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堂堂八大護衛之一,當年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梟雄,竟然叫他干這種事,若傳出去,他哪還有臉在道上混?
剛想義正言辭的拒絕,待看到公子爺那張笑容可掬的臉,頓時腳下一軟,一身的骨氣蕩然無存,與公子爺朝夕相處,對公子爺臉上的表情早已熟得不能再熟,公子爺最可怕的時候,不是發怒,不是陰冷,而是沖著你笑,只要他一笑,就表示有人要倒霉了。
他可不想成為這個倒霉的人,恭敬道,「請公子爺放心,屬下立馬去辦,絕不漏掉一個!」
他一走,白衣男子只覺得堵在胸口的那股惡氣消散不少,懶懶的往靠墊上一靠,「今天小倌館有好戲看,我們也去瞧瞧。」
許桑棠這個女人,膽大妄為,沒有一點女子該有的賢良淑德,等哪一天落在本公子手里,定要好好教一番!
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去小倌館找樂子,像什麼樣?敗壞風氣,絕不能容忍!
馬車歡快的在大街上跑了起來,剛到小倌館所在的那條街上,馬車猛的停住,茶幾上的茶壺因為慣性掉落在白虎皮腳墊上,灑了一地的茶水,連他的白衣上也濺了幾滴。
「怎麼了?」
清雋俊美的臉上陰雲密布,難不成有人刺殺?煩人!去哪都有人刺殺,就不能挑個時間一起來嗎?他也好一窩蜂把他們殺個干淨,省得跟蒼蠅似的跟著,讓人煩不勝煩。
簾外傳來屬下刻意壓低的聲音,「公子爺,出事了。」
「出事?有什麼事比本公子去小倌館看熱鬧重要?先放著。」
屬下的聲音又壓低了幾分,低到幾乎不可聞,「是,是宮里那位出事了!」
「什麼?」
車簾被猛的拉開幾分,露出一張俊美得不像凡人的側臉,屬下慌忙湊到他耳邊耳語了幾句,白衣男子的臉越來越沉,听到最後,抓起茶幾上的茶盤重重砸在車壁上,破口大罵,「他以為他是誰?敢背著本公子做這樣的蠢事!沒有本公子,他就是一條人人可踩上一腳的死狗!愚蠢!白痴!廢物!」
屬下不可吭聲,白衣男子大罵一通後,狠狠一甩車簾。
「掉頭,進宮!」
夜深人靜,月朗星稀。
街上的商鋪紛紛打烊,唯有青樓楚館仍舊燈火通明,歌舞笙樂不絕于耳。
若說今晚的小倌館哪位貴客最出風頭,不是沉迷小倌館,接連氣死三任丈夫,綽號黑寡婦的李寡婦,不是三年前以一千兩銀子的高價拍下琴生公子初夜,四十歲仍雲英未嫁的王大姐,而是許三貪!
作為潔身自好的典範,從不踏足娛樂場所的許桑棠今晚一腳踹開小倌館的大門,把尋歡作樂的客人嚇了一大跳,等到龜公來興師問罪時,一把從懷里掏出一大把銀票,豪情萬丈的吼道,「一千兩!包夜!把你們這里的猛男全部拉出來遛遛!我許三貪要一個個的挑!」
今天小倌館不知走了什麼霉運,猛男們全被人打斷了腿,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龜公舍不得這一千兩泡湯,立馬讓鎮館之寶——琴棋書畫四公子,拉手的拉手,勾肩的勾肩,把許桑棠弄到二樓的房間里去了。
這一夜,是許桑棠穿越五年來最**最快活的一夜,整整三個時辰,她和玉書公子吟詩作對吟了一個時辰,和洛棋公子下棋下了一個時辰,和墨畫公子賞畫賞了一個時辰,至于四公子之首的琴生公子,全程陪著飲酒作樂,彈琴高歌。
到了半夜,許桑棠已喝得醉醺醺,先在榻上和洛棋墨畫玉書三位公子滾了一會塌,滾得不過癮,又和琴生公子滾到床上去了。
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冢,許桑棠這位英雌,也逃不掉這命運。
「哎呀,小琴生這手可真滑,哎呀,這皮膚可真女敕,哎呀,這小嘴可真柔軟,再給姐姐親親,不夠不夠,再來再來,哎呀,真是舒服死了,怎麼親都親不夠,小琴生呀,和姐姐到床上繼續……」
「姐姐可真壞,竟欺負奴家,奴家不依啦……」
琴生小臉通紅,媚眼如絲,堂堂男子,活月兌月兌跟個女子般柔媚勾人,嘴里說著不依,卻半推半就的隨著許桑棠滾倒在床上,白皙的手指熟練的解著許桑棠的衣帶……
「哎喲,小琴生這麼急,姐姐若不好好疼愛你一番,豈非對不住你的熱情……」
紅帳解下,帳里人影翻滾……
樓上**一刻值千金,樓下的客人們與陪侍的小倌或飲酒作樂,或追逐嬉戲,好不熱鬧。
「轟」的一聲巨響,好不容易重裝上去的大門又被人一腳踹開,剛被許三貪那一踹嚇掉半條命的客人們,好不容易在小倌們的賣力伺候中回過神來,又被這麼一嚇,差點嚇得失禁,而龜公的嚎叫再次震得整棟小樓搖搖欲墜。
「天吶,哪個天殺的,這麼不講理啊!當我們小倌館是什麼地方?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以為老子好欺負——」
待看到門外的情景,龜公像被人掐住喉嚨似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八名黑衣勁裝護衛,個個勇悍精壯,步履沉著,一看就是頂尖高手,絕非普通人家的護院,再看被護衛簇擁著的馬車,咋一看只覺得普普通通,可拉車的四匹馬清一色千金難求的汗血寶馬,就連車簾,用今年宮中最時興的胭霞錦制成,那可是尋常富貴人家連模都模不著的料子,竟然用在車簾上,奢靡至此,就連京城中最顯赫的鎮國公司馬世家,身為皇後娘娘的娘家,位列三公,功勛顯赫,貴極人臣,也沒有這般奢華。
來小倌館尋歡的客人,多多少少見過些世面,一見到來人的排場,原本要月兌口而出的叫罵啞在嗓子里,喧嘩的大廳很快變得鴉雀無聲。
「不知幾位蒞臨小倌館,有何貴干?」龜公彎著腰,一臉諂媚的笑。
一名護衛飛快掃了大廳一眼,濃眉一皺,「琴棋書畫四位公子呢?我家主人要見他們!」
「這位爺,實在不巧得很,今天來了一位女客,把四位公子全包了。」
「誰?」
「這位爺,做我們這行的,哪能隨便透露客人資料?若傳了出去,以後生意就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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