「當時爺爺的孤兒院也才剛剛成立,也沒法分心來特別照顧我,所以當初我一直覺得只有他對我最好,一直認為他比爺爺都要親,但在我九歲那年,我們兩正在外面打鬧,來了好幾個混混看我們小欺負我們,當時的他卻被混混嚇的躲在一邊哭起來了,我原本以為他能像我哥哥一樣站在我身前保護我,沒想到是那麼個結果,後來還是爺爺趕走了那幾個混混,從那時起我就對他很失望,後來他想通過各種來彌補我,可都被我冷眼拒絕了。」段薰說著說著,眼角泛起了一絲絲淚滴,帶著失望抑或遺憾。
「因為這個,你們的關系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大概是吧,因為孤兒院資金短缺,爺爺居然還把唯一一個上學的名額給了他,所以我才一直喊他吃白食的,這是他活該,活該!」段薰扳著自己的指頭嘟囔著。
而在司徒昭與段薰兩人聊著過往的同時,宇文野橫穿走廊來到了一個大房間里,房間內簇擁著一幫幼齡孩童,瞅著宇文野,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也有對其陌生的,見到他進來有些戰戰兢兢,小手藏于背後,怯怯的望著宇文野。
宇文野變戲法般從口袋掏出一大堆的糖果,然後發給每個小朋友一人一塊,熟悉的都沖上來做搶的模樣,而那些怯怯不敢靠近的則是宇文野親自走上前去一個個的送到手上,在其稚女敕的眼神中模了模他們的腦袋以示友好。
「強強,那個是宇文哥哥,每次來都會給我們帶好吃的。」一個激靈的小光頭向著身邊有些怯懦的孩童說道。
「恩,我知道了,唔,好吃。」叫強強的小男孩一邊吃著糖一邊回應著。
而後宇文野又帶著孩童們在房間內做起了游戲,一時之間房間內浸滿歡顏笑語。
片刻之後,宇文野離開了這歡快的房間,走向另一件屋子︰「吳姐,我來幫幫忙吧。」
之前在院長身邊的吳姓女子正在收拾著大批量的髒衣服準備清洗,「奧,小夜,你來了啊,沒關系,不用幫忙了,每次來你都要來幫忙,這小事姐自己可以干的。」
「這是我應該做的,至少還能幫上忙不是?」說著宇文野攬起地上的髒衣服放在水池旁搓洗起來,「吳姐,這洗一回兒要扔進洗衣機再洗一次是吧?」「恩。」
望著堆積小山丘般的髒衣服和鞋子,宇文野吁了一聲便開始忙活起來,兩人聊著洗著,宇文野則問著孤兒院的近況與變化。
夕陽西下,霧氣藹藹,家家炊煙裊裊,灶台生香,司徒昭帶著下午說完話便倚著他迷糊了半天的段薰回來,恰巧遇到正甩著手上水從洗衣房出來的宇文野,有些詫異的問了問便一道前去餐廳。
段院長一副大夢方醒,猶有余味的跟三人邊吃邊說,飯畢終于淡淡的喊著宇文野去其書房。
司徒昭一副祝你好運的愛莫能助的表情,一旁的段薰表現的讓人覺得幸災樂禍,但誰也沒發現其眼角的淚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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