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榜的結束,那場突如其來的血雨,使得學校之內的眾人至今心有余悸,而接連幾日各大媒體與報社也爭相透露著有關專家對此事的看法以及各種小道消息的天馬行空,更甚者還有一小部分邪教組織趁機作亂。79免費閱
辭舊迎新,校門之上的諸多彩燈卸下,盛宴的結束亦是意味著一個新的開始,風雲榜好比是六十六中的春節一般,新春伊始,萬象更新,昂然的春意不免使得滿園芬芳,沁人心脾。
宇文野踏入校園,便能感到一片生機,大有滿園關不住之意,風雲榜爭奪戰期間大家紛紛焦躁于爭斗比試押賭注之中,很少有時間來欣賞這花紅柳綠,如今得空,倒也覺得頗具情趣,駐足觀賞,令人心曠神怡。
一路走來,宇文野發現身邊不時有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小聲私語,而這些人卻不知道他們的言語早已被宇文野听得一清二楚,而其亦是嘴角不禁一笑。
「你看,那就是高一那個叫宇文野的。」
「感覺很一般啊,怎麼排行第十的?」
「我告訴你,爭奪戰我看了,這宇文野完全是靠運氣。」
「對對,要不是秦玉放棄,他根本不可能進前十。」
「不一定,秦玉放棄說不定是明白自己打不過宇文野呢?」
「我倒覺得這高一學弟挺厲害,能拿第一的獎勵足以看出學校對其的重視,人不可貌相。」
「切,我還以為這宇文野是個大帥哥呢,原來長這樣。」
「是啊,是啊,很一般嘛。」
一句句有關自己的話語傳入耳中,令的宇文野又是生氣又是好笑,他明白,高一進入前十的就他與梅吟雪,而自己卻又獲得了第一的獎勵這就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迎來眾人的討論,再者,梅吟雪在賽後便不見蹤影,此刻宇文野的回來倒也是在校園內掀起一陣浪潮,不免有很多無緣觀看風雲榜的人爭相想要看看這高一學弟長得什麼模樣。
「那個…同學,能不能問一下,你和龍三學長最終誰贏了?」一個嬌弱的女生走至宇文野面前,她是被身後的眾人所推選出來前來問宇文野的,大家都很想知道為什麼宇文野會被給予第一的獎勵。
望著這個面色泛紅略帶靦腆的女生,宇文野有些詫異的問道︰「你不知道麼?」
「不知道,你們的決斗看了的人除了你都還沒回學校。」女生低頭怯聲道,說完稍稍抬頭看了宇文野一眼隨即又把頭低了下去道︰「他們…一般都等風頭過了才回學校的。」
「哦。」宇文野心中頓悟,便淡淡的說道︰「龍三輸了,但我也沒贏。」話畢便轉身離去,留下這靦腆的女生愣神的思索著。
「小雨,他說什麼,贏了還是輸了。」後面的樹叢中鑽出一些男女跑至女生面前問道。
「他說龍三學長輸了。」
「什麼?那他為什麼拿了第一的獎勵。」眾人紛紛錯愕,雖然宇文野可能會贏的結果在他們腦海中曾經飄過,但也只是飄過而已。
「但他說他也沒贏。」
「……」「難道平手了?」
這個結果在校園中開始流傳起來,宇文野的話也被翻版成各種流言傳播在每個學生之間。
「你听說沒有,宇文野說他贏了龍三。」
「沒有吧,我听說宇文野說他沒贏啊。」
「你們都是錯的,宇文野和龍三打了個平手。」
「……」
紛紛流言眾人亦不知道到底哪一個版本才是真實的,但只有宇文野自己知道所有版本不過都是斷章取義自己的言語。
回到宿舍之後便迎來孟文軒的熊抱之禮,眾人皆喜,在第一天的擔憂之後司徒昭得知宇文野已回到孤兒院,幾人便放下心來,此番四人相見,賽前的那些不愉早已拋之腦後,但見房內禮盒堆積如山,宇文野有些詫異道︰「誰過生日,怎麼這麼多禮物。」
「還不是你,高一進入風雲榜就拿了第一的獎勵,這些都是那些想要和你搞好關系的人送給你的禮物。」
「嘖嘖,真是沾光,跟你一宿舍那些人看我們的眼光都不一樣了。」很少言語的陽坤也不禁打笑道。
「滾。」宇文野怒笑道,順手打開了那不知是誰送來的白酒,斟滿四杯,舉杯豪飲。
孟文軒亦是舉起杯子大聲喝道︰「來,慶祝夜子奪得第一的獎勵。」牛飲之下,那一大杯高度數的白酒猛然下肚,而觀其面色也是微微泛紅。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大聲的狼嚎之聲從幾人的寢室傳出,令的過道之人個個掩耳離去,他們也不是沒想過去那個寢室抗議,但一想,能獲得風雲榜第一獎勵的人他們惹不起,更何況,于他人興頭上澆冷水似乎有些不明智。
柳梢輕顫,彎月爬上枝頭,春風拂過,送來淡淡的槐花香,鶯聲清靈,不絕于耳,滿園芬芳,悄然綻放,花團錦簇,于院中嬌艷欲滴,似身著紅綠衣裳的綽約仙子,倩影迷人。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漸漸地,狼嚎之聲沉寂了下去,孟文軒與陽坤已然倒在各自床榻之上呼呼大睡,宇文野在司徒昭示意之下來到了公寓樓頂。
伴著皎潔的月光,迎著司徒昭那睿智的目光,宇文野莫名的感到一絲心虛,那感覺突如其來,沒有一絲征兆。
「昭哥,你喊我上來要說什麼。」清涼的空氣在二人間奔波流竄,料峭春意卻令人感到一絲寒冷。
「半年不見你變了很多。」薄薄的霧氣自司徒昭口中飄出,如一層紗般。
「有嗎?我沒感覺到啊。」故作瞅了瞅自己,宇文野說道。
「你變得有些自信。」在宇文野听聞之後有些喜色之時司徒昭又說道︰「甚至自大。」
宇文野張口欲辯,卻又沉默了下去,司徒昭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伙伴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不禁讓宇文野想到曾經听過的一個故事,人在降臨這個世界的時候胸前有一個袋子,背後也有一個袋子,前面裝的優點,後面裝的是缺點,故而大多數人都只能看到自己的優點卻無法看到自己的缺點。
沉吟片刻,宇文野回憶了自己回來的之後的各種,卻沒有覺得自己有哪里自大了,于是不解道︰「昭哥,你不會是因為上次我沖你們幾人有點兒火氣覺得我自大吧。」
「是也不是,你最近給我的感覺是你和我們不是一類人了。」
司徒昭的話猛然驚醒了宇文野,是的,自己在思索這些天是沒有發現自己有所自大,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是以一個混沌修士的角度來看,對這原界自己似乎有了一絲,輕蔑?
一念及此,不由得苦笑不語,自己居然對這生活了十幾年的世界產生了輕蔑之感,這是好是壞,是否應該?
「你還當我們是你兄弟嗎?」背對著宇文野,司徒昭面視銀月,若有所思道。
「廢話,你可以說我自大,但不能誣蔑我不認你們。」似乎是抓到可以反駁司徒昭的機會,宇文野毫不留情的怒斥道。
「那你就應該把你的那些事情告訴我們。」轉過頭來,司徒昭一雙眸光睿智,仿佛洞悉一切。
「這…昭哥,有些事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對于司徒昭的突然問到此事,宇文野有些措手不及,望著司徒昭的目光,他明白司徒昭指的是什麼事情,但他不能說,鬼厲曾告訴他,他是幽冥殿之人不能與任何人說,更不能與自己親近的人言明,否則便會惹禍上身。
告訴司徒昭自己是幽冥殿之人?雖說這是原界,但若是真的害了幾人自己將會愧疚一生。如此一來,宇文野便只有拖著,在他看來,若是編個謊言,需要的是不斷的圓謊,以司徒昭的睿智遲早會戳穿。
「我發誓,總有一天我會夠強,足以庇護我身邊之人時,一定親口告訴幾人這些事。」宇文野默默的在心中發誓,而一旁的司徒昭亦是沉默,二人四目對視,久久不語。
夜風稍涼,似是吹動了那狡黠的月光,二人的影子越拉越長。
「我信你。」許久司徒昭眼神中露出一絲堅定的說道,話畢離開了樓頂,其身形在下樓梯之時停頓一下低聲道︰「我,最近頭開始有些痛了。」
不知宇文野是否听到,司徒昭離開了這里,將這月光這樓頂這涼風這花香留給了宇文野,月光照在宇文野身上顯得愈加柔和,拉長的影子卻顯得孤寂,默默地轉身默默的離開,亦是低聲道︰「昭哥好像說他頭疼?」
翌日,宇文野去藥店買了幾瓶治頭疼的藥拿回宿舍扔到了司徒昭床上道︰「昭哥,你頭疼,給你買藥了。」
從洗手間走出的司徒昭笑了笑,只是這一笑在宇文野看來有些勉強,而此刻的司徒昭鬢角泛白,眸光略顯蒼老,但剎那間被其藏起,似乎這變化不願被人看到。
「咦,昭哥,你頭發怎麼白了這麼多。」
「少白頭啊,家族遺傳。」
「昭哥,藥扔你床上了,按時吃,治頭疼的。」宇文野指了指床上的幾瓶藥道。
「這藥,治不好。」司徒昭心中自語道,但卻面露笑意予以答謝。
一切都是那般平靜,新的一年就這樣的開始,卻不知是否會這樣的結束,而在混沌的幽冥殿此時卻是危在旦夕。
ww.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