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信不信本宮砍你的頭!」
「頭就在這里,皇後娘娘要砍就砍。」
「你!」
阿青軟硬不吃,司馬皇後又不能真的殺他,氣得臉色發青,狠狠一甩簾子,「回國公府!」
見清宵站著不動,司馬皇後怒道,「人家看不上咱們國公府,你還賴在這里做什麼?還不跟姐姐回府!」
清宵無動于衷,「姐姐先回去吧,這麼大的鳳駕擋在路中央,百姓都不好出門了,我還有事要辦,就不跟姐姐同行。」
司馬皇後怒氣沖沖的瞪了許桑棠一眼,擺駕離開。
皇後鑾駕一離開,許家人松了口氣,許老爹扶著許夫人回房休息,許桑榕在姐姐的催促下,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學堂,下人們各自忙活,門口很快只剩下許桑棠,清宵和阿青三人。
許桑棠望著阿青若有所思,一個平民百姓,竟敢與母儀天下的皇後當面頂撞,她那個名義上的夫君慕瑾之到底什麼來頭?
「桑棠,你還生我的氣嗎?」
清宵握著許桑棠的手,輕聲道,看似消瘦的手如鐵鉗般鉗住許桑棠的手腕,無論她怎麼用力,也掙不開,阿青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轉身離開,根本不給許桑棠解釋的機會。
阿青一走,清宵馬上放開許桑棠的手腕,「抱歉。」
「司馬清熙,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在皇後面前說要娶我,故意在阿青面前與我親密?」
許桑棠兩眼冒火,清宵淡淡一笑,「是。」
許桑棠氣得差點吐血,死死盯著清宵,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身上戳出幾個洞,「為什麼?」
「以後你會明白的。」
清宵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見許桑棠氣得小臉通紅,溫和笑道,「桑棠,我不會害你。」
「放屁!你不害我,還說要納我為妾?你不害我,故意在我未婚夫的下人面前與我勾勾搭搭?司馬清熙,我是搶了你愛人,還是殺了你全家,你和我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桑棠,嫁我為妾,有什麼不好嗎?」
「有什麼不好?你還問我有什麼不好?司馬清熙,你到底是單純,還是蠢?要不是阿青及時出現,我他媽的就要當個小妾了!」
許桑棠一怒之下,開始 粗口,清宵依舊笑容和煦,「桑棠,我從沒想過娶妻,納你為妾,我將來只有你一人,你也不會被人欺負,是妻是妾又有什麼關系?再說了,等你過門後,我帶著你游歷江湖,逍遙自在,誰還管你是妻是妾?昨日在酒樓,我感覺到你和我在一起,很舒心自在,我以為你喜歡和我在一起。」
「司馬清熙,你真的很自戀!」
「你嫁給我,就不用早出晚歸開酒樓那麼辛苦,不好嗎?」
許桑棠氣得發笑,「司馬清熙,我終于明白你不是單純,你是蠢!自以為善良的蠢,比有自知之明的壞,更可惡更讓人無語!我告訴你,我不會做你的妾,也不會做任何人的妾!妾就是妾,再風光再受寵都只是妾!妾那麼好,你干嘛不和你姐姐說,皇後姐姐,你不要當皇後了,去當個受寵的妃嬪吧!」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世子爺,請您以後別再貴足踏賤地了,我許家小門小戶,怕污了您的腳。」
說罷,轉身進了許府,沖著下人大聲道,「關緊大門,不許放任何人進來,若有人敢硬闖,就放狗咬!」
清宵仿佛沒听見許桑棠的指桑罵槐,望著緩緩關上的大門,唇角勾了勾,浮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原本清澈的雙眸,浮現一層薄薄的暗影,幽光涌動。
許桑棠氣洶洶的回到居住的小院,一**坐在梳妝台前,「翠羽,幫我梳妝,我待會還要去第一樓。」
翠羽應聲進來,手腳麻利的幫許桑棠處理了額頭上的傷口,好在傷口不深,不會落下疤痕,又幫她輸了個簡潔好看的發髻,在首飾匣里翻出一根碧綠通透的翡翠玉簪,「小姐,這是你新買的簪子嗎?怎麼從沒見你戴過?」
「沒有啊,我最近都沒去逛街……」
許桑棠接過玉簪,玉簪做工精美,雕工細膩,看紋路可知是從一整塊玉石雕琢而成,簪頭的碧色芙蓉花栩栩如生,仿佛可聞見花間的香氣,價值不菲,腦子里忽然想起離京那夜的狂風暴雨,許桑棠閉了嘴,握著觸手生溫的玉簪怔忡出神。
「小姐,小姐……」
翠羽低聲喚她,許桑棠回過神來,掩飾的笑道,「我沒事,你先出去吧。」
翠羽溫順退下,許桑棠看著鏡中那張素淨秀麗的臉,仔細的將玉簪插入發髻中,那朵碧綠芙蓉花,映著烏黑發髻,仿佛開得更美。
慕瑾之,慕瑾之,就他吧。
許桑棠在心里發出一聲嘆息,和文遠清宵一對比,他簡直完美,不僅幫她贖回第一樓和許家,還不計較她的商戶出身,娶她為妻,就算他三年前有什麼不好的過去,刻意抹掉,她自己的過去難道就能對人說嗎?
慕瑾之,我做出決定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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