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短期培訓班兒,大家萍水相逢不帶不見不散的,不舉行隆重的開學典禮也罷,怎麼著也該搞個簡單儀式︰致個詞兒宣個誓兒什麼的可以省略,哪能不擺上糖蛋、瓜子讓人吃一吃?一來就上課,第一堂就教寫作文。到底還是老師們的時間寶貴,值錢不是……?
九點30準時解散,半點也不食言。祖母閑的開車來接我,問︰「好懂吧?」我說「嗯」。「布置了一篇作文,題目《我的夢》。早寫過好幾回帶‘夢’的,老是那兩下子。安杰做的夢很有條理,有時還能夢到美人魚;吉敏連說夢話都很經典很深刻。我老是不給力,經常睡醒了就忘記夢里的事情了,能記住的都是離奇古怪的、難登大雅之堂尤其不能寫進文章里的情節。前幾天晚上,我夢見自己吃饅頭就大蔥,吃著吃著大蔥又變成甘蔗了,你說‘看你吐得一地甘蔗渣,客人就要來了,像什麼話’。我趕緊就去找笤帚,越著急越找不到,于是就醒來了」
祖母︰「呸你媽。吃了漿糊啦你。少跟我說你那一套」。噤聲。
姥姥讓小雅跳個舞,小雅不好意思,看看我悄聲說︰「讓他先跳,哥哥帶頭兒我就跳。」我就去廚房拿來一棵蔥,邊唱《甩蔥歌》邊跳。小雅說「教教我。」我示範了幾遍,小丫頭領悟特強學得很快。
姥姥說︰「我今天早上遇見明明那個女乃女乃了,她說明明昨天發脾氣,把家里的人埋怨遍啦。說明明昨天跑去向你借高利貸什麼的,回去了很後悔懊惱,還說他做錯了都是全家人逼的。那女人說話自顧,我臉上賠笑心里一直納悶兒。你知道怎麼回事,是不是哪兒誤會了?」
我笑了,說︰「是明明女乃媽家的女乃女乃。他女乃爸的一個朋友,每年都做中藥材買賣,免不了或借或貸的,最近他急需資金,想把自己收藏的一些寶貝轉讓,叫明明問我有沒有興趣。至于把東西質押或當給我…那是玩笑話。明明不高興家里人宣揚他和誰交往怎麼怎麼的,大概這樣。」
姥姥︰「我娘家村里,這幾年種植瓜蔞的不少。你們那兒,有種藥材的沒有。」我說︰「五六年前,有人種過遠志,現在都倚重棗樹了。听說河槽一帶有種生地的,今年還挺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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