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顆菠蘿 加塞兒碼字兒

作者 ︰ 齊得龍東

風的顏色,一位很有學問的先生,在他的博里提到了古代的「避諱」制度。♀當朝皇帝的名字是絕對不能提起的,意義相近、讀音相同的字眼也須避免,每每一位新皇帝登基,就同時向天下頒布須要隱諱的字眼兒,甚者多達五十幾個。李世民做了皇帝,連觀世音菩薩也讓道兒,簡稱觀音菩薩了。李淵的父親叫李虎,因此老虎那時改稱大蟲,後來武松就是這樣打的…。吊晴白額大蟲。厲害的女人不叫她母老虎,而叫母大蟲是耶。

上有所好,下必趨之。後來民間也看重同樣的臉面尊嚴了,在別人面前提起對方家長的名字兒,也被視為大大的冒犯;漸漸的,約定俗成了「家諱」的形制,據也立法維護起來了。♀杜甫一生沒有寫過詠海棠的詩,因為他的母親叫海棠。有人父親名「高」,于是他就一輩子不吃糕點一類的食品;有人父親名「樂」,他就不听音樂,不登高山大「岳」;有人父親名「石」,他就堅持不走石板路,過石橋要讓別人背著。呵呵…,笑抽了,我想那些很尊嚴的古人,在生活中未必就是個孝子,因為不少很講究「避諱」的帝王,根據歷史記載都算得上不肖子孫。

其實,我並不在意別人和我重名兒。初三時,班里還有一個劉珂,同學們區分我倆,分別稱為「男可可」、「女珂珂」。我盡量不和劉珂打照面,覺得難為情,擔心引起對方尷尬多于自己,我甚至還內疚^H︰為什麼偏偏和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孩重名呀。♀性格使然羞愧難當的。不像羅建軍,他和馬建軍還是比較不錯的朋友,見了面這樣打招呼︰「同名兒,吃飯了沒?」

小孩子罵架,提對方大人的名字就成,看誰聲音大遍數多誰就佔盡了便宜。三年級一次,我和慧兒掐架了,慧兒受了其它孩子挑唆,朝我不停嘴兒叫嚷︰「鳳兒鳳兒鳳兒鳳兒鳳兒…」,我也有臉面迫不得已應戰,慧兒媽媽叫君麗,我就「麗兒麗兒麗兒……」叫上了,明顯底氣不住,那時三嘎(三叔)就挺有修養和分寸。三嘎微微不平,慧兒︰「不要提女乃女乃一輩的名字行嗎?難道,可可不知你女乃女乃叫什麼。♀」慧兒那時就伶俐,立即回到︰「他媽媽離得那麼遠,我叫她她耳朵也不會發燒。」于是三嘎就灰心的離遠了,反正那時我的祖父祖母就是名人兒,名子被人提起的概率太大了,經常走到街上就能听到有人起,連我都習以為常、不以為然了。

慧兒太有聲勢了,不一會兒忽然就把我繞了進去,我也失聲跟著叫了兩下「鳳兒」,圍觀的同學們嘩然大笑,我「啊……啊」大叫壓制眾人的哄笑。我一直就有一點兒笨。有一回,安杰讓我填空︰百鳥朝()。我想都沒想寫了「鳳」,還「連這個都不知道呀」,誰知那幾個得意得吃吃吃笑開了,回︰「當然,只有你知道得最清楚了。」原來他們捉弄我。三叔過問,譏嘲道︰「百鳥朝安杰老祖宗。無聊死了。」我寫了︰一絲不()讓他們填,都不理。這是個絕妙雙關呀,安杰爺爺小名「狗」兒,女乃女乃名字叫「瓜」兒。

安杰的曾祖母特慈祥,見我老是親切的稱呼「鳳兒家的小子。」,會叮囑我︰「走慢些,小心絆倒了。」小時候我和安杰玩兒,吃過她不少好吃頭兒。有一天,她忽然對我︰「將來,一定要好好孝順你爺爺女乃女乃,不然別人會的。」我靦腆笑一笑,不語走開了,可能就是那年冬天,安杰的曾祖母去世了。我不會刻意紀念某一個人,就是偶爾會想起來一下,無論怎樣,被人寄托了某種願望有時也是挺美的事情。

不少街坊的長輩,都稱呼我「某某家的小子」,都是諧趣沒有惡意的。郭三槐老婆愛逗樂子,一次她把鑰匙忘家里了,在街上鎖在院門外了,我剛好路過,她求助于人,還叫我「鳳兒家小子,能從你家搬一把梯子來麼。」如果正規一些,我就應該去找梯子來,可是她還那樣稱呼我,影響了我當時的態度。我︰「你上了梯子,從牆那邊怎麼下去。牆這麼高。」

旁邊還有幾個女人,一個︰「是讓你翻過去。」郭三槐的老婆︰「我哪里敢上牆。鑰匙不在茶幾就在桌子上。」我︰「讓我進去呀,用不著梯子。」那是磚牆,我不理她們驚呼亂嚷嚷,拉開距離助跑,一次就成功上了牆頭,下去時慢了一些。這就是傳的「鳳兒家小子會飛檐走壁。」這些沒有見視的,跑酷者的眼里這還不是小菜兒。祖母因此責怪我了,還和郭三槐家的笑兒︰「把你家的牆再往高處砌一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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