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發現,在紀念儀式結束後,一個老人,一個年輕人走到了紀念碑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在地上點起了三根香煙。
年輕人站在後面靜靜的看著,沒有出聲,老人走到了紀念碑前,伸出手在石碑的名字上一一模過,此時年輕人發現,一向硬朗的看著此時身影似乎有些佝僂,雙手也在顫抖著。「銘暄,記住,這里是我們的根,我們都是華夏人,都是一女乃同胞,從今往後,你要在這里代表我們家族活下去,我希望終有一天,我們家族能光明正大的回到故土。」
年輕人听到後,恭敬的回答了一聲。
「你隨我來,我帶你去見一位小友,以後,你就跟著他吧!」兩人轉身離開了紀念碑。
此時的方昊正在店子里犯愁,和老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老板,我算是明白一個問題。」老朱翹著二郎腿,懶洋洋的說道。
「什麼問題」方昊道
「你根本不適合做老板。」老朱道
「為什麼?」方昊瞥了瞥老朱
「因為你根本不懂得經營好不,你看對面包子鋪的生意都比你好。欸,老板,要不我們也改行賣包子吧?」老朱覺得自己自己想出了一個好主意,獻寶似的朝方昊嚷嚷。
「切,賣包子賣包子,你會做包子不?」一句話便讓老朱腦袋耷了下來。
「老板,有客人,快出台接客了!」老朱就坐在門口,見到兩個人朝著店子走來一下就飄到了方昊旁邊。
「你才出台,你才接客呢,你全家都接客。」方昊直接對這貨無語了,說話簡直不經過大腦,但也還是打了打精神,站起來迎了上去。
「喲!老方,你回來了,進來坐進來坐。」見是熟人,方昊便熱絡的打著招呼。
三人進屋坐定,方銘暄好奇的打量著周邊的一切布局,不時的沉思一下。
「小方,最近過得怎麼樣?剛才我帶著孫子去了趟陵園,想不到啊,你居然有這麼大能量,在這里,我謝謝你了。」老方鄭重的說道。
方昊難得老臉一紅,這中間他出了多少力他自己清楚,如果不是國家重視,他還沒那麼大面子辦下來這件事。
「最近還行,陵園的事情其實我沒出什麼力的,您老就別放在心上了。」方昊道。
「直說吧,小方,這次來大陸,一是為了祭奠老戰友,二是有個不情之請。」老方猶豫了下,仿佛在醞釀著接下來該怎麼說。
「叔,您就直說吧,能幫忙的我一定幫,除了找我借錢沒有,其他方面能用的上的您就說吧!」方昊見老方猶豫,很懂事的給了個台階。
听到方昊這樣講,老方索性站了起來,拉著方銘暄對方昊說道「好,那我就直接說了,方面你方叔我不得已跟著部隊去了寶島,這些年下來雖說在那邊也過得風生水起,但大陸始終是我的根,這次,我是想把我這孫子放在這邊闖事業,證件和關竅都打通了,等條件成熟我們想回華夏,所以我想把銘暄留在這里幫你!」
老方說完,一臉熱切的看著方昊。
「方,方叔,銘暄兄弟想在這里落腳我當然歡迎,可,可我就這麼個小店,已經一個月沒開張了,我,我開不出工錢啊!」方昊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道。
看著方昊緊張的樣子,老方原本以為他有什麼難處,如果真有難處他就不會勉強了,可誰知他說的竟然是這塊,祖孫二人相視對了一眼,便哈哈大笑起來。
方昊不明所以,只能在一旁別扭。
「好了,這個你別操心,銘暄自己會處理好的,那就這樣說定了,我身份不方便,這就走了,你們倆好好溝通下。」老方有著軍人那種說不出的爽利,直接將他孫子往這一丟,便甩袖而去。
「呼,終于走了,這一路可憋死我了!」那方銘暄見爺爺一走,便一**坐了下來,端著茶杯一飲而盡,哪還有剛才溫文儒雅的感覺,看的方昊是目眩神馳。
「這個,這個銘暄兄弟,接下來,接下來你什麼打算。」方昊看著他,畢竟還是有些生疏,方昊只好找個話題開始交談。
「哥,我爺爺說了,你年紀比我大,我就喊你哥算了,你叫我銘暄就好。我爺爺在家規矩大,這次出來可算解放了。」方銘暄說完,站起來看了看,繼續說道「哥,看你這日子過的不怎麼樣啊,你這店子都是做什麼的,怎麼半天不見個人?」
「這店子表面上是做些古董生意,實際上也準備接些私活」方昊現在反正光棍了,就這個樣子,一看就看出來了,也不往自己臉上貼金。
「私活,什麼私活?」方銘暄問道
「風水勘輿,測字算命,斷吉凶,審禍福,抓鬼驅邪除臆證都可。可是生意都不怎麼樣。」方昊簡單的說了下。
誰知方昊說完,方銘暄似乎見鬼了一樣,瞪著眼楮看著方昊,一臉的不可致信。
「你確定這些你都會?」方銘暄問道
「都會!」對于自己的專業,方昊一向很自信。
「你確定不是那種街頭把戲,騙吃騙喝的江相騙子?」方銘暄再次確認。
「實打實的真本事,絕非江相派的騙子!」方昊道。
「不行不行,口說無憑,你得證明給我看。」方銘暄似乎很在意這點的真實性,跟著方昊較真起來。
「唉!」方昊無語,朝著旁邊喊了一句「老鬼,接客了!」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老鬼听到這句話後,幽幽的顯出了真身,對著方銘暄從嘴巴里把舌頭拔了出來,圍著脖子繞了三圈,最後眼珠子往外面一突,兩眼球就這麼掛血淋淋的掛在了臉上。
方銘暄這公子哥哪見過這種場面,「 」一下往後退了三步,坐在了太師椅上,雙腿不斷顫抖,一直手指著老朱「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
方昊見狀瞪了老朱一眼,給方銘暄丟了個靜心咒,半天才讓他緩過氣來。
誰知方銘暄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跳了起來,直接對著方昊開罵道「你啊你啊!空守著寶山沒飯吃,活該你窮死,有這麼一身本事還擔心拿不出我工資?你懂得什麼叫營銷麼,你懂的什麼叫包裝麼,你懂的什麼叫商業運作麼,笨啊,真是笨啊。」
方昊被方銘暄說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接不上話,做個生意還那麼有門道麼?
「拿來!」方銘暄朝方昊大手一伸。
「拿什麼?」方昊模模腦袋,沒反應過來。
「錢啊!我爺爺給的金條,拿一根出來。」方銘暄倒是不會客氣,開口就要金條。
對于金錢,方昊倒是看的開,從內屋拿出一根小黃魚便丟給了方銘暄。
「順便問一下,你要錢干什麼?」方昊只好弱弱的問出這麼個問題。
方銘暄听到後,痛苦的模了模額頭,說道「去找寫字樓,去最高檔的地方租個門面,你看看你,這都什麼跟什麼,客戶定位你知道不,不是我看不起人,你在這地方幫人算個命多少錢?看個風水多少錢?真是的,不跟你說了,這些交給我,以後等著過好日子吧。」
說完心有余悸的看著老朱道「我說你這也太為老不尊了吧,差點把我嚇死,看你的穿著估計都死了幾百了,人,啊不,鬼也要與時俱進好不,待會給你買幾套西裝燒給你。」又對著方昊說道「你穿這麼一身的確良的軍裝哪點像大師了?你去看看大街上擺個攤子算命的都裝的比你像。」
對于方銘暄這套理論,反正方昊是反應不過來,農村的娃有些接受不了,便由得方銘暄去折騰了,回頭思考了下,似乎他說的也有些道理。
「好吧好吧,以後店子就交給你打理好了,我只管專業方面的,老朱就打打雜,你說的那什麼經營管理我們不懂,就交給你了。」方昊也很光棍,直接當起了甩手掌櫃。
就這樣,忙忙碌碌的開始了新生活,當然,忙是方銘暄在忙,連續一個星期早出晚歸,忙著些什麼也不跟方昊他們說,而方昊樂的清淨,索性也不管。
改革春風吹滿地,進去二十實際九十年代,市場經濟逐漸繁榮,也出現了第一批先富起來的人,股市的出現,更是催生了一大批牛人。
在這個大背景下,公司也逐漸成為市場經營主體。
「今天晚上我們兩人一鬼開個會,主要講什麼我不清楚,還有讓銘暄講。」方昊說完,看向了方銘暄。
「咳咳!」方銘暄清了清嗓子,開始說道「經過我們的努力,新的公司準備開業了,裝修也已經搞完了。地點是在新建成的帝王大廈。」
「 , 」兩聲倒吸冷死的聲音想起。
「小方方,這,這帝王大廈我可听過啊,不便宜吧。」老朱也是見過大錢的人,本不該這麼問,可這些年苦日子過慣了,也沒人給他上供,自然也關心起來。
「不貴不貴,這些天也就把那今天花了。」方銘暄輕松的說道,根本不當一回事。
「什麼?」這是兩個人的聲音。
「鄉巴佬啊你們,這有什麼,投資懂不懂,這些錢保證你們一單生意就賺回來。」方銘暄白了兩人一眼。
方昊和老朱根本跟不上方銘暄的思路,也難怪他們兩,這方銘暄在台灣可是方氏家族的人,方氏家族在台灣可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方銘暄是方氏家族的嫡系二公子,經商天才,由于家族需要,被老方塞到了這個地方。
「開始說正事,後天公司開張,我剛來大陸沒人脈,有一件事很重要,成敗在此一舉,而這個事情耗子你必須解決。」方銘暄開始認真起來,盯著方昊說道。
「說吧,什麼事,我盡力。」方銘暄的動作讓方昊眼花繚亂,因此對方銘暄布置的任務有點忐忑。
「請人,越重量級的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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