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顆菠蘿 84.無題

作者 ︰ 齊得龍東

清掃院子、整理收拾屋子,一直到中午。祖母說︰「行啦,有完沒完了。不能窮盡了的。」我說︰「這下就能歇了呀,一直到初五什麼也不用干。」我隨便吃了吃就外出,祖母說︰「你幾個爺爺、叔叔,一會兒一起在咱家里聚聚。」我說︰「別管我,我7點以前回來。也許很快。」曾祖母說我︰「心慌的……找他那一伙兒」

放假第一次見振杰,他約我去吉敏家飯店,因為他想起麻辣魚好吃了。我說︰「飯店已經關張了。」振杰說︰「那就去他家里,他爸爸這會兒不在家里呆著呀。」那飯店果然年封了,外面的柵欄門窗也鎖上;就是貼了嶄新的對聯掛起了大紅燈籠。

沿著街邊漫走,我說︰「你說今年不回來,去南方實踐了,忽然又…?」振杰說︰「這回勤工儉學有點特別,上了人販子的當,把我們賣到青樓里去了。我千方百計才逃出來。」他笑,讓我聯想到了傳銷什麼的。振杰說︰「我那些同學都比我英俊百倍,所以強迫他們不停地接客。我丑的,美女看一眼就想吐,所以我只能干店小二了,端茶遞水倒尿盆還戴著面具。」我勉強笑了一下,有趣嗎?他問︰「你不信?」我說︰「信個屁」。

踫到安順媽提著鼓鼓的塑料袋子,我打招呼︰「姥姥,你去縣城了。」安順媽︰「狗狗呀。啥呢,劉貴家澡堂這幾天人多的排隊呢,高低輪不到,那晚都開張到天明了。今兒個心說人少了還是不少,劉貴媳婦見我來過幾回,就讓我佔先啦。」我說︰「你家的太陽能不用呀。」安順媽說︰「家里哪有澡堂子暖和,家里洗不好。」這才注意到她頭發還濕著,還黑了染得。

遠遠看見蛋兒在超市門口,振杰就喊了一聲,蛋兒急忙躲進去了。振杰就朝那里疾走,我不慌不忙跟著。振杰抱著蛋兒親昵逗弄一番,然後客氣地回答了我三女乃女乃的問候話兒。振杰是林潔的小叔子。林潔問我︰「你,今天惹你三老姑生氣了。」我說︰「如果她生氣了,也許是我惹得。」林潔說︰「你 吧,逞口舌之能算本事哦。」

我默然,心想「真嚴重了?還是煞有介事的。老是有人莫名其妙的生氣。」

到了吉敏家里,吉敏感冒著,嗓音都變了。吉敏媽媽去做麻辣魚,我們幾個瞎聊,主要听振杰亂侃一氣。吉敏不時擤鼻涕,鼻子都紅了。吉敏媽媽說吉敏怕打針,吉敏說已經好起來不發燒了。振杰問我︰「你最怕什麼。」我說︰「我想想……,我怕寫作文。」

振杰說︰「寫作文可恥。一回,我在作文里稱呼我父親,叫‘大’,學生們包括老師也笑我,說我模仿陝西人。我在作文里稱呼祖母‘娘’,和咱的方言發音相近,老師說我混賬連輩分也搞不清。我只好肉麻的寫‘爺爺’‘女乃女乃’‘爸爸’這些詞兒,好像我也人模狗樣啦。」

「我們那破大學,不少學生愛上網,都有筆記本。有一個學生與眾不同,他上網就是發帖子寫文章,因此他就鄙夷我們這些上網只會聊天玩游戲的。我一個室友于是感慨,說‘文人自古命運多舛,原來皆有通病不自知。天譴’。孔乙己說‘偷書不算賊’,我說‘盜版共榮’,想起小時候借老秦兒子的漫畫書看,扉頁寫著‘看了就還、再借不難;看了不還、全家死完’呵呵呵,現在就想笑,不知那是誰寫的。」

斌斌來了,不是一個還有他剛認識不久的一個朋友。斌斌這幾天頂替他‘大’在紙箱廠上班兒;廠子因為過年放假了,留了六七個值勤。這個朋友是下迪的,因為新婚不久,特別希望留在家里過除夕,提前協商過有人願意和他換班兒,可那個人臨時又反悔了。這朋友說︰「現在干到晚上12點,也許有來車需要裝紙箱,裝車還有裝車的錢。我給80,你們村里有願意頂差的沒有,離得近想回家也能離開一時半會的,廠里有電視也能看晚會。」斌斌本來找吉敏頂,吉敏感冒著。我說︰「我行吧。」斌斌說︰「你行,你家里行嗎?」我說︰「不就是他家的廠子呀,這才幾步兒。就我了。」那朋友喜出望外,當下就塞錢,我只收了人家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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