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蕭長風的挑戰,宇文野有些無奈,從昨日的種種舉動,他便早已看出這個蕭長風將蕭雨視為禁臠,而蕭雨對自己的種種照顧看在蕭長風眼中尤為扎眼,這麻煩事真是讓他心中苦笑不已。
「長風兄,我想我們之間恐怕有些誤會。」有關蕭長風的事情昨夜蕭雨便提前告知了他,宇文野便抱拳示意道。
「我管你誤會不誤會,是男人你就與我一戰。」蕭長風長發飄飄,徐徐退後幾步,長劍指向宇文野,劍芒如吐蛇信。
環繞四周,宇文野發覺自己所在的帳篷已是被蕭家的黑衣弟子們圍了個圈,但卻遲遲不見蕭雨的身影,思索片刻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恐怕昨夜與蕭雨所說的一切並未被其完全相信,蕭長風便是來探自己底的。
略一思索之下,宇文野雙眸清冷,身上那蕭家弟子給他的衣服獵獵作響,洞氣初期的修為展露出來,氣勢漸生,洶涌澎湃的氣息發出刺耳的破空之聲。
「即是如此,那我便向長風兄討教一番。」宇文野雙目之中精光一閃,暗自忖道︰‘我便拿你試試我新的功法。’
四下弟子見宇文野接受與蕭長風一戰,均是興致勃勃,甚至相互打起賭來,洞氣境初期的宇文野與洞氣境中期的蕭長風一戰頗有看頭。
「你真的是來自乾陽宮的弟子嗎?如果你真是,以你的修為與蕭長風戰成平手應該不難。」遠處蒙面的蕭雨立在一棵粗壯的樹枝之上,鳳眼露出幾許慎重。
對視之中的宇文野與蕭長風氣勢不斷攀升,破空之聲不絕如縷,四周的弟子都有些經受不住這洞氣境的氣勢紛紛後退。
‘啪’的一聲,兩人身旁的樹枝在這氣勢之下折斷開來,蕭長風握劍凌空斬下,黃色劍氣如蛇吐信茲茲作響,未料,宇文野單臂上揚,一道淡黃真氣橫于天頂之上,兩道氣息相互踫撞發出鏗鏘之聲。
「長風兄,太小瞧葉某了吧。」對于蕭長風的一劍斬來,宇文野輕易化解,並出言譏諷道。
「好,那我便看看你有幾斤幾兩。」話音剛落,蕭長風雙目戰意瘋狂的涌動著,手中的那柄劍輕顫不已,最終難以承受住蕭長風的戰意斷成幾節落在地上,滔天戰意瘋狂上漲,仿佛要毀天滅地一般。
見此,宇文野亦是斗志昂揚,火焰般的戰意滋生在雙目之中,淡黃色的氣息逐漸變得濃郁起來,與蕭長風形成抗衡之勢。
繼而一柄通體泛著晶瑩藍色的長劍被蕭長風緩緩拿了出來,劍身晶瑩剔透,其內隱隱有著流光閃爍,蕭長風將這柄絕美之劍握在手中,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變了,俊秀的面容,飄蕩的衣裳,右手握劍,左手掐訣如同仙人臨立。
「長恨流光!長風師兄居然拿出它來與這小子對戰,這下他有的苦頭吃了。」其中一個黑衣弟子驚呼道。
「什麼是長恨流光?」一旁的弟子顯然不知道那發出驚呼的黑衣弟子所說。
「你可知法寶有多少等級?」
「法器,靈器,靈寶,至寶四個等級,每個等級又分為凡品,中品,上品與極品。」
「不錯,但靈寶與至寶卻又分為先天與後天,長風師兄手中的那把劍名叫長恨流光,便是中品的先天靈寶。」
「靈寶!」靈寶之詞一處,黑衣弟子門紛紛震驚不已,料是整個蕭家恐怕也拿不出兩件靈寶。
「長風師兄手中的先天靈寶蘊天地而生,是長風師兄游歷所得,據傳此劍一生只有一個劍主,劍主死,則劍斷葬冢。這也是家族為何沒有將此劍收回的原因,長風師兄也是持著此劍創出自己的功法。」
黑衣弟子的交談被宇文野听得,心中揣測不已,對于法寶的等級他並不了解,但听得眾人口氣,蕭長風手中的劍應是一件極其珍貴的法寶,這一戰似乎有些艱難起來。
‘不知曈叔交給我的森羅戟會是哪一個級別的法寶呢?’宇文野暗自思忖,繼而眉目緊堆,面對持著長恨流光的蕭長風,宇文野漸漸認真了起來。
「風卷雲殘!」沒有過多的言語,蕭長風施展了昨日的那一式功法,只見狂風四起,樹枝亂顫,自蕭長風出猛地掀起一股狂風,其雙腳下的地面硬生生凹陷了下去,天地為之一暗,兩道的樹木連根拔起,飛向遠方。
雙眸一定,長恨流光化作一道白虹劈向宇文野的所在,‘轟’的一聲,眾人感到天地不斷顫動,耳鳴之聲久久不停,狂風驟停,宇文野所在已是幾丈深的巨坑。
「這是你自找的。」收起長恨流光,蕭長風對著巨坑淡淡說道。
「唉!」遠處的蕭雨嘆了口氣,她沒想到宇文野竟如此不堪一擊。
眾黑衣弟子歡聲雀躍,這一結果似乎早有預料,然而未等眾人開心多久,巨坑之上流光漸起,如同霓虹般閃閃爍爍。
不多久,一道模糊的身形出現在巨坑之上,逐漸清晰,正是宇文野,周身氣息流轉,毫發未損。
「乾陽宮的陰陽法訣?」蕭長風皺著眉頭,對于宇文野的身份他並未有所在意,即便宇文野說的是真的,落魄成這樣恐怕也就是乾陽宮的普通弟子不足為奇,但宇文野卻會陰陽法訣,那是唯有親傳弟子才能學的功法,若宇文野真是親傳弟子,那麼他如此對待宇文野,恐會為蕭家帶來禍患。
‘陰陽法訣?’宇文野並未出聲,他所使的乃是幽冥術中的暗影流光,卻被蕭長風認作是乾陽宮的陰陽法訣,這讓宇文野有些詫異,不過卻也正好圓了他的說辭,隨即他淡淡道︰「不錯,你居然認得我乾陽宮的功法。」
「葉兄說笑了,八宗之首乾陽宮的功法天下聞名,今天之事,確實是個誤會,還望葉兄勿怪。」蕭長風帶著歉意笑道,他也曾想過就地殺了宇文野,但即便再謹慎,一旦走漏風聲,蕭家將迎來乾陽宮的怒火,所幸蕭雨救過宇文野,自己也並未傷到他,不如化干戈為玉帛。
宇文野思索片刻便明白蕭長風的想法,心中對蕭長風評價道︰‘倒真是個聰明人。’然而他並不打算放過蕭長風,作為八宗之首乾陽宮的弟子,他應該有著高貴的傲氣,只見狡詐的精光在眸中一閃而逝,宇文野笑道︰「誤會嗎?還請蕭兄接我一招!」
未等蕭長風言語,宇文野氣勢洶洶,雙目陰冷,一股敵不死則永不休的意念自宇文野身上浮現,這一刻,他仿若不敗魔神一般,胸中充斥著無窮的戰意和殺死敵人的渴望,即便是滿天神佛站在他眼前,他都有信心讓他們煙消雲散。
「一劍,殺!」正是滅天九劍第一劍,淡黃色的混沌之氣于虛空匯聚成一柄巨劍,殺伐之意徐徐縈繞在劍刃之上,如同死神氣息一般讓人望而生畏,興不起半點反抗之意。
淡黃色巨劍凌空斬下,蕭長風冷汗連連,長恨流光瞬間出現在手中,一道淡藍色屏障自長恨流光劍身之上緩緩飄出,將蕭長風保護起來。
巨劍斬下,勢如猛虎下山,不可抵擋,那層淡藍色屏障與巨劍相互抗衡片刻片被巨劍劈散,眼見巨劍即將劈向蕭長風之時,長恨流光月兌離其手,凌空一劃,晶瑩剔透的劍身反斬在那道巨劍之上,沒有轟鳴之聲,只見一道無形的氣浪向外涌動,黑衣弟子紛紛倒地。
劍芒散去,蕭長風額間被巨劍的劍氣劃出一道傷痕,長恨流光發出嗚鳴之聲,在蕭長風撫模之下漸漸歸于平靜,回到蕭長風體內。
「葉兄好生厲害,憑借洞氣境初期的修為竟能傷到我的先天靈寶,蕭某佩服。」對于宇文野,蕭長風著實佩服,自己修為比其高,又是兼有先天靈寶,卻被宇文野一招擊潰,如此實力也只有宇文野確實是乾陽宮的親傳弟子才能解釋。
「你們怎麼打起來了,長風師兄,葉師兄剛剛痊愈,你怎可如此無禮。」蕭雨翩翩麗影飛奔而至,帶著擔憂的質問道。
「無妨,蕭兄只是與我切磋罷了。」宇文野帶著深意的看了看蕭長風道,意思明顯,你我都心知肚明。
「沒錯,雨師妹切勿擔心,葉兄乃乾陽宮親傳弟子,定不會見怪與我。」蕭長風笑了笑,順便給宇文野帶了個高帽子。
‘親傳弟子?’並未言出聲,一瞬間蕭雨腦海中思索了許多事情,她並不懷疑蕭長風的判斷,因為以蕭長風的閱歷若是他錯了,那在場沒人會是對的。
「既是如此,還望葉師兄不吝前去家中做客,也好讓我們為之前不禮表示幾分。」蕭雨摘下面紗,朱唇輕啟道,其意昭然若揭,與這乾陽宮的親傳弟子打好關系,對蕭家與自己都有好處。
宇文野並未言語,只是看著兩人,露出深思的目光。
「雨師妹,我看葉兄應該有事,我們不便強留。」看著猶豫中的宇文野,蕭長風連忙說道,生怕宇文野答應下來。
見蕭長風如此姿態,宇文野心中笑意橫生,然而面容冷淡道︰「既然雨師妹如此誠懇,那葉某恭敬不如從命。」
在蕭長風殺人的眼神之中,宇文野加入了這只返回蕭家的隊伍當中,有著蕭雨絕子相伴倒也十分愜意,只是這虛假的身份總是令他有些擔憂。
就在一行人前行的不遠處,三道人影佇立在山峰之上,其間一人須發灰白,身著一套青灰色長袍,猶若耄耋之年,卻是目光陰鷙,帶著幾分厲色,居右之人乃是一青年,約莫弱冠,身著粉色衣衫,雙眸泛著淡淡yin光,一臉色相的望著隊伍中的蕭雨。
還有一人躺在地上,處于昏迷之中,束發之年,身著一套干淨的白衫,眉目清秀。
「師父,將這幾只望天奪回來之後,那這些人?」色相青年問道。
「殺。」老者之聲帶著無比的殺氣。
「師父,那女子留給徒兒,待我伺候她一番再殺可好?」青年yin笑不已,口若垂涎。
「色性不改,隨你。」言畢,老者右手提著昏迷少年,左手提著色相青年一閃而逝,下一刻出現在了蕭家隊伍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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