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老蠱婆用出本命蠱,準備給方昊致命一擊,想要看到方昊被她的本名蠱王吞噬掉的情形,而此時的方昊全身除了一只左手,其他部位基本都麻木了。
死死的拽著僅剩的一枚銅錢,盯著那一步步爬行而來的巨型蜘蛛,方昊第一次心中有了緊張的感覺,同時他也不明白,這老蠱婆是怎麼把這有兩只巴掌大的蜘蛛吞進肚子里的。瞬間的死亡並不能給人帶來多大的恐懼,但是這一步步的緊逼,讓你能感覺到死神的靠近卻是最有壓迫的,方昊也是人,這中情況下他也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恐懼開始彌漫在心頭。
「年輕人,我承認你有些本事,但是你真的就這樣願意陪著我這個快要死去的老太婆一起奔赴黃泉麼?」釋放出本命蠱後,這老太婆全身開始顫抖起來,很明顯,剛才她受的傷已是致命的,人越老就越惜命,不然此時也不會開口跟方昊交談。
「老蠱婆,你施法不擇手段,可以看出你以前肯定是作惡多端的,呵呵,好歹,殺你一人,能救百人千人,這筆買賣劃算。」方昊伸出左手,用力咬破舌尖,一記血箭噴射而出,落到了僅剩的一枚銅錢上,「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咒語誦畢,只見這枚銅錢金光大盛,被方昊夾十指與中指只見,顯然要用這枚銅錢與這老蠱婆拼命。
「小子,我們做筆交易怎麼樣?」老蠱婆看到眼前這一幕,眼神明顯一滯,「要不是兩年前跟辰州趕尸匠斗法重傷,自己會落得如此下場麼?該死的小子,要在以前,十個你這樣的我會怕麼。」
「我只問你,你一生殺過多少人,為什麼連現小孩子都不放過?」方昊咬咬牙,跟這老蠱婆說道。
「你說什麼?殺人?我何曾殺過什麼人?」老蠱婆听完方昊的話語,也是一頓錯愕。
這老蠱婆這種作態,方昊全部收在眼里,便冷冷笑道,「哼,像你這種心懷不軌的人在你手下的人命肯定不少吧。居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你以為我還會跟你談什麼條件麼?」方昊說完,伸手眼看那蠱婆的本命蠱就快爬到自己身邊,眼中閃爍出一絲狠厲之色,毫不猶豫伸出左手準備將最後一枚加持了術法的銅錢射出,「老蠱婆,我看你的本命蠱死了,憑你現在的狀態還怎麼熬過反噬。」
「且慢動手!」老蠱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伸手一招,將本命蠱蟲攝回自己的身邊,朝著方昊大喝一聲道。
「嗯?」見老蠱婆這番動作,方昊心中不由得遲疑了一下,問道,「老蠱婆,你想死也不要這樣吧,玩的什麼花招。」
「小子,你是剛出山吧。」老蠱婆也不解釋,說完後丟過來一個棕黃色的瓶子,「把里面的藥吃了,我有話跟你說。」
方昊接過瓶子,錯愕的看了看老蠱婆,「我說老太婆,你這玩的哪一出?雖然我確實是第一次出來歷練,但是像你這種惡人,便是人人鎝而誅之的。」
「我呸!自詡名門正派,做的事情卻這麼的不知所謂!」顯然,這老蠱婆對方昊的話很是不以為然。
方昊握著瓶子,听完這老蠱婆的話後卻是有些猶豫。
「不吃解藥,再過三五分鐘你也就死了,我這瓶即使是毒藥也就是個死而已,真是不知道你在怕個什麼。」老蠱婆翻著白眼,說了一句。
此時的方昊也明白,反正是一死,瞪著眼楮看看老蠱婆,他此時已經感覺到自己快要壓制不住身上的毒素了,于是心一橫,咬牙將瓶子中的液體一骨碌灌了下去,但是剛一下肚,方昊就感覺不對勁了,一股惡臭沖天而出,直燻得方昊頭昏腦脹,「你大爺的,中計了。」實在忍不住,方昊一骨碌爬起身,扶著一棵樹就開始吐起來,吐出來的東西五顏六色,粘在地上「呲呲呲」的直冒煙。
「老太婆,你好狠的心,我選擇信任你,你卻敢騙我!給我死來!」方昊吐完,感覺嘴巴中一股惡臭,頓時便將銅錢舉起便要打出。
「哼,真不知道你這身本事是跟誰學的。」理也不理會方昊,老蠱婆淡淡的說了一句。
「額?」方昊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伸伸脖子彎彎腰,除了嘴巴里仍然一股惡臭,四肢還有些酸麻外,貌似都恢復了正常,「刷」的一下,方昊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咳咳,那啥,不好意思哈,一時激動,一時激動。」
「還不過來幫忙,真讓我老太婆死在這不成。」老蠱婆直接無語。「別告訴我,你自己射出的金錢鏢,自己沒辦法收回來。」
「好,好,這就來,這就來。」方昊模模腦袋,走近了老蠱婆,伸手一揮,陷入在老蠱婆身上的兩枚銅錢頓時從她體內被方昊收了回來,老蠱婆疼的悶吭一聲,便躺在了地上喘著粗氣。
就這樣,兩人一個盤膝坐著,一個躺著,誰也不說話,過了半晌,老蠱婆開口了,「有什麼你就問吧,唉,解不開你心中的疙瘩,想必你也不會放我走。」
方昊訕訕一笑道,「哪里哪里,沒有的事,我就想了解了解下您的生平事跡而已。」
看著方昊不好意思的樣子,老蠱婆嘆息一聲道,「行了行了,別裝模作樣了,你要听,我就講給你听。」于是老蠱婆也打開了話匣子,跟他講述了關于蠱婆的一些事跡,也就是因為跟老蠱婆這翻徹談,顛覆了他心中對于蠱毒的那種誤會。
原來,「草鬼婆」又叫「蠱婆」,《永綏廳志?卷六》的記錄,真蠱婆目如朱砂,肚月復臂背均有紅綠青黃條紋;真蠱婆家中沒有任何蛛網蟻穴,而該婦人每天要放置一盆水在堂屋中間,趁無人之際將其所放蠱蟲吐入盆中食水;真蠱婆能在山里作法,或放竹篙在雲為龍舞,或放斗篷在天作鳥飛,不能則是假的。所有的真蠱婆被殺之後,剖開其月復部必定有蠱蟲在里面。
一般說來,蠱術只在女子中相傳,如某蠱婦有女三人,其中必有一女習蠱。也有傳給寨中其他女子的,如有女子去蠱婆家中學習女紅,被蠱婆相中,就可能暗中施法,突然在某一天毫不經意地對該女子說︰「你得了!」該女子回家之後必出現病癥,要想治療此病,非得求助于蠱婆,蠱婆便以學習蠱術為交換條件,不學則病不得愈。因為一切在暗中進行,傳授的儀式與咒語,外人無從得其詳。
關于這些秘辛,方昊還是第一次听聞,原來她們的稱呼不叫草蠱婆,而是叫草鬼婆,這些還不算,但是方昊听說了這老太婆說完下面的事情後,真正的對草鬼婆的看法完全顛覆了。
原來,按照這老太婆的說法,真正的草鬼婆其實是一種古代巫醫,她們能夠溝通自然界的各種有靈性的生靈為己用,同時也是一個用毒大家,但是她們的行醫方式卻非常的古怪,可以說是非常的恐怖,比如說用蜜蜂的刺來治療風濕病,這還是最文雅的方式,有時候為了以毒攻毒,必須用到一些劇毒之物,所以現在人們都對蠱毒產生了嚴重的無解。
更有甚者,利用蠱婆的這種神秘特性和略為邪性的行為方式來進行坑蒙拐騙,所以更加加深了群眾多蠱婆的誤會,認為蠱婆只會行凶,無惡不作。當然,這也不排除有一些人利用自己學到的蠱術,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來進行一些非法勾當,但是這一點,被方昊自動忽略了,哪行沒有心懷不軌之人?就拿他道門來說,養小鬼,煉尸油,養僵尸的人也大有人在。
「那麼小剛是怎麼回事?」方昊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那小子有病,我這是幫他。」老太婆對方昊說道,經過一陣子調息,吃過一些藥丸後,老蠱婆的傷勢也被她控制了下來。
「有病?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吧?而且,小剛說你要給他一點教訓啊?」方昊懷疑的問道。
「他有什麼病你自己去問他爹,看他爹給他整天吃的什麼,我再不幫他,他肚子里和腦袋中的寄生蟲都快把他給弄死了。」老太婆對這方昊說道,「整天吃青蛙,而且是野生的,青蛙里面有多少寄生蟲有比我們更了解的?況且那小子打翻了我的蠱盅,砸死了我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蠱蟲,嚇唬他一下不成?」
方昊有些無語,這樣都可以?于是便對老太婆說道,「好吧,我暫且信你,待會等小剛他爸爸來了我自己問問他。」
話不多說,當王大壯他們得到翠花嫂子的消息後,立馬組織了村上的年輕人舉著火把挑著大糞就奔著方昊他們這邊過來了。
「在這!在這!圍住這個老妖婆!」嘈嘈雜雜的一片,頓時一片火光沖天,眾人將方昊護在身後,用糞桶將這老太婆圍了起來,作勢便欲將糞桶里面的穢物往她身上傾倒。
「等等等等,鄉親們,這里面有誤會,有誤會,先把糞桶撤了,先撤了。」方昊見狀,急忙上前解圍道。
「方大師,怎麼了,這不是抓住這個老妖婆了麼?先整她一整,然後送到派出所去!」王大壯義憤填膺的對著方昊說道,周遭的村民也是一致的起哄,要將老太婆扭送派出所。
而老太婆只是冷冷一笑,不做多解釋。
方昊見狀,無奈只得將剛才老太婆的話給大家說了一遍,然後把王大壯叫了出來,「大壯哥,平時你給小剛吃的什麼?或者說,吃的最多的是什麼?」
「吃的什麼?哦,吃的蛤蟆最多,每次賣之前我都會給小剛他們留點,這東西味道好,也能給兩個孩子補補。」大壯當場答道。
方昊搖搖頭,此時已經基本認可了老太婆所說的話,「這樣吧大壯哥,你去把小剛接過來,讓她給小剛瞧瞧。」方昊指了指老太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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