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何必還要自欺欺人,這不明擺著的嗎?我進東宮色誘你,灌你喝醉,然後刺殺你,差一點,只差一點點,我就能成功了,可惜功虧一簣。」
「你殺了我也救不了慕瑾之,反而坐實他弒君和謀害皇嗣的罪名!」
「無所謂,反正慕瑾之是活不成了,他死,我也要拉著你給他陪葬!太子殿下沒听過嗎?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許桑棠’挑了挑眉,語氣淡定得近乎挑釁,龍炎被她堵得幾乎暴走。
「許桑棠,你簡直冷血無情!」
「多謝夸贊,太子殿下。」
無論好話壞話,許桑棠一律當好話听,身為替身,自然也能學到她的這個本事。
龍炎怒目圓睜,臉色青白交加,凌厲如刀的眼神死死盯著‘許桑棠’,若眼神能殺人,恐怕‘許桑棠’身上已被戳成篩子。
‘許桑棠’就像根本感覺不到他眼里的狠辣,吃得不亦樂乎,還不忘招呼龍炎,「東宮的廚子真是不錯,比第一樓好了不止一點半點,殿下不吃一點?來來來,吃一點嘛,待會算計人也有力氣算計不是?」
龍炎剛要坐下,一听她這話,又氣得霍的起身,「算計?許桑棠,明明是你算計本宮!要不是本宮警醒,恐怕本宮已血濺當場!你竟然有臉顛倒是非?」
「我臉皮一向比城牆還厚,您今天才知道?」
「許桑棠!」
龍炎氣得說不出話來,‘許桑棠’笑眯眯的瞥了他一眼,「殿下,別那麼生氣,你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而且,還戳破了我的計謀,以後,再沒人能算計得了你了。」
「許桑棠,你不可理喻!」
龍炎氣得臉色發青,一**在她對面坐下,‘許桑棠’給自己斟了杯酒,仰頭喝盡,臉上的笑意淡去,眼中亮若星辰的光芒散去,神色平靜而冷漠,「太子殿下,你不就喜歡這樣不可理喻,不按常理出牌的許桑棠嗎?我若是像你後院那些鶯鶯燕燕,或溫柔乖順,或嫵媚風情,或如解語花一般,你還會這般念念不忘嗎?」
龍岩無言以對,‘許桑棠’自嘲一笑,「不過是因為得不到,才覺得珍貴,太子殿下,別口口聲聲說將來不辜負我,會一生一世對我好,寵愛我,世上最珍貴的兩樣東西,一是得不到,二是已失去。若你得到了我,還會珍惜嗎?」
「棠兒,我——」
「別再叫我棠兒,我許桑棠受不起殿下的愛慕,還請殿下叫我慕夫人。夫君被你陷害,難逃一死,我活著也沒意思,只待他一死,我便追隨他到黃泉路上走一遭,生生世世,生生死死,都不離不棄,不舍不分。」
「棠兒是想拿自己的命威脅我?笑話!自母後去世後,本宮歷經宮廷朝堂傾軋,存活下來,並將太子之位坐得穩穩當當,其中的艱辛,非常人所能想象,棠兒以為本宮是在意兒女情長的男子嗎?本宮告訴你,就算你現在血濺當場,本宮也不會眨一下眼!更何況,在本宮的東宮,你想死,就一定死得了嗎?」
‘許桑棠’嘆了口氣,略帶嘲諷的目光落在龍炎鐵青的臉上,「殿下,我沒有威脅你,我也不會威脅你,我只是在對你陳述一個事實。我知道殿下極有手段,也知道東宮在殿下的管制下,堅如鐵桶,若非如此,夫君怎麼會在這里栽了那麼大一個跟頭?」
「成王敗寇!慕瑾之既然敗了,就該願賭服輸,派女人行刺,算什麼君子所為?」
「第一,慕瑾之和我從來都不是君子,所以,太子殿下別和我探討什麼君子所為,第二,今日我出現在東宮,是我一個人的決定,慕瑾之毫不知情。當日之事,他是敗了,可在我心里,一敗涂地的人永遠是你!殿下,你溫雅俊美,氣度不凡,胸中有謀略,可那又如何,你連我一個小小女子的心都征服不了!」
龍炎再次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忽而冷冷一笑,鳳眸中閃動著妖異詭異的光芒,薄唇上揚,勾出一抹邪魅冷酷的弧度,「是嗎?棠兒真這麼認為?」
他突然變臉,‘許桑棠’心中涌起不祥預感,果然,龍炎眸中光芒一閃,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你要干什麼?放開我!」
‘許桑棠’暗道不好,意圖掙扎,卻被龍炎越攬越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唇邊含笑,一雙狹長優美的鳳眸在燭火下閃動著綠瑩瑩的光澤。
「本宮想做什麼?棠兒不是很清楚嗎?棠兒和慕瑾之成婚至今,還是黃花閨女,想來那慕瑾之根本不是個男人,竟然讓棠兒守了這麼久的活寡,不如就讓本宮今晚服侍一回棠兒,一定能讓棠兒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他越說越出格,‘許桑棠’不由分說一巴掌朝他臉上扇區,「無恥下流!」
那一巴掌在半空中就被龍炎扣住,龍炎用力一拉,將她拉得更近,龍炎的另一只手攬著她的腰肢,用力一提,許桑棠嬌軟的身子便重重撞上龍炎的身軀。
「下流?棠兒一開始不就打算色誘本宮嗎?既然如此,本宮若不遂了棠兒的心願,豈不叫美人失望?」
龍炎笑得邪氣,鳳眸里光芒詭異,明亮而灼熱,猶如一團火,幾乎將懷里的‘許桑棠’燒成灰燼。
「龍炎,你休想得逞!我寧死也不會屈服!你這個禽獸,變態,無恥之徒……」
‘許桑棠’一口氣罵了十幾個詞,直罵得口干舌燥,上氣不接下氣才停下來,大口喘著粗氣,龍炎一手抱緊她,一手摩挲著她手上的肌膚。
「罵累了?棠兒想罵,最好現在就罵完,等那件事發生,棠兒想罵,恐怕都沒力氣罵了。」
他說著,低下頭輕輕吻了吻‘許桑棠’的發絲,鳳眸的光芒變得溫柔和煦,「棠兒,你會喜歡上我的,東宮後院的女子,沒有不喜歡我的,你也不會例外。」
‘許桑棠’嗤之以鼻,翻了個白眼,不屑道,「你是想說自己技術很好,凡是被你寵幸過的女人,從此對你念念不忘,為你爭風吃醋,要死要活?」
未等龍炎開口,‘許桑棠’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女人總以為自己全世界最美,只要對男人拋個媚眼,男人就會前赴後繼的迷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男人總以為自己全世界最行,只要得到了女人,女人就會被他的男性雄風征服,從此對他言听計從。」
龍炎被她新奇的論調震得目瞪口呆,‘許桑棠’橫了他一眼,「老娘說自己是全世界最美,傾國傾城,風華絕代,你信嗎?」
龍炎剛要開口,就被她用手勢打斷,「不信是吧?我就知道你不信!同樣的,我更不信!」
龍炎想要說話,再次被她打斷,「別拿東宮後院那些女人當例子,那什麼王側妃,李側妃,一個老謀深算,一個故作嬌憨,你以為她們真的愛你?不過是愛你的地位而已!如果你不是太子殿下,你以為會有多少女人理你?」
「我知道棠兒你與她們不同,所以,我會今生今世都對你好的……」
「別!老娘不稀罕!你愛對誰好對誰好,千萬別對我好!我命格太輕,承受不住如此重的深情!還有,我的確和你後院那些女人不同,她們就算不愛你這個人,好歹愛你的地位,愛你給她們帶來的榮華富貴啊,可我,連你的地位都看不上!太子殿下,別難過,不是你太差,是我見的世面太多,眼界比一般女人高了點,這麼點……」
她伸出一根手指比劃,想了想,又伸出一根,最後,整個巴掌都伸了出來,「不多,也就這麼點。」
龍炎握住她的手,在她耳邊輕笑道︰「你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
‘許桑棠’下意識的躲閃著他的親近,卻被他桎梏于懷中無法掙月兌,只得怒氣沖沖的被他調戲了一番。
「男人也就那個樣!沒什麼特別!難道太子殿下不是男人?」
男女之間的那些事,她在勾欄院那麼多年,早不知看過多少遍,青樓里的那些姐姐,當著恩客的面,口口聲聲夸贊恩客龍精虎猛,一扭臉,就開始數落各種長短大小問題。
男人總以為女人很好征服,其實,不過是女人為討好他們做出的假象,偏偏這些男人什麼都不知道,還可悲的以為自己的男性魅力所向無敵。
「本宮是不是男人,棠兒很快就知道了……」
龍炎說著,拔掉‘許桑棠’發髻上的所有首飾丟在地上,攔腰將她抱起,重重扔到床上,邪笑著伏了上去。
‘許桑棠’不怒反笑,清亮的眸亮若星辰,眸光瀲灩,猶如破碎星光落于銀河,縴長玉指挑逗的勾起龍炎的下巴,笑容嫵媚妖嬈,風情楚楚,「殿下就這麼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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