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時節,百花蕭瑟,唯有菊花遍地,金黃一片。
而大昭儲君居住的東宮,尋常人家只見黃白二色的菊花,在東宮也開得五顏六色,而在繁花似錦中,一座八角亭立于其中,亭中人影綽綽,鶯聲燕語隨風而來。
「殿下,這是宮中新培育的綠菊,皇後娘娘讓人送來的,殿下可喜歡?」
「花花草草是女人喜歡的玩意,殿下怎麼會喜歡?殿下文韜武略,乃人中龍鳳,喜歡的自然是文史經略,和兵書國策,姐姐,你不會服侍殿下,就別逞強,妹妹比您年輕幾歲,願意多勞累些,幫您服侍殿下。」
「妹妹年輕,哪懂服侍男人的事,姐姐我雖然虛長你幾歲,尚且年輕,就不勞妹妹操心了。」
龍炎看著為他爭風吃醋的兩位側妃,李側妃和王側妃,淺笑不語。
王側妃仗著年輕,不過二八年華,往日又得龍炎的寵,嬌滴滴的靠在龍炎身上,柔若無骨的小手挑逗的撫模著他的胸前,「殿下,妾身剛學了一種新舞蹈,體態婀娜多姿,舞姿變幻萬千,不如今晚就讓妾身跳給殿下看?」
李側妃年過二十,在東宮嬌滴滴的美人兒中是年紀最大的,平常又老被王側妃擠兌,今晚龍炎本來答應去她那兒過夜,誰知這王側妃又仗著得寵,明目張膽的爭寵,李側妃眼楮一橫,狠狠瞪了王側妃一眼,王側妃挑釁的給了她一個白眼,氣得她幾乎火冒三丈,若不是顧忌龍炎,早沖上去和王側妃廝打起來。
龍炎雲淡風輕的看著兩位側妃之間的波濤暗涌,雖然對兩個女人沒有多少愛意,但兩個貌美如花的美人為他爭風吃醋,還是給了他不少男人的虛榮。
「殿下,你就答應妾身吧,妾身一學會這種舞蹈,就滿心想著跳給殿下看……」
王側妃嬌媚的依偎著龍炎,媚眼如絲,嬌柔可人,恨不得整個人化在龍炎身上,龍炎捏了捏她嬌美如花的小臉,剛要答應,李側妃的聲音便插了進來。
「殿下之前答應過妾身,今晚要去妾身的房里用膳,妾身已經吩咐廚房準備了殿下愛吃的老山參炖鴨,殿下可不能出爾反爾……」
李側妃依偎在龍炎另一側,撒嬌的搖晃著他的手臂,龍炎神色如常,淺笑著摟住兩位側妃,「愛妃們盛情難卻,可本宮只有一人,實在難以分身,不如……」
兩人期待的看著他,龍炎站起身,看也不看她們倆,目光落在花園遠處的金菊叢,「不如哪也不去,正好本宮這幾日公務繁忙,今晚就在書房將就一夜,這樣,兩位愛妃也不必爭了,免得傷了和氣。」
王側妃見打算落空,嘟著小嘴以示不滿,李側妃狠狠剜了她一眼,暗罵道,小賤人,竟敢壞老娘的好事!
王側妃察覺到她陰狠的目光,挑釁的翻了個白眼,老女人,都快趕上殿下的歲數了,還扮這副嬌女敕樣子,也不嫌丟臉!也不看看殿下看著你這張老臉,會不會倒胃口?
兩個女人你瞪我一眼,我剜你一眼,斗得不亦樂乎。
龍炎也不理會,拂了拂衣袖,便打算離開,王側妃一見他要走,顧不得和李側妃明爭暗斗,重新撲到他身上,嬌滴滴道,「殿下,妾身不依,殿下整日忙于國事,也該休息一日兩日,不然,累壞了身子,妾身可要心疼的,不如讓妾身今晚為殿下跳支新舞,給殿下解解乏?」
說著,瞥了李側妃一眼,「殿下若覺得分身乏術,順得哥情失嫂意,不如,也讓姐姐來妾身的房中,姐姐彈琴,妾身跳舞,豈不兩全其美?」
李側妃雖然惱恨王側妃破壞她今晚獨佔龍炎的好事,此刻也不得不和她站在同一陣線,龍炎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進過她們的房間,這一個多月以來,東宮的女人全都守了活寡。
其他人還年輕,可以等,可她不同,她還沒有子嗣,又上了年紀,等殿下將來娶了如花似玉的太子妃,又再冊立兩位側妃,到時候,東宮恐怕再無她的立足之地。
「妹妹所言極是,殿下,不如就依了妾身和妹妹吧?說起來,妾身和妹妹從沒有一起彈琴跳舞,想來也別有情趣。」
李側妃笑靨如花,神情溫柔,目光如水的看向龍炎。
龍炎剛要答應,便听到下人來報,「殿下,有女客來訪。」
「女客?誰啊?殿下忙著呢,不見!」
王側妃一听是女客,便警惕的嚷道,李側妃抿了抿唇,眼里閃過一道精光,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龍炎的臉色,試探道,「想必是十分重要的客人,可有拜帖?」
下人臉上閃過一絲難色,「那位夫人沒有拜帖,只說和殿下是故交,若殿下听了她的名字,一定會請她進來。」
王側妃一听,便按耐不住的嚷道,「什麼夫人如此張狂?不見不見!趕緊讓她走!」
李側妃見龍炎一副雲淡風輕,眉眼淺笑的神態,心里便有了打算,暗笑王側妃年輕沒見識,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想必那位夫人有要事求見殿下,殿下不如讓人請她進來?」
王側妃狠狠瞪了李側妃一眼,肯定是狐狸精上門,你個老女人還讓她進來?豈不引狼入室?
李側妃氣定神閑的回了她一眼,殿下都沒吱聲,你瞎叫嚷什麼?不懂事!
王側妃斗不過她,只得咬牙切齒的瞪了她一眼,便嬌媚楚楚的看向龍炎,拉著他的衣袖撒嬌,「殿下——」
龍炎捏了捏她的臉,示意她稍安勿躁,道,「故交?她叫什麼名字?」
下人一听他問,便來了精神,「殿下,她便是大名鼎鼎的許三貪!京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奴才也不知她來東宮有什麼事,只得來回稟殿下。」
龍炎听到許三貪三個字時,下意識的拂開王側妃抓著他衣袖的小手,眼里閃過一絲驚喜,「快請!」
王側妃一向得寵,龍炎又一向溫文爾雅,對每一個妾室都溫柔多情,王側妃從沒遭到龍炎如此嫌棄,臉色當場就變了。
李側妃適時的火上澆油,「可是新嫁瑾之公子的那位許桑棠許姑娘?听說她聰慧能干,姿容出眾,和殿下交情不淺,一個女人打理著偌大一個酒樓,想來是很有本事的……」
王側妃仗著得寵,只當許桑棠是勾引龍炎的狐狸精,沒好氣的嚷道,「管她什麼許姑娘劉姑娘,既嫁了人,就該乖乖呆在後院相夫教子,侍奉夫君,沒事跑出來干什麼?」
龍炎狹長的鳳眼里閃過一絲寒光,避開王側妃靠過來的嬌軟身軀,淡淡道,「本宮有客人要見,兩位愛妃先回房吧!」
「妾身不走,妾身要跟著伺候殿下……」
最近一月,龍炎很少呆在東宮,就算回了東宮,也很少來到後院,長達一月,她不過見他一兩面,也不過說了幾句話,龍炎便讓她退下,今天氣氛正好,龍炎心情大好,王側妃便仗著年紀小,撒嬌耍痴不肯離開。
龍炎仍是在笑,只鳳眸里寒光乍現,王側妃渾然不覺,以為說動龍炎,便嬌笑著靠了過來,小鳥依人的依偎在龍炎身上。
「殿下,妾身實在想念殿下,一刻也不想跟殿下分開,殿下就依了妾身這一回吧,殿下,好不好嘛?……」
李側妃一直站得遠遠的,淡定的看著王側妃撒嬌賣痴,眼里閃過一絲嘲諷。
「別鬧,本宮還有事。」
「有什麼事嘛?不過是見個已嫁為人婦的女子,妾身陪著殿下一起好不好?說不定那位姐姐喜歡妾身呢?女人和女人之間,會更有話說,免得殿下和那位姐姐找不到話說,冷了氣氛……」
王側妃笑靨嬌媚,聲音綿軟嬌柔,一雙媚眼不停的朝龍炎臉上瞟。
龍炎沒有推開她,兩人越貼越近,氣氛越來越曖昧,就在此時,一道戲虐的聲音響起。
「喲,殿下左擁右抱艷福不淺啊,看來,是桑棠來得不巧了。」
話音未落,許桑棠裊娜的身影便出現在花叢中,龍炎幾乎在听到她的聲音的一瞬間,便下意識的推開王側妃,王側妃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楚楚可憐的望著龍炎,紅唇微微嘟起,似乎在控訴龍炎的翻臉無情。
龍炎看也不看她,快步走向許桑棠,「你怎麼來了?」
許桑棠直勾勾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淡淡一笑,「殿下不是早知道嗎?何必明知故問?」
龍炎笑容淺淡,話語溫柔,「本宮還以為棠兒是掛念本宮身上的傷勢,來探望本宮的呢,沒想到是為了別人,真真叫本宮傷心。」
「傷勢?」
許桑棠火辣辣的目光直勾勾落在龍炎的下半身,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殿下都能上早朝,為國為民,算計桑棠的夫君了,想必傷勢沒有大礙。」
「有沒有大礙,棠兒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龍炎笑容如舊,一派溫潤和煦,若不是親耳听到,許桑棠真以為那調戲的話不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
「如何?棠兒要不要親自檢查檢查?」
龍炎步步逼近,薄唇貼近許桑棠的耳朵,語氣曖昧,特意加重‘親自’二字,他口中的熱氣噴灑在許桑棠的耳朵里,剎那間她耳際白皙的肌膚便染上一層誘人的透明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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