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父、曾祖母睡了一覺，不等滿村子的爆竹響起，便歇息得醒來。曾祖母已經下了出了一些餃子；我離開時說過︰「就當早飯吃了，然後一覺到天亮還不夠。」。先在院子里擺上供桌，放上幾碟果品、幾盤菜色，燃燭焚香祭天拜地一番；這個儀式只有祖母、曾祖母和我一起磕頭了，曾祖父祖父那兩個「大男子主義」者，大概只在心里默默祈禱吧。
當然，之前燃放了鞭炮，熱烈迎接天降諸神。二叔、三叔他們熱衷營造氣氛，往年燃放的煙花排場夠「奢侈」。今年我做主，僅僅購置了不到300元的，相當去年的20分之1，如此低調是請示了長輩，他們贊同過的。這吉時良辰我當早上過了，所以吃餃子之前還得祭祀祖宗，給諸位靈牌磕過頭，就輪到給曾祖父曾祖母、祖父祖母一一磕頭了。還是對著堂桌磕的，磕一個叫一聲。
祖母已經再一次睡覺去了，曾祖母在她門外叫︰「鳳兒，娃給你磕頭呢，听著了吧。」等了等，告訴我︰「你女乃女乃說，錢放在你枕頭下了。」祖父吃了幾個餃子也休息去了，我說︰「老爺、姥姥，你們不要等我，我還早些。我到北邊咱家點點炮仗，回來洗洗就2點了，你們就歇去吧。」曾祖父說︰「北邊院子有景林放炮，交待好了的；咱就算了。」曾祖母說︰「不是還有幾敦子，拿去點點算了，剩這個來了小孩操心的。」
我背上袋子，打了兩個別致的小紅燈籠；這燈籠里面點的是led，充電的，很稀罕的玩意。曾祖母笑說︰「見了吧，就是想打燈籠了。」曾祖父也笑，說「怎麼還一手一個」我說︰「就是個景兒，路燈亮著哩。一個留給蛋兒，一個留給玲玲。」
街上踫見幾個女人提著籃子什麼的，沿著牆根走著窸窸窣窣，鬼鬼祟祟。安順媽巾裹遮臉，像個蒙面大盜，還是讓我一下認出了。一個女人故意落後幾步，然後悄悄叫我︰「小子、小子。」我走近了，那女人說︰「告訴林潔嗎，狗剩爹開了廟兒，說是打掃打掃。一會兒就關掉，明天7點才開。別說我說的。」我「嗯」了一下，又說︰「她去不去的，別等她。」讓我猜著了，這些女人想去燒香還想搶在大多數人的前面。一般認為，排不到前十位就沒有什麼意義了；神仙往往很公道，只管先來後到不看面子的。
敏杰也在曾祖父的院子里，大家說說笑笑燃放完了，我才想起給三女乃女乃傳話。景林說︰「你三女乃女乃睡著呢，你去叫她和她說去。」我說︰「算了吧，反正不是第一柱香了。也許神仙開眼了，那些作弊的燒香磕頭不算哩」嘿嘿嘿。玲玲喜歡這燈籠，還說要把另一只不給蛋兒給她舅舅家孩子。
景林的車還在街上，他說開車送我，我說︰「干什麼這樣。」景林說︰「昨晚打架了，以後離那些小子遠一些。你和他們有什麼共同的愛好興趣呀。」我問︰「打架？誰和誰呀。」景林說︰「別問了，沒有你什麼事。舒舒服服睡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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