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繞繞中一座碧波清潭映入眾人眼簾,若非煙霧時隱時散,還真是難以察尋,眾人面面相覷,但都不敢向前一步,深恐前面還有什麼厲害的管卡阻擋。
金袍少女見狀,大步朝前走去,這一來倒是嚇壞了薛正,他忙迎了上去,緊緊跟隨在她身後,擔憂忽然出現什麼變故,總之對這個金袍少女總有一絲說不出的感覺。
不一會兒,兩人便已到了清潭之旁,定楮一看,只見這清潭十丈見方,碧波蕩漾,清澈見底,池中隱隱散發出一絲絲精純的元氣,這股元氣撲鼻而來,登時連元神都忍不住的顫抖,薛正緩緩的閉上眼楮,身子痴痴呆立,竟然紋絲不動,感應這精妙感覺,享受著這股溫涼元氣。
忽然「噗通」一聲,水花四濺,驚醒了薛正,緩緩的睜開眼來,低下頭見自己的衣裳全濕,又望了望這水潭,苦笑一聲,金袍少女雙腳一登,身子竟然往水下潛去,薛正微微一驚,再次瞧去,金袍少女的身形已經沒入清潭之中,消失不見,碧水一陣翻滾,便又恢復平靜之態。
薛正站在清潭之上,茫然失措,望了一會兒,忍不住的往潭水之中跳了下去,一進入潭中,頓覺全身肌膚宛如浸泡在一片溫潤的靈液中,身子說不出的舒適與快感,一道道元氣順著毛細血管進入全身骨骼、筋脈之中,精神登時大振,暗暗道︰「這地方元氣如此濃郁,若是盡力吸上幾口,比之平日修煉起碼快上數倍,可當真奇異。」
薛正深深吸了一口氣,往下沉去,說也奇怪,這潭水越往下去,能量愈加精純,薛正駭異之下,顧不得多想,潛入水底。
忽听得上方噗通之聲絡繹不絕,薛正知道眾人都已經下到潭水之中,紛亂嘈雜中隱隱听到一道驚喜的聲音︰「靈池」
薛正微微一笑,潭水清澈,睜開眼楮可以看到五丈的距離,遠遠瞧見一道金色的倩影身姿優美的朝著潭低游去。
薛正心中暗暗竊喜,雙足一登,盡力往下游去,哪知道越往下游越是艱難,胸中感到一股氣悶,差點窒息了去,五髒六腑受到四周的潭水擠壓,痛苦之極,難以言喻。
眼看金袍少女越游越遠,登時大急,顧不上胸口帶來的郁悶之氣,竭力向下劃去,也不知劃了多久,見這潭底四壁堅硬的怪石林立,突兀奇顯,心中暗暗吃驚。
突然,見金袍少女停在遠處不再游動,也緩緩的向前游去,說也奇怪,到了這里那股郁悶之氣已然消減,而且其中的精純元氣似乎比上面還要濃郁幾分,薛正緩緩的游到金袍少女的身旁,見她雙眼緊閉,擺出修煉的姿勢,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緩緩的閉上眼楮修煉起來。
深水之中,寂靜無聲,眾人中也沒有人踏足到這深水區域,倒也顯得有些清冷寂寥,不過修煉也是需要清淨耳雅,所以倒也是給他們提供了絕佳的環境。
修煉時間無日月,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見薛正身前的那道元神緩緩轉動中一呼一吶的張合,元神越來越清晰,隱隱間體內的有著第三顆元精形成了,薛正心下大喜,貪婪的吸收精純的能量。
一道道元氣如排山倒海般涌入體內不斷沖刷經脈、骨骼,這段時間筋脈骨骼宛如比平時顯得更加的強健堅韌,雖然偶爾會帶來一些酸痛和撕心裂肺的疼痛,不過這種痛苦也只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便被那一股股精純的元氣滿滿的修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薛正的元神不知道旋轉多久,突然睜開了眼楮,雙眸紅如琉璃,甚為怪異,不過稍縱即逝又轉為漆黑之色。
薛正緩緩的睜開眼來,感覺到身上這股精純雄厚的力量,似乎比之前已經強上了不少,轉過頭去,見金袍少女這時也已經睜開了眼楮。
金袍少女朝他一比劃,似乎在詢問他過了多少時間,薛正搖搖頭,示意不知。
金袍少女瞧了他一眼,雙腳一登,往上游去,說也奇怪,沿途似乎也沒遇見什麼人,這地方便似真空地帶般,薛正也沒有了窒息的感覺,兩人繼續游去,游了良久,隱隱看見有著一道微弱的亮光,料想離靈池的水面已經不遠了,薛正心下大喜,奮力朝前游去。
「砰」
一聲巨響,潭面炸開,一道金色的人影與白色的人影破水而出,潭旁的眾人轉過頭,望著薛正與金袍少女,面面相覷,良久都沒說出話來。
柳天三人忙走上前來,笑道︰「薛兄的氣息似乎比二十天前要強橫了不少,恐怕到了凡階的中期了吧,進步神速,真是好生讓人羨慕。」
薛正點點頭,不置可否,他望了望柳天,瞧他們的神色似乎有些沮喪黯然之意,也不知道什麼事令得他們悶悶不樂,道︰「你們在這里等候了多久了?」
柳天苦笑一聲,道︰「我們出潭已經有十來日了,我久看你不出來,可當真著急的緊,本來想去深潭去尋你,可是一深入,便感到胸悶之意,難以自抑,五髒六腑都要揉碎了般,這才作罷。」
薛正雙眼掃了掃眾人,見他們神情頹廢,皺眉道︰「這倒是薛正的不是,惹得柳兄如此擔憂。真是好生過意不去,但是我見諸位神情沮喪,不知道這又是為何。」
柳天听他一問,臉有憂色,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薛兄,實不相瞞,我們困在此處,實在想不出法子月兌離此地,是以困在這里出不去。」
「哦,是麼?」薛正暗暗一驚,若是出不了這生死門,那他們恐怕永遠的留在這里,難怪眾人都如此沮喪頹廢。
白地望著他,擠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薛兄,那邊的玄鐵石門便是出關的通道,只要打破了方能通過,可是我們聯手轟擊了不知道多少次,那道玄鐵石竟然紋絲不動,連痕跡都沒有留下。」
薛正听他一說,驚詫之余,朝著白地望著的地方瞧去,只見不遠處一道漆黑的玄鐵瓖在了懸崖之上,玄鐵堅硬無比,乃是由數種特殊的材料制成,而且玄鐵還有種記憶的功能,就算被砍碎,過不了多久被砍碎部分會自動恢復原狀,所以就算是上品的靈器也是極難將其砍出一道口子。
柳天見他神色凝重,掛滿笑容的臉也是慢慢的僵硬了,嘆息一聲,道︰「薛兄,想不到這生死關比想象的如此艱難,咱們困在此處,恐怕無出去之日了。」言語之中說不出的蒼涼淒悲。
薛正望了望他,搖了搖頭道︰「我看未必,既然前人能夠闖將出去,那我們也一定能。」
柳天望了他一眼,哭喪著臉道︰「以往參加生死關,得到元神洗禮,便有天玄宗的長老打通一個傳輸通道將他們送出,也不知今年怎麼搞得,天玄宗的雲長老隔空傳音,說是叫我們自個兒想法子出去。」
薛正這才明白,恍然大悟般連連點頭,轉過頭去,見金袍少女柳眉微蹙,俏臉上盡是憂色,瞧著玄鐵石暗暗發呆,似乎這玄鐵石對她也是極為棘手的事。
這種表情薛正從未在她身上見到過,薛正暗道︰「難道這玄鐵石當真如此厲害麼?連她也難住了」
柳天轉過頭望了望眾人,道︰「眼下我們都已嘗試,現在只有你們兩沒出手了,我們可是把希望都是寄托在你們身上。」
薛正苦笑道︰「柳兄如此抬舉薛某,恐怕薛正有負眾望了,這玄鐵石如此厲害,恐怕非我一人之力便可摧毀。」
柳天悄悄的伸出手指指了指金袍少女,意思是要他們聯手,柳天道︰「我看薛兄在毒水之旁一舉斬殺幽冥四秀的神技奧妙無比,氣勢如虹,料想以薛兄的強橫實力撕開一道口子,也未可不行。」
薛正知他故意捧高自己,意思明了,就是要他與金袍少女聯手。
薛正搖了搖頭,道︰「柳兄實在是高看薛某,不過薛某肯定不會坐以待斃,肯定會全力以赴,成不成也得看造化了。」
柳天亦是是生性灑月兌,笑道︰「這個自然,難不成薛兄弟打破不了這玄鐵石,眾人便把你吃了不成。」
薛正哈哈大笑道;「如此,那我就試試看。」身子一躍,已然躍上空中,幾個起伏,已經到了玄鐵石之前,薛正提氣一口,雙掌推出,一道巨大的血色掌印狠狠的擊在了玄鐵石之上,玄鐵石稍稍凹陷幾寸,便又是恢復了原狀。
薛正一驚,數掌連拍,快若閃電般的攻向玄鐵石。
「砰」
一聲沉悶聲響起,只見玄鐵石一陣扭曲,雖然比之前已經凹進不少,但片刻後又是恢復原狀,薛正大驚之下,又是揮掌拍了幾次,都無功而返,不由得垂頭喪氣,施展身形掠到了柳天身旁。
薛正只得尷尬的笑了笑,道︰「柳兄,我已經盡力了,這玄鐵石當真古怪的緊。」
柳天愁眉苦臉的望著他,道︰「薛兄,事已至此,也別無他法。」
他說話之時,余角不斷的瞧著金袍少女,他知道金袍少女的實力遠在眾人之上,若是能得到她出手,可能出關還有些可能,只是瞧她的神情,似乎頗有所思,說不定她有什麼出關的法子。
只是自己與人家不熟,若是冒昧搭理,恐怕會惹得她不高興,當即可憐巴巴的瞧著薛正。
薛正見他神情淒苦,道︰「柳兄,這是為何?」
柳天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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