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許三貪 第128章 太子殿下嫌疑更大

作者 ︰ 宸月

空山居士連連磕頭,「皇上息怒,草民並無冒犯皇上的意思,只是,這副《大昭山河圖》事關重大,還請皇上一定答應草民,讓小公公先鑒賞此畫。」

皇帝陰沉著臉,龍炎向前一步,溫聲道,「父皇,居士乃世外高人,從不過問人間俗事,一心鑽研書畫,若不是慕公子財大勢大,怎麼能請得動居士出山?也許這副畫另有關鍵,父皇不妨讓那個小奴才先幫父皇打開這幅畫?」

龍炎勸說皇帝的同時,不忘惡心慕瑾之幾句,慕瑾之臉色平靜,眼里波光瀲灩,只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皇帝臉色稍緩,落座後,看了小太監一眼,小太監忙快步上前,接過卷軸打開,一副巍峨壯麗,波瀾壯闊的大昭山河圖呈現在眾人面前,皇帝快步走下座位,心急的走到畫前,看著線條優美精煉,潑墨嫻熟雅致的山河圖,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

眾人嘖嘖贊嘆,皇帝剛伸出手指,打算踫觸畫帛,空山居士突然向前一步,拿之前裝畫的錦盒打落山河圖,並在山河圖上踩了好幾腳,直將那副圖踩得面目全非,眾人大驚,皇帝臉色一沉,剛要發怒,空山居士撲通跪下。

「皇上,草民有罪,求皇上賜死草民。」

皇帝抿著銳利的薄唇,冷眼盯著不停磕頭的空山居士,臉上崩得緊緊的,廳里鴉雀無聲,天子震怒,眾人大氣也不敢出,靜得幾乎可以听見一根針掉落的聲音。

龍炎走過來,白著臉道,「父皇,兒臣實在不知此人如此無禮,求父皇恕罪。」

皇帝薄唇緊抿,一旁的李公公觀察著皇帝的神色,剛要開口,就听空山居士大聲哭訴道,「皇上,臣是不得已的,慕公子的人帶著數十名高手,逼草民做這件事,他財勢燻天,又拿草民妻兒的命威脅,草民不得不從,皇上,草民自知難逃一死,求皇上看在草民懸崖勒馬的份上,放過草民的妻兒,他們與此事無關,一切皆是草民一人所為。」

皇帝沉著臉,陰冷的眼神如毒蛇般死死盯著慕瑾之,「慕卿,你告訴朕,這是怎麼一回事?」

慕瑾之站起身來,長身玉立,身姿風雅過人,一雙幽黑的眸冷冷的掃過跪在地上磕頭不止的空山居士,「草民不知,草民只是讓手下請他出山,給太子殿下的壽辰助興。」

「居士隱居深山,醉心書畫,不問世事,慕公子該不會用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逼居士出山吧?」龍炎落井下石道。

「不過是些威逼利誘的手段,至于是否見得人,那要看太子殿下怎麼理解了,瑾之從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不像殿下如此宅心仁厚,深得民心。」

慕瑾之反將一軍,皇帝最討厭什麼,最討厭別人比他更得民心,因為他是皇帝,他是天子,百姓的心只能向著他,就算是親生兒子也不行。

慕瑾之的話句句戳在皇帝心窩上,皇帝果然生疑,冷冷的看了龍炎一眼,龍炎不敢辯解,低頭不語。

就在此時,之前打開《大昭山河圖》的青衣小太監突然倒地,嚇了眾人一跳,只見他雙目圓睜,七竅流血,而且,血液是黑色,全場嘩然,皇帝的臉沉得跟下了冰雹似的。

一旁隨侍的卓尼雅一得到皇帝的聖旨,連忙向前仔細查看,又用銀針測試小太監七竅涌出的血,銀白色的銀針立馬變成黑色,這代表血液有毒,所有人臉色一變。

卓尼雅雙膝跪下,稟道,「皇上,是砒霜,小公公中了砒霜,已經死了。」

砒霜是劇毒,只要一點點,就能置人于死地。

皇帝震怒,「查!查個清楚!開始是皇後,現在是服侍朕的奴才!到底是誰?如此居心叵測!」

空山居士早已停止磕頭,抬著沾了血的額頭,道,「皇上,畫上涂抹了砒霜,皇上,草民知罪,求皇上賜草民一死,此事與旁人無關,全是草民一人所為。」

皇帝冷厲如鬼的眼神射向慕瑾之,「是你!是你謀害朕的皇兒不說,還想謀害朕!慕瑾之,朕要將你凌遲處死!」

「事情還沒查清,皇上就急著想將草民處死,難道皇上心虛?今天晚上發生的所有的事,不過是一場戲?」

「慕瑾之,你好大膽,你不過是個庶民,竟敢頂撞父皇?」

「我慕瑾之一向大膽,太子殿下今天才知道嗎?我听說北邊的匈奴蠢蠢欲動,三十萬匈奴大軍已經駐扎在關外,就等著汗王一聲令下,便大舉入侵大昭,草民想問皇上一句,大昭的糧草可備好了?」

皇帝臉色一白,不甘且憤怒的掃了慕瑾之一眼,慕瑾之不疾不徐道,「還請皇上三思,瑾之死沒關系,可別害得大昭亡國。」

「慕瑾之,你好大的口氣?難不成大昭沒有你就不行了嗎?」

「就目前來說,是!」

慕瑾之狂傲不已,龍炎語塞,好一會才狠狠道,「慕瑾之,你可別太張狂,這大昭是我龍家的,不是你慕家的。」

「草民當然知道天下姓龍不姓慕,既然如此,草民為何下毒害皇上?說句大不敬的話,就算皇上薨了,還有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呢,怎麼也輪不到草民做皇帝。」

皇帝臉色稍緩,慕瑾之話鋒一轉,「不過,皇上若不明不白薨了,矛頭直指草民,太子殿下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登上帝位,如此說來,好像太子殿下的嫌疑更大。」

皇帝臉色一沉,明顯信了慕瑾之的話,龍炎一急,忙道,「胡說!本宮怎會做這等被天下人唾棄的事!慕瑾之,你休要挑撥本宮和父皇的父子之情!」

慕瑾之揚唇一笑,淡淡道,「也對,太子殿下心懷天下,愛民如子,怎會做這種為天下所不容的大逆不道之事?」

心懷天下,愛民如子,句句都是皇帝的忌諱。

皇帝的臉更沉了,龍炎在宮中長大,怎會不知皇帝多疑,手段毒辣,寧錯殺三千,也不肯錯放一個,頓時心急如焚,深怕皇帝信了慕瑾之的鬼話,果真懷疑他為了皇位,意圖弒父。

空山居士觀察著事態的發展,在龍炎詞窮的時候,道,「皇上,草民不過一舞文弄墨的文人,不敢污蔑聞名天下的瑾之公子,半個月前,草民隱居的深山來了一批不速之客,他們以草民妻兒的性命威脅,把草民帶到京城,草民才知那批人是慕公子的手下,慕公子要草民畫一幅《大昭山河圖》,草民畫好後,他便派人將畫取走,直到今天,才將畫裝在錦盒內,交到草民手上,要求草民親自進獻給皇上,並再三叮囑草民不得打開錦盒。」

「草民覺得有異,幾次三番想打開錦盒查看,無奈慕公子的人盯得緊,草民實在沒有機會,直到剛才,那名給皇後娘娘下毒的宮女招認是慕公子幕後指使,草民才察覺一兩分慕公子的打算,草民心下害怕,擔心慕公子在這副畫上動手腳,便要求小公公先于皇上鑒賞此畫。」

空山居士說完,跪在地上,口中連連求饒,慕瑾之長眉一挑,「的確是本公子以你妻兒的性命威脅你出山,不然,你要死要活的,就是不肯給本公子面子,這副《大昭山河圖》也的確是本公子要求你畫的,想我大昭,山河錦繡,壯麗磅礡,太子殿下壽辰之際,給皇上進獻一副《大昭山河圖》也是本公子的一點心意。」

他如實承認,皇帝反倒猜不透事情真假。

「不過,你說本公子在畫上下毒?也太荒謬了!人是本公子請來的,畫是本公子要求你畫的,本公子會傻到在畫上下毒?還是那句話,皇上龍體欠安,于本公子無益,本公子是個生意人,江南河道漕運之事,本公子和朝廷即將談妥,若皇上龍體欠安,此事一定擱淺,本公子之前投入的幾百萬兩白銀,便打了水漂,虧本的生意,本公子不會做。誰都有謀害皇上的動機,唯獨本公子沒有。」

慕瑾之言談之中,絲毫不在意皇帝的生死,只關心他的生意是否虧本,皇帝一張臉頓時黑得跟鍋底灰似的。

空山居士低著頭,沒有人看得清他臉上的表情,就在所有人面露沉思,即將出言支持慕瑾之的時候,他突然抬頭,揚聲道,「于男人而言,奪妻之恨,實乃大恥!」

所有人嘩然,不僅女人八卦,男人也八卦,交頭接耳說著空山居士口中的奪妻之恨指的是什麼,難道慕瑾之不怕許三貪河東獅吼,見空山居士的妻子貌美,就佔了人家?

慕瑾之眼神如利刃,射向空山居士,空山無視之,朗聲道,「皇上,草民數日來住在慕府,曾偶然听到慕瑾之和他身邊的青大俠談論,說什麼奪妻之恨,乃是大恥,他慕瑾之,是聞名天下的瑾之公子,只有他不要的女人,沒有女人敢不要他,他不會讓那水性楊花敢退他婚約的女人好過,也不會放過奪他妻子的男人!」

全場嘩然。

皇帝臉沉得滴水,一雙冷銳無情的眼盯著慕瑾之,冷冷開口。

「慕瑾之心思陰毒,手段狠辣,謀害皇嗣,並意圖謀害天子,打入大牢!著刑部三司會審!若查明屬實——」

皇帝一頓,冷眼掃過眾人,薄唇冷冷輕啟,一字落下,擲地有聲。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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