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你在哪里？我在你家附近的小廣場這邊。有事情商量。」我笑說︰「有什麼好事兒，怎麼不去家里？等5分鐘可以吧。」
我只顧往怡和廣場的圍欄里面把目光梭巡。正慢走，明明在身後跟上，將出租車車窗放下，「我鳴笛了，你想著什麼呢。上來說」。坐到車里，明明從提包里拿出一個厚厚信封遞我，我打開了里面赫然一疊奧運紀念鈔，用塑料紙包著。明明︰「一刀，全品的，90000，你方便嗎，把留下來？」我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失笑了︰「怎麼回事兒？」明明︰「難道你想听我講一個故事嗎。呵呵呵……規則你懂的。你不想留，可不可以抵押給你借90000塊出來，一個月之內還你還有利息。你別笑，我是認真的。我是受人之托，幫助人家把願望轉達一下，你呢，從自己的利益出發做決定，然後我去回復，這事兒就此完畢完善。」
我說，「無語無語。銀行現在還營業吧。」
和明明、黑蛋在火鍋店里呆了很久，回到家時晚上9時了。祖父祖母在客廳坐著，電視不開。我叫過爺爺女乃女乃，「你們等我呀，今天這時就沒有客人了。」祖母說︰「我倆也剛回來。」祖父說︰「教你女乃女乃吧，網上哪兒有展示古董、瓷器的，她想見識見識。」祖母嗔怪道︰「多嘴的你。」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也往他們的杯子里添了添。「爺爺，我可能犯糊涂了。昨天一張1100賣掉的那種錢幣，今天我又一張900買了100張。給你們看看。」祖父拿過只看了一眼，祖母把接過去仔細端詳。祖母說︰「這也是錢呀，怎麼我就沒有見過。這和你的一模一樣嗎。」祖父說︰「就是號碼不一樣。你還說網上行情好幾千了。看看。」
我說︰「我自己也不太明白。這種錢幣發行了600萬張的，每張1000計算，市場總值也60個億呢。感覺很虛，怎麼可能有那麼多資金在支撐呀。」
祖母說︰「明明接觸這個，哪……趙玉霞是什麼態度呀。」我笑了，說︰「明明不算玩這個，我比他陷得深。04還是05？就是老姥姥去世的那年，我從明明女乃媽哪兒買了許多，可能讓她記住了。後來價格上漲了，女乃媽讓明明問問是不是‘你認識的誰’，那時明明沒有向我打听，撒謊敷衍了說‘問過已經賣掉了’。去年價格大漲，明明想起來才真正問過我了，很偶然的，就這樣。他不提醒，我真不知道已經非常值錢了，到現在連我也都難以置信。就像俗話講的，……像做夢一樣」
祖母說︰「這樣呀。」我說︰「好像買咱東西的，還是以前把東西賣給咱的那些人。明明說他們都是江湖中人，默認一些規則；在這上面賺過錢的，抗風險的免疫力就強一些，意思是︰如果他們倒了霉。那也不是咱害的。不會回頭找帳沒有哪回事」
祖母︰「這娃，說著說著就說歪了……不要擠眉弄眼，丑死了，說錯就說錯了另說，干嘛非要擠擠眼兒。」我端正了一下，說︰「明明女乃媽家的鄰居，男主人以前是什麼特種工，50歲就退休了一月退休金2000多呢，這人愛玩狗，明明爸爸也喜歡動物。他們很多方面有共同的興趣，最近也都關注收藏市場了，不過就是看看熱鬧。那天，老許開玩笑說‘能找到什麼什麼錢幣，我也留一刀玩玩’，老許老婆就告誡明明爸爸‘要是我家那口子好了哪個，我就賴明明媽，小心我和她沒完沒了’。一般的，還把這個當做旁門左道。怎麼說呢，里面肯定有陷阱，水很深什麼的。」
「對于那一行，明明女乃媽從來也沒有認真過，她就是在古玩市場門口開過雜貨鋪子，天長日久認識了一些人，她最值錢的大手筆就是一次花了十幾塊錢收了一尊銅佛像，然後燒香供著了。明明說，估計當廢銅賣掉也能賺十幾塊回來。古玩市場有幾個老板娘和明明女乃媽是交心的朋友，有一個的丈夫特地說了幾次，說一張1000左右……能找到80年的50他也要一刀。明明媽媽沒有和他透露什麼，背地里說那人也四十了，這些年沒有置下家當，還租著別人的房子住，還有，‘借了咱500塊錢幾年了不還不提’。和他那樣的打交道，不怕他賺了就怕他賠了，說‘咱何苦擔那份心。他想要，自己到別處找去’。」
祖母笑道︰「還說可可不太會說話，你听听。听說年頭里，這小區里就來過幾個收錢幣的，有的讓保安給轟走了。今天下午又來了一個女的叫喊‘收錢哩’‘收錢哩’，不少人看熱鬧，誰問那個老50的怎麼收，說是嶄新的一張350多少的。啊哈……，我哈欠打的，能歇息了，明天就破五了真快。得空復習復習，放假還沒見你踫過書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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