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城,夜,已經很深,一輪明月越爬越高,穿過一縷一縷的微雲,穿過那略微閃爍的星光。顯得格外詭異,寂靜中似乎又有讓人恐懼的力量。
此時的街道,看不見白天的熱鬧與非凡。此時的街道,寧靜的有些讓人不安。清風拂過,帶走一片落葉,不知是誰丟棄的易拉罐瓶子隨著風聲,在寂靜的小巷中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打破了這夜的靜謐。
南昌子弟學校,一堵圍牆外,兩個女孩子加一個男孩子正在悉悉索索的說著什麼,或許是達成了一致,他們開始堆砌周邊散落的磚頭,然後一個個的翻過了圍牆,走進了一間教室。
幾個人圍坐在一張桌子邊。
「阿芳,你說真的那麼靈驗麼?」一個女孩子畏畏縮縮的問道,但是從她的眼神中卻可以看出絲絲的興奮。
「當然了靈玉,我告訴你,我們隔壁班的燕子已經試驗過了,說真的靈的很呢,她說她找到的是自己的親人,太女乃女乃!」那個叫阿芳的見有人問,便開口說道。
「我覺得我們還是別玩了吧?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我覺得不妥。」這時,坐在靈玉身邊的,唯一的男生開口說道。
「切,膽小鬼,我們女生都不怕,你個男的倒是害怕了,劉永浩,滾遠點,別說我認識你。」阿芳帶著不屑的沖他說道。
這個男孩子明顯一愣,「我說芳胖子,怎麼說話呢,我慫就不來了,我是好心勸你們,有些東西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你說誰是胖子!找揍呢?」被他說成胖子的阿芳開口說道。其實阿芳並不胖,用現在的標準來說,就是有點豐滿,而且長的也挺耐看的。
「哼,要不是陪著靈玉,我才不來呢。」可以看出,這男生還真是不太買這位「芳胖子」的帳。
「好了好了。不要說了,馬上十二點了,據說這個時候開始的話,十有**會成功呢!」見兩人吵架要升級,靈玉馬上出聲攔截道,「而且,你們那麼大聲,就不怕守門的李老頭听到?」
一听靈玉的話,兩人頓時安靜下來,兩個女孩子對著月光,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手表,誰都沒有說話,除了阿芳,明顯的可以看到那個叫靈玉的女孩子顯得比較緊張。
當指針指到十二點的時候,阿芳從口袋中模出一張白紙和一節蠟燭,將蠟燭點燃,阿芳卻看著靈玉卻左模模右模模,想掏出點東西,卻掏不出來。
「怎麼了靈玉?」阿芳問道。
「那個,圓珠筆好像在剛才翻圍牆的時候丟了。」靈玉不好意思的道。
「啊?那沒有筆怎麼玩?豈不是白忙乎了?」阿芳一听明顯不樂意了。
阿芳剛說完,靈玉就越發的尷尬起來,發現狀況後,坐在她旁邊的劉永浩從桌子地下輕輕的拽住了她的手,捏了兩下,而靈玉也回頭第他感激的笑了笑。
「傻啊,這里是教室,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寫字的筆!」阿芳估計是這三個女孩子中領頭的,腦袋反應比較快,在發現她說的話不對勁後,燦然一笑,對著靈玉說道。
靈玉听聞,頓時便釋懷了,除了劉永浩,兩人馬上開始翻箱倒櫃的找筆。
「找到了!」阿芳一聲輕喝。
「快,快點拿過來!太刺激了。」靈玉開心的道。
找到筆後,兩人飛速的回到了攤著白紙的課桌前,互相對望一眼後,阿芳和靈玉同時伸出了自己左手相互交叉了起來,用手指夾住了那只從課桌里找出的筆,也是光線太暗,三人竟然沒有發現,阿芳和靈玉所用的是一只紅色鉛筆。
"筆仙筆仙,我是你的今生,如要與我續緣,請在紙上畫圈",待手指夾住那只筆後,阿芳和靈玉似是默契般的念起了這段咒語。
阿芳和靈玉玩的是一種招靈的游戲,這種游戲最近這段時間在學校中相當的風靡,據說招來的大仙非常的靈驗,能知過去和未來,更有人現身說法,說筆仙怎麼怎麼靈驗,怎麼怎麼刺激。
學生的腦袋有時候是充血的,听到刺激這兩個字,阿芳和靈玉兩人也抵不過誘惑,于是便相約今晚十二點,在教室來請筆仙,但是靈玉雖然很期待,但是心中對這些還是有些害怕,于是阿芳便攛掇著靈玉將她的男朋友劉永浩也帶了過來。
兩人念過咒語後,開始筆桿並沒有異動,但是大約過來半分鐘左右,筆桿突然微微的顫抖起來。
這時,阿芳自信還是比較有膽氣,于是開口問道,「你是筆仙嗎?打勾或打叉。」
意外的,仿佛听到了什麼口令一樣,那只筆開始直線的走動,在那個打勾的地方不斷的畫著圓圈。
兩人一看,興奮的臉蛋都通紅起來,靈玉壯著膽子開口問道,「筆仙筆仙,請問您是男的還是女的?」
……
就這樣,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問了大約三五分鐘,突然阿芳不知道有心還是無意的問了句,「筆仙筆仙,請問你是怎麼死的?」
此話剛一問出,就不知道從哪里跳出一直全身黝黑的大貓,在黑暗中,眼楮閃爍著幽幽的藍光,對著教室內一陣「嗷唔,」猶如小孩夜哭般淒厲,而且在這麼晴朗的夜晚,居然刮起陣陣涼風,直往兩人脖子里鑽。
「啊!」「啊!」兩聲驚恐的叫聲在教室中想起,不知是誰蹭的一下將蠟燭給打翻了,正「噗噗噗」的往下滴著蠟油。
「快走!」男孩見事情不對,一把將兩人手上的鉛筆奪了過來扔在地上,隨即拉著兩人離開了教室。
……
「報告!」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在辦公室外響起。
「進來!」回答的則是一聲清脆的女音。
辦公室門被推開,一名穿著像飯店傳菜員的男人手中拿著一份資料遞到了辦公桌上,「劉組長,昨天晚上在我們市區發生一起凶殺案,現場情況非常慘烈,死者是一名在校中學生,地方上處理不上報到了這里。」
「哦?中學生?還要交到我們這里來?」辦公桌後面的女人顯然對這位「服務員」的話很是感興趣,接過他手中的案卷翻閱了起來。
這位劉組長自然就是劉倩,此時她手中慢慢的翻閱著「服務員」遞過來的的卷宗,一邊思考著,只見表情越來越沉重。
「小吳,帶兩個人,跟我去一趟現場,通知地方上的同志,讓他們將現場保護好,同時讓他們搜集關于死者的一切社交關系和前些天的異常動向,將跟死者有過接觸的人都給我列出來,要快!」看完卷宗,劉倩對著那個「服務員」,也就是小吳喊道。
以前,她對這些靈異事件是不感冒的,但是跟著方昊有過交集後,她對這上面事情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僅僅看過卷宗最後的初步鑒定結果後便斷定此事不簡單。
通過劉倩丟在辦公桌上的卷宗,小吳偷瞥了一眼,僅僅幾行字卻讓他心中發麻。
只見卷宗上寫到︰死者多處割傷,死前死者用雙手自掐頸部,頸部有明顯勒橫痕,屬窒息死亡,初步判斷,自殺。
能進特別行動組的人,在各方面都是非常精通的,僅僅看著這個結果就讓他毛骨悚然,因為他知道,任何人,不管你的力量有多麼的大,都不可能自己掐自己能被掐死的,而且他也相信,地方上的法醫專業技術再怎麼爛,也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
意識到事情的蹊蹺,小吳連忙敬禮,處理完事情便帶著另外一名同事朝著現場出發。
等劉倩一行三人來到案發地點後,只見出事的公寓前面已經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全力擠進去,給維護現場秩序的民警出示證件後,他們走進了一套單元房。
現在層樓房都被戒嚴了,案發所在的房間門口也被拉起了高高的警戒線。
「請問一下,你們誰是重案組的高隊長。」剛進屋,劉倩便沖著屋子里忙碌的警員喊道。
听到劉倩的喊聲,一個趴在地上似乎正在找著什麼的中年人站了起來,皺了皺眉頭問道,「丫頭,這里正在辦案,你是哪個單位的?有事還請盡快說,不然我就忙去了。」摘下了白手套,這人點了只香煙放在嘴里,問道。
「嘿!你這人……」旁邊的小吳听到這人這麼說話,頓時就不樂意了,想要出聲指責,卻被劉倩一把拉住了。
「高組長你好,我是劉倩,這是我的證件。」劉倩制止住小吳,將自己的證件遞了上去。
那高組長看了看劉倩,接過證件剛打開,一個大大的「特」字便印入了眼簾,新進的警察可能不認識這個符號,但是作為一名老刑名,他如何不明白它代表著什麼。
掐滅了手中的香煙,也不對劉倩說什麼,只是朝著那忙的熱火朝天的工作人喊道,「法醫組老汪,痕跡組老劉留下,其他人都先出去,別讓任何人進來!」
眾人听言,錯愕的看了看身邊的人,然後收拾好手中的工具或案卷,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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