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一個怯生生的女孩聲音響起,和在湖中听到的一模一樣,而且是真正的人類語言。
「我叫傲絕,你可以叫我阿絕。」傲絕笑嘻嘻的回答。
「是你救了我?」聲音中透露著不可置信的語氣。
「恩恩。」傲絕點頭。
巨蟒的神情略微有點放松,身體也不再緊張的盤踞著。「你為什麼要救我?難道你不害怕我嗎?」
「一點也不害怕。」傲絕搖搖頭,「因為我想救你,所以我就救你了。」
听著傲絕有點不著邊際的話,巨蟒反倒有點不知所措,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哎,你怎麼哭了?」傲絕撓著腦袋,有點想不明白。
巨蟒一顆頭顱伏在地上,只是一個勁的哭。
「喂,別哭拉。」傲絕眉頭都皺了起來,「我最受不了別人哭了,真是傷腦筋啊。」
可是巨蟒卻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
「你再哭我就不理你了啊。」傲絕裝作要走的樣子,這使的巨蟒的哭聲漸漸輕聲下來。
「我說,你好好的哭什麼啊?」傲絕一臉郁悶。
「我…我只是很感動。」小女孩的聲音很柔弱,「我見過的人類不多,不害怕我,又會救我的,只有爺爺你一個。」
「原來是這樣啊。」傲絕下意識的點點頭,但是突然想起來什麼。「等會,你剛剛叫我什麼?」
「爺爺。」小女孩的這一聲非常的甜,換了其他老人或許會眉開眼笑,但是听在傲絕的耳朵里怎麼就那麼別扭呢。
「爺爺?」傲絕兩眼瞪著巨蟒,恨不得在它大腦袋上敲一下,「你啥眼神啊?我看上去有那麼老嗎?」
而巨蟒反倒一副疑惑的樣子,大腦袋一歪, 出一句,「老爺爺不都是白頭發的嗎。」
「……」
「對不起,對不起。」小女孩的聲音顯的很慌張,仿佛是做錯了事情一般,「原來你不是老爺爺,真的對不起。」
雖然傲絕給它解釋了自己並不是年紀大了才白頭發的,但是看著巨蟒的樣子頓時一陣無語,明明是這麼龐大的一頭巨蟒,但是卻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而且看上去還很膽子,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你叫什麼名字啊?」傲絕開始轉移話題,略過剛剛的尷尬。
「我不知道。」小女孩的聲音顯得很落寞,仿佛被說中了心事一般。
「怎麼會呢?難道妖獸都是不取名字的嗎?」
「不是的。」巨蟒大腦袋晃了晃,「只是我從蛋中出來的時候,就沒有見過我的父母,所以也沒有人給我起名字。」
此刻傲絕也坐在了地上,掏了掏耳朵,「這樣啊,要不我給你起個吧。」
「啊?」小女孩的聲音明顯一愣,「爺爺…啊,對不起,我又叫錯了。」
「唉。」傲絕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怎麼順口怎麼叫吧。」
「我還是叫你哥哥吧,可以嗎?」小女孩的聲音一副楚楚可憐狀,只是與本體實在是不相配。
「隨你怎麼叫吧,叫爺爺我也認了。」傲絕無奈的聳聳肩。
「哥哥你要給我起名字嗎?」小女孩的聲音又是驚訝又略帶歡喜。
「恩,」傲絕若有所思的看著巨蟒,不時的點點頭,突然臉上浮出高興的神色,「就叫你傲驕吧。」
「傲驕?」巨蟒的大腦袋搖來晃去,念著這個名字。
「怎麼樣,好听吧?」傲絕得意的拍拍它的身體。
雖然巨蟒的底氣十分不足,而且還有點害怕,但是還是勇敢的說了出來,「不不好听,能不能換一個?」
「不行,就叫這個名字。」傲絕始終得意的拍著巨蟒的身體。
「」可憐的巨蟒,登時就沒了歡喜的心情。
「阿絕,那條巨蟒醒了嗎。」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薩跌布齊從遠處走了過來。
當薩跌布齊走近時,那條巨蟒登時又緊張起來,身體一縮,躲在了傲絕的身後,探出個大腦袋偷偷往外看,只是它的頭顱都快比傲絕的身子大了,又怎麼躲的住。
「原來已經醒拉。」薩跌布齊看著巨蟒,樂呵呵的說。
巨蟒見他盯著自己,大腦袋又縮了回去。
傲絕見它的樣子古怪,不禁好奇的問,「你怎麼了,樣子怪怪的。」
巨蟒大腦袋再次探出來,看了薩跌布齊一眼,欲言又止。
薩跌布齊一頭霧水,看著傲絕,用眼神詢問著。
傲絕搖了搖頭,「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那個人…」小女孩的聲音顯的很驚慌。
「我沒听錯吧,剛剛它說話了?」薩跌布齊沒等人家說完,就瞪著眼楮大呼出聲。
「那又怎麼樣?」傲絕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只有4階的妖獸才能口吐人言,這麼說,這條巨蟒已經是4階的妖獸了。」薩跌布齊顯的很驚訝,因為4階以上的妖獸實在是罕見。仿佛是見了很稀奇的東西,薩跌布齊很快便興趣十足的對著巨蟒一頓狂看,臉上的笑容在巨蟒眼中詭異的很,「你剛剛想說什麼,說出來讓我听听。」
被薩跌布齊這麼一搞,巨蟒更驚慌了,大腦袋再次縮了回去。
「別這麼膽小嘛,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傲絕很無語,這巨蟒也太膽小了。
仿佛對傲絕很信任,巨蟒再次將腦袋探了出來,看著薩跌布齊幾秒後,才怯生生的開口說話,「那個人…長的好恐怖。」
「……」
「……」
巨蟒說完這句話後,腦袋再次縮回傲絕的身後不敢出聲,傲絕看著薩跌布齊,薩跌布齊看著巨蟒,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但是僅僅過了幾秒,一聲大笑打破了這份寧靜,某人笑的在地上打起滾來。
「有沒有搞錯啊。」薩跌布齊滿臉青紫色,朝著傲絕身後大吼,「會不會說話啊,說我長的恐怖,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怎麼不說你長的比我更恐怖啊,沒天理啊。」
「對不起,對不起。不是你的人恐怖,是你的光頭很恐怖。」小女孩的聲音從傲絕背後飄出來。
薩跌布齊原來還興趣十足,要听听巨蟒會說話是什麼樣子,但是結果卻令他很受傷。但還有人卻在邊上落井下石。
「老薩,你做人太失敗了,哈哈哈哈…連妖獸都覺得你長的嚇人,是不是你的畫像掛門上能闢邪啊。哈哈哈哈…」某人一邊在地上笑的前仰後合,一邊調侃著。
「去你丫的。」薩跌布齊在某人身上踹了一腳泄憤。
巨蟒總算有點不再害怕,從傲絕背後移了出來,只是總是盯著薩跌布齊看。
「你怎麼老盯著我看啊?」薩跌布齊也坐在地上,沒好氣的對巨蟒說。
巨蟒登時又緊張起來,慌忙解釋,「你不是在看你,我是在看你的光頭。」
「我的光頭怎麼了?剛剛你就說我的光頭恐怖,有這麼夸張嗎?」薩跌布齊郁悶的說。
「老薩,不如把活佛叫來吧。」傲絕突然覺得,這條巨蟒的膽子這麼小,怎麼跟活佛口中說的巨蟒相差這麼多,不如把活佛叫來,問個究竟。
「哦,好。」薩跌布齊也不廢話,沒多久,活佛便聞訊趕來。
當活佛見到那條巨蟒時,再次呆在原地,此刻的巨蟒因為度過天雷三劫而不死,身體已經開始產生變化,在巨蟒的頭顱頂上,出現了2個圓鼓鼓的小包,雖然現在不會再有變化,但是如果它能修煉到蛟化龍的境界,那麼頭上這2個小圓包將會成長為龍角。而在巨蟒的下巴位置,也出現了一排如鬃毛一般的細須。
看著這條與80年前已不太一樣的巨蟒,不,應該已經是蟒蛟,活佛也是感慨萬千,想不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還能再踫見它。
當這條蟒蛟看到活佛後,再次緊張的不知所措,躲到傲絕的背後探出腦袋盯著他的光頭看。
活佛和薩跌布齊也盤坐到地上,傲絕看了眼身後的蟒蛟,又轉頭看向活佛,「大師,它的膽子很小,怎麼也不像你說的那樣殘暴啊。」
蟒蛟的樣子活佛也是看在眼中,那種樣子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它尾巴末梢的切口和我所說的一模一樣,應該是它沒錯,只是我也覺得它和當初不太一樣。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令這條蟒蛟性情大變嗎。」
「那我來問問它。」傲絕轉頭讓蟒蛟出來,它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大半個身子。「傲驕,我想問你些問題,你老實回答我好嗎?」
蟒蛟點了點頭。
「你剛剛一直盯著他看,你還認識他嗎?」傲絕指著活佛,但是蟒蛟卻搖了搖頭,「那你為什麼一直會看他們呢。」
蟒蛟看向薩跌布齊和活佛時,眼中有驚慌的神色閃現,只看了一眼便又垂下腦袋,弱弱的回答,「因為他們都是光頭。」
「光頭?」3人心里都犯疑。
「光頭又怎樣呢?」傲絕接著問。
此時,蟒蛟仿佛是想到了什麼恐懼的事情,整個身軀一縮一縮的,而且看向自己的尾巴時,眼中滿是害怕的神色,「光頭的人類都很可怕,他們都打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到哪他們都打我。」
說到這時,蟒蛟再次哭出聲來,仿佛是一個小孩子受到了壞人欺負一般。
但是,這話听在活佛耳中卻是那麼的不真實。
「難道你忘了你都做了些什麼嗎?」話里,隱隱有些怒氣。
蟒蛟頓時一愣,也忘了哭,「我當時渾渾噩噩的,有時清醒有時迷糊,我也不知道做了些什麼。」
「渾渾噩噩?時而清醒時而迷糊?」活佛在腦海中反復思考著這2句話,聯想到當時它的一些行為,的確有點奇怪,讓人模不著頭腦,難道真的如它所說,連它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麼?
活佛覺得自己的思維在發生著變化,原本在他心中,那是一條殘暴的巨蟒,如果有機會,甚至想要手刃這個禍害,但是,80年後,這個信念卻突然破碎。
當這條巨蟒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自己不僅沒有殺它,甚至救了它,而且,現實又告訴他,這條巨蟒的本性並不殘暴,相反卻是膽小懦弱,這一切的一切,都令活佛有種陷入夢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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