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濟南某地的一所華麗別墅內,一位身穿青灰色長袍,盤著黑色發髻,立于落地窗前,輕撫長須,而其後所立之人正是王翀。79免費閱
「父親,事情經過就是這樣,據您所知,那人是誰?」
原來立于窗前背向王翀的便是其父,東荒地煞閣的陰陽眼王晉,緩緩轉身,白鬢青須,目露精光,而更令人驚奇的便是其額間居然豎了一直閉目,好似楊戩的第三只眼。
「能夠知曉劍一老祖存在,且又能給你如此威壓,原界之中修為最高也不過我這一層,即便宗主進不了原界,他理應與我不相上下。但有關老祖事宜連我也不得而知,他又怎敢稱呼老祖為老不死呢?」王晉似乎是回答著王翀的話又似是在自言自語。
「父親,恕孩兒直言,孩兒直覺此人修為要遠在父親之上。」王翀直言自己對待此人的直覺︰「即便是宗主的威壓也遠不及此人。」
「什麼!確有此事?」王翀的話著實震驚了其父,一直以來王晉覺得以他的修為原界之中首座舍我其誰,此刻其子卻告知另有其人修為遠超自己不免震驚萬分,他知道想要來到原界要付出得代價何其大,地煞閣送自己前來耗資不小,若此人修為遠超自己,那該付出了何等代價,簡直不敢想象,但自己的兒子卻也不會騙自己︰「翀兒,你可曾看清此人的一招半式?」
「稟父親,孩兒在場不敢得罪此人,放低姿態才得以保全自身,否則恐怕孩兒也回不來了。」話畢王翀又想了想道︰「不過父親,此人臨走之際黑氣繞體,一閃而逝,孩兒閱歷淺薄,卻是不認識。」
「黑氣繞體?修為遠超于我?莫非…」思索片刻王晉神情沉重,如臨大敵。
「父親莫不是猜測到了什麼?難道此人會影響到我們此次前來的任務?」一旁的王翀發現父親的變化不由問道。
「確實猜到一絲可能,但又不可能,此次任務不容有失,罷了,我便去和閣主商榷商榷,你且最近守在這里,不要去替龍三清理是非了,去警告下龍三,別再惹那個叫宇文野的小孩了。」說罷王晉便離開了別墅。
消失的幽魂殿外,銀河般的瀑布發出嘈雜的水擊之聲,不時有著幾只奇珍異獸渴飲湖水,失去了幽魂殿的這里,多了幾份清幽靜雅,少了幾許幽暗陰森。
原本的大殿之上突然閃現出一道身影,只覺得身外有種屏障阻隔難以看清此人,但听聞略顯滄桑的聲音自金光中傳來︰「居然為了這代冥之子啟動了幽冥陣,莫非這小子有什麼奇特之處?罷了,既然老混球算到不久之後我有一道劫難,與這幽魂殿命運多變的冥之子結交一份善緣便能多一道變數,那也只能這樣了。」
隨著此人自言自語,隨手一點,一道淡淡的陰陽二氣自指尖沖向原本所在的幽魂殿,突然飛至半截便消失不見,隨著金光的憑空消失,空中的神秘人也一閃而逝。
幽魂殿內,宇文野面色蒼白,一身肌膚寸寸爆裂,整個變成了一個血人,周身上下除了面部再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鮮血肆意的流淌出來,而宇文野的臉色愈加蒼白隨時可能昏死過去,血池中的血水一邊邊的沖擊這宇文野的身軀,他像一條大海中的孤帆,搖曳欲墜,終于在宇文野即將倒下之際,血水蜂擁的沖向宇文野體內。
受不了沖擊的痛苦,宇文野在血池中大聲嘶喊,而四角的鬼厲四人紋絲不動,不予理會,任由宇文野痛苦哀嚎。
血池中的血水是自命石存在以來便一直存在著,每一代失敗的冥之子都化作血水存在其中,經年積累,取精去糟,伴隨著死去冥之子的神念混于其中,此刻對于宇文野來說最痛苦的並不是**上的疼痛,卻是怨念的侵蝕,死去的冥之子的神念浩蕩,伴隨著肉身化為血水沖進宇文野的身體之中,其滋生的怨念則一步步的腐蝕著宇文野的神念。
每一道神念都有著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經歷,也夾雜著喜怒哀樂怨恨情仇,一道道不可消散的怨念在宇文野大腦中割戮著,促使宇文野像個瘋子一般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瘋狂的揪著頭發,口中不斷的嘶吼,發出不同的聲音。
「大哥,這樣下去,歷代冥之子都是在我們的輔助之下重塑血脈,你卻要他靠己身吸收所有的神念,恐怕他要爆體身亡了,要不要阻止他?」鬼影發現以這樣的趨勢下去,血水被宇文野吸收干淨,那如果宇文野爆體身亡,豈不是斷絕未來冥之子的道路。
「無妨,小夜便是我們最後一位冥之子,如果他爆體身亡,這邊是宿命,但如果他僥幸能夠吸收歷代冥之子的神念而不死,那麼成功便大有可能。」
「可是…」一旁的鬼影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鬼厲揮手打斷了,便也不好繼續說話只得看向池中的宇文野。
此刻的宇文野猶如百鬼纏身,一頭短發已經被自己抓光了,滿頭鮮血,雙眼鼓鼓,似乎是要蹦出來一般,腦海中宇文野自己難以抵抗眾多冥之子神念的怨念侵襲,被逼到一角哆哆嗦嗦,此刻的宇文野已經不再是自己了,而是眾多冥之子怨念的合體,滿池血水融進宇文野的身體之內,不剩一滴,宇文野的**臃腫不堪,神念的斑駁雜亂無法統一,導致血水入體但無法真正融合,宇文野的身軀已經逐漸脹大,像一個肉球一樣立于血池中央。
「不好,他的**要爆炸了,大哥,怎麼辦。」鬼影在一旁著急的問道。
「哼,我就知道這小子肯定也不行,這麼小的身板一看都不中用,這下好了,血池血水被他一個人收盡,他這一自爆,血脈之力徹底沒有了。」另一邊的鬼魅粗聲喊道。
「等。」鬼厲噤聲示意。
眾人繼續關注著宇文野這坨肉球的變化,而宇文野的神念則是依舊哆哆嗦嗦的躲在一角,他清晰的听到外界幾人的交談,但此刻卻控制不了自己的**,知道自己**即將爆炸,被眾多神念欺壓的宇文野渾身顫抖,真正面對死亡,怎麼可能不害怕呢。
而此時,一道金光擊打在宇文野的神念之上,將宇文野的神念包裹成一個金色的小人,宇文野感到這道金光在告訴自己現在自己擁有與這些冥之子抗衡的力量了,可宇文野依舊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再遭到怨念的侵蝕,如同萬蟻噬心的疼痛,感受到宇文野的膽怯,周身金光化作一只只小小觸手抓向身邊的神念,周遭的神念如臨大敵,一個個東奔西跑,奈何金光小觸手速度奇快,周圍的神念一個個被抓在手心化作一枚光點。
宇文野清晰的感覺到小觸手像自己示意吃下這一枚枚的神念,感受到這般神念,又見識了這道金光的如此威力,便大膽的一口一個將神念一個個的吞了下去,吞下一個神念宇文野面露痛苦,這一個個的神念代表了一位位冥之子的人生,吞下一個神念便意味著自己要經歷這個神念的一生,在吞下所有的神念之後宇文野漸漸忘記自己到底是誰,到底哪一份記憶才是自己的。
「滾出我的腦海,我要屬于我自己的一生。」片刻之後,宇文野輕聲喝道,隨即神念之中道道光影飛離宇文野的神念。
而在鬼厲四人眼中的宇文野時而膨脹時而收縮,一副即將要爆炸的趨勢,但卻始終沒有爆炸,鬼魅連連罵道宇文野連死也不死的爽快些令剩下三人皆是無奈。
在宇文野驅逐那不屬于自己的記憶之時,金光射入宇文野神念的眉心,周身金光緩緩的消散下去,而宇文野則漸漸清醒過來,尋到了自己的記憶,此刻金光消失,自己也掌控了自己的**,逐漸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血池空空只剩下命石立于當中,白璧無瑕,依舊只顯示了宇文野的名字和幽魂殿三字,清醒過來的宇文野從血池之中站了起來,突然發現自己赤身**清潔溜溜,才想起自己先前進入血池之前便褪去周身衣裳了,只不過那般記憶好像有些遙遠。
鬼厲看著宇文野從血池中走出便收了功力,幽魂殿殿門發出沉沉吼聲,巨目慢慢合並,而幽魂殿也逐漸的出現在那片山谷之中。
鬼厲伸手扔給宇文野一套黑色長袍,示意宇文野穿上之後再說,在血池之中被冥之子們的怨念侵蝕之時,被宇文野自己抓掉光的頭發也長了起來。隨即宇文野穿好衣裳,頓時顯得精神抖擻,換了血脈之後的宇文野較之以前也多了幾分帥氣,又隨手撿起舊衣物,將口袋中的物品轉移到現在的口袋之中便來至鬼厲身前。
「厲叔。」宇文野恭敬的喊道。
「嗯,不錯,小夜,沒想到你居然能吸收了所有的神念。」鬼厲溫文儒雅,微微點頭的說道。
「厲叔,不知道我這換血脈用了多久的時間?」在血池之中宇文野根本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或許他感覺過了一年可能外面才一分鐘,想起自己說的出來半年,不由問道。
「足足三月之久。」一旁的鬼影回答道,「不過小夜,雖然你吸收所有的神念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就是說你的神念因此而比常人強大很多,但你如果修行起來,難度也會倍增,因為如果你要修至入門,便等同于幫所有神念修至入門,這其中難度你應該能明白了吧。」
「啊!不是吧。」宇文野听到鬼厲的贊揚口音正欲高興,卻不料被鬼影的一句話給打擊到了,但他突然想到自己在血池之中即將爆體時鬼厲說的話便問道︰「影叔,我記得厲叔不是說如果我能吸收歷代冥之子的神念而不死,成功大有可能麼?」
「哈哈,此成功非彼成功也,小夜,你先休息一晚,明日起我便傳授你修煉。」鬼影闔眼一笑,與剩下三人離開了院子。
但所有人都沒想到,宇文野並不僅僅是吸收了所有冥之子的神念,而且是吞噬了他們的神念。
而這,卻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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