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的疼痛讓封棠努力的想要掙開眼楮,她是死了嗎?還能感受到疼痛,應該沒有死吧?是她記得她快死了的
封棠感覺到自己的身上有張裂的跡象,除了疼,還是疼。
緩緩的掙開眼楮,依舊有陽光,還有那渾濁的空氣,她果然還活著,只是干裂的喉嚨讓她想要喝水。不過,她現她受了很重的傷,一想動,身上就傳來陣陣的疼意。「水水」此時她最想要的就是水。
視線逐漸的清晰起來,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氣息,陌生的人……在離封棠不遠的地方,坐著一個正在狼吞虎咽的女人,唏哩唰啦的正在刨著一碗面吃,以看得出那碗面很燙,因為看著還是熱氣沸騰。
封棠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女人,吃飯好沒有形象!不過,不管那個人有沒有形象,她現在需要喝水。封棠又掙扎了幾下,勉強出了一些聲音,嘴里依舊是干裂的聲音。
那個在猛地吃面的人終于听到聲音回過頭來,略帶嬰兒肥的圓臉,肉嘟嘟的很愛,一雙大眼楮靈動閃亮,一身寬大的米老鼠t恤,沙灘短褲,長被一根銀色筷子隨意凌亂的給扎了起來。邋遢!這是封棠的結論。這女人的生活很邋遢。
「呀?醒了呀?」左時南只顧著吃面,沒有注意到封棠醒了,看封棠的樣子,還真是很虛弱,不過能在那樣的情況下活著,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左時南端著那一大盤的面蹭蹭的跑到封棠的面前,「餓嗎?要吃面嗎?不過只有一碗,我沒有想你會醒來那麼快,所以沒有給你準備,你要是不嫌棄,我分一半給你。」左時南很好心的眨了眨自己的大眼楮
封棠瞬間無語。吃過的東西,還分出來給人吃???
「水。」封棠吃力的吐著字,別說東西她吃不下,就算是能吃得下,一看左時南的樣子,就什麼胃口都沒有了。
「噢,想喝水呀,好吧,你等等。」左時南轉身又用力的扒了幾口面,才把碗放到小桌子上,又蹭蹭蹭的跑去到了杯水,然後回到封棠的跟前。見到封棠動都不能動,于是歪著自己的腦袋想了一下,轉身又去找了個勺子回來,才一勺一勺的把水喂到封棠的嘴邊。
濕潤的溪流緩緩的流進干裂的喉嚨里,封棠終于感覺到好了一些,也感動于左時南的細心,雖然左時南看著不怎麼樣,形象在她心中打了負分,但是卻很細心。雖然左時南手上的杯子一看就是她自己用的杯子,而不是一次性的或者是客用的杯子讓她感覺不大舒服,但是她都這樣了,也不去計較了。
「謝謝。」終于能放出聲音。
「不客氣。夠了嗎?還要什麼?」左時南秉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心情,對于封棠,還是出自于真心的照顧。
封棠微微的搖了搖頭,身體的疼痛讓她很疲憊,雖然喝了些水讓她感覺好了不少,但是感覺眼皮還是很重,于是閉起了眼楮睡了過去。
見到封棠又睡過去,左時南聳了聳肩,然後汲著個人字拖趿拉趿拉的又跑到桌子邊吃起面來。
按照封棠現在的情況,雖然她用內力疏通了封棠的經脈,但是封棠要痊愈,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封棠如今能起來喝水,還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左時南吃完面之後,收拾好,就坐到封棠的身邊,她這是單間配套租來的房子,所有的東西就在一間屋子里,如今封棠睡了她一米二的床,她都不知道往哪兒休息了。一米二,兩個人睡貌似也以,但是封棠受了傷,不應該擠在一起。而且現在是夏天,她房間里的落地風扇一直嗡嗡嗡的吹著呢。兩個人擠在一起左時南嘆了口氣。她這算是自作孽不?
左時南現,她救封棠之後,就一直有種自作孽的感覺。但是人救都救了,還能丟出去不成?左時南仰天長嘯,為什麼她要那麼善良?
咬了咬牙,左時南撈起鑰匙,轉身出門。一個小時後,左時南扛了個涼席回來,然後又把屋子收拾了一番,勉強的在床邊挪出了個空位以擺放席子。左時南有種想要淚奔的感覺,早知道她就租大一點的房子了,現在把飯桌收起來,她才能打地鋪!
左時南默默的望了望剛買回來的席子,從現在起,她就要跟席子兄相依為命了。
左時南鋪了席子剛想休息一下,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左時南撇撇嘴,還讓不讓人休息了?心里雖然不意,但是左時南還是起身期開門。
「爺爺?」左時南驚異的看著面前穿著唐裝,明明硬朗得像個壯年般的老頭,卻非要杵著個拐杖,一臉的嚴肅,不過臉上明顯的已經有很多的皺紋。
「你還記得我這個爺爺嗎?」老頭瞪了左時南一眼,語氣中非常的生氣。
左時南縮了縮脖子,「爺爺,你怎麼找這來了?」她爺爺不好好的呆在家里,跑這這了?
左羅沒好氣的再瞪左時南一眼,也不舍得太責怪,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孫女,寵著疼著還來不及,要不也不會放任左時南出來一個人在外面。不過左羅環視了一圈左時南的房子,眉頭皺了起來。「你就住在這里?」左羅冷冷的瞥了左時南一眼。
「嘿嘿,爺爺,在哪兒不都是住嗎?您看,東西是拿來填飽肚子的,好吃的程度沒有那麼重要不是?當你餓的時候,一碗米飯就是人間美味,而房子亦是同樣的道理,房子是拿里窩人的,大小與否也沒有那麼重要,不是?等擋風避雨就成。」左時南上前把左羅拉進了屋里,拉著左羅的手搖晃撒嬌。
左羅還是瞪了左時南一眼,明明那麼富含佛學的話,竟然以撒嬌的形式說出來,真有左時南的!「所以你就放著家里好好的大房子不住,家業也不幫著爺爺打理,就窩在這小地方修行?」左羅真不知道左時南二十一的年紀,怎麼就有這種性子?
「哎呀,爺爺,您不是還健壯著麼?而且家里的事情還有師兄幫打理,我就修行修行嘿嘿,爺爺也希望我為人處世更加從容對待生活對待人生更加豁達更加淡然吧?」左時南繼續搖著左羅的手臂。
左羅本來想敲左時南的頭,但是手舉了起來之後變成了一根手指戳了左時南一下,對左時南是又愛又恨!
「你這里有人受傷?」左羅覺房間里的氣息有些不一樣,然後看向床上的那個人。其實剛才他在門口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不過如今進到屋子里,就更加的確定了。床上的那個人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
啊?听左羅這麼一說,左時南才反應過來床上確實還躺著一個人,也確實受傷了,左時南覺得她爺爺還是那麼厲害,連看都沒看就知道人受傷了,而且還知道傷得還不輕。
突然,左時南的腦光一閃,「爺爺,你來得正好,你幫忙看看,她傷得不輕,我只能暫時保住她的命,要治愈」左時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本事有限,要是她有她爺爺的那一身本領,她早就把封棠給治得差不多了。
「叫你平時不好好練功,遇到事情就知道喊爺爺!」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左羅也只不過是寵溺的瞪了左時南一眼,然後上去查看封棠的傷勢。
手搭向封棠的手脈,左羅的眉頭越來越緊,「她是被一股力量反噬,差點走火入魔,傷了五髒。她是被什麼力量給弄傷的?」左羅起身之後嚴肅的看著左時南,此時的封棠如果沒有左時南運功救治的話,只怕早已經一命嗚呼了。被反噬左羅越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忽視。
左時南聞言,立即指了指床邊封棠的黑色琴盒,然後又把琴盒給打開,指給左羅看,「力量應該來自于這一把琴,她受傷前是在用這把琴殺人,只是後面琴不受她控制了,所以我及時出手制止了。」左時南回想起當時的情況,還不禁噓噓,那時候的封棠實在是太危險了。
「琴?」左羅皺起了眉頭,心中似乎有些不好的預感。但是還是走近去看琴盒里的琴。「琴是好琴,上等的好琴,應該是文物,只是」左羅仔細的看著琴,然後還把琴從琴盒里拿了出來,在看琴身的時候,不由一驚!「是它?」左羅有些不置信的看著手中的古琴,一切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左羅沒有想到最近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風的古琴千獄竟然此時就在他的手中!「孫兒,你知不知道你救了個大麻煩回來?」左羅很震驚,真的是很震驚!此時千獄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左時南不應該沾惹到這件事情里面來。
左時南不解的看向左羅,「爺爺,這是什麼琴?什麼我救了個大麻煩回來?難道她是被通緝的要犯?」左時南說著不禁望封棠,這麼漂亮的一個人,會是通緝要犯嗎?應該不會吧?
左羅听了左時南的話,不禁給了左時南一記白眼!什麼腦袋!「你知道這是什麼琴?」
左時南瞥了一眼左羅手上的古琴,「爺爺不是說它是一把好琴麼?文物,文物的話不是歷史悠久麼?我也沒見得有什麼特別的呀?」左時南聳了聳肩,其實就算是瓖了金子的古琴擺在她面前,她也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或者很貴重的。
對于左時南的回答,左羅忍不住又給了她一記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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