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點，白天的客人都已離去。又有幾個女街坊陸續到訪，她們來就是聊聊天兒、支應支應牌局，這一刻是「主婦消閑時」。祖母的「娘家人兒」不少住處離得很近，不急著回去或者又來了，這些算常來常往的算自家人。
我上網，不知不覺靠在椅子上睡著了。祖母的母親推開門兒，輕聲叫醒我，說︰「一天夠忙夠累的。外面客人說叨你呢，出去見一見吧，老不想見人怎麼行呀。」
客廳里盡是一些的女人，其中一個我沒有見過，30多歲的樣子，容貌端莊秀麗，裙裝典雅；後來離開的時候還見她圍上了披肩。祖母的母親說︰「不認得啦，這是明明的媽媽。」恍然認了出來，以前僅僅在圖畫上面見過。我笑了笑。老外婆說︰「坐在電腦前面打盹的，電腦里在打籃球。」
李方的媽媽說︰「我家方子也是，就愛看那個打籃球。有個星期天趕上了突然停電，把人家氣得氣死了，沒有見過那天耍脾氣的樣子，把茶杯子摔了、把能罵的人都罵遍了。當天就買了一台發電機。怎麼生下的，那種脾氣兒。」氣氛輕松、有趣，祖母說︰「這個，馬虎、沒有心的，老是忘記球賽時間，過後了才想起。」
她們好像接續了剛才的話題，一個說︰「信用社的景川生就是在四川出生的，他爹是南下干部，解放後才到四川的。川生是老三，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只把川生打發回故鄉安家了，在這邊找工作，媳婦也找這里的。」
另一個說︰「川生孫子都上學了。民政局的寶山，你們可能不認識，老婆娶的王朔林的佷女兒。那人父母都在烏魯木齊多少年了，退休了也不常在這邊呆。寶山還有兩個姐姐一直在新疆。寶山也是18、19歲回來的，到現在，一點兒怪滋辣味的口音都沒有了。」
還有說︰「這呀，不稀奇不稀奇，我單位有一個省城來的大學生，也在這兒置房子成家了。那天才知道，他爸爸就是萬榮出生的，他女乃女乃如今還在萬榮鄉下。」
我不露聲色，心想︰不會是旁敲側擊我吧，我是過了滿月就回來故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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