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在10點鐘睡覺，只是關起門來悄悄做功課。♀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或「產生的東西」）多少讓自己忘乎所以，把朝夕相處的「朋友」都冷落疏遠了。做了一百個俯臥撐，又躺在床上練習握力器，漸漸有了往日的興致，然後，兩手就輪換著轉筆︰左手總是達不到右手的高難度花招兒，差距還那麼不小。這樣一番熱身，上床之後必然會睡得死豬一樣，于是把鬧鈴聲調高了一下。坐到桌前，鋪開紙畫的琴鍵彈奏，讓想象的樂聲感染一下或許更能甜甜的入夢。
半夜院里起了些許噪雜，很快靜了下來。♀三姑從北京的婆家回來了，听聞著似乎還有她的丈夫；一行還有某老姨的女兒和女婿吧；還有誰沒有听出來。這些人組成了一個豪華車隊，好像，我想這是在做夢吧，似醒非醒了一刻又沉沉睡去。
曾祖母︰「你三女乃女乃和二女乃女乃暗里不和，最早因為二女乃女乃生下兒子取名‘繼旺’，三女乃女乃的父親名叫‘恩旺’。三女乃女乃認為犯了她家的名諱；可是‘繼旺’這名兒是算命先生根據全家的生辰八字掐算推演出來的（曾祖母的原話很土，土的不能引用）。♀」當年，三女乃女乃私下︰「要是我娘家在外村，名子字兒重就重了；我爹才四十多還有臉面兒哩，你都看著他在村里不中用了是不是。如果是外姓旁人這樣也就罷了，你我還是親妯娌呢。將來我孫子和你爹重名，你心里高興嗎？」
曾祖母告訴我這樣的典故，因為她發現我三姑的女兒也叫「可可」來著，她婆家姓「馬」估計叫「馬可」，這麼難听好像故^H意作對「克」我，嘻嘻嘻。♀讓曾祖母氣憤的，除了她自己，沒有一個人意識到「馬可」不妥。曾祖母︰「劉家人都tam是勢利眼兒，只要女兒婆家顯赫，那怕人家把兒子取名‘茂才’也不在乎。」祖母鳳兒姓劉，祖父小名叫‘茂才’。
我想︰‘馬可’不會是為了紀念我‘李可’吧。不過，祖母對自己的女兒向來寵愛有加；她不疑問，也沒有誰解一下，咱就當北京的風俗如此吧，那兒沒有傳統也沒有古老的忌諱。我生日那天，所有的人往往都會忘得一干二淨，我也會想不起來。只有曾祖母到中午時分才能恍悟︰「啊，今天是我可可的生日呀。」我︰「你裝做不知道不好嗎？不要掃了每個人過年的興致。」我生在正月初一。
父親，他們只記著我的公歷生日，我問︰「幾月幾號？」父親一時答不上來，推自己忙著正經事兒。我想到手機里的日歷就能查詢，但是懶得翻，有什麼意思？身份證辦下來了，辦證才確定了一次日期。祖母給我們做這些事，一點也不馬虎。
鬧鈴響過，我多睡了五分鐘，想到起早一點就可能避開‘馬可’，心里不必灰灰的別扭，立刻來個鯉魚打挺。只有祖母起來了，在廚房里擺弄早點。我︰「女乃女乃，我想趕上早操趕不上了。現在還能趕上早讀。」
祖母︰「慌什麼，我給你的老師打電話。早飯以後，我們也回縣里。」我︰「我有自己的計劃安排的；我就舀一個面包一盒女乃。女乃女乃，23放假23見。」
「等一下，你這小雜種。」祖母追出來，給我一張卡，吩咐︰「你自己懂會選擇，買像樣兒的衣服多幾件兒。不要人家都過年，你穿得像個什麼似的，給我添堵。」我心里生氣，道︰「我什麼時候穿得像個叫花子了？」祖母︰「我什麼啦？」我一笑低頭走了，祖母一直跟到街上。
看見有人晨練，我就跑動了，這樣跑了大約3000米，才站下攔了一輛計程車。臘月18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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