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逍遙抱著佑里離開圖書館的時候,佑里才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太陽已經西下,到了晚上的時間了。
天也在慢慢地下起了小雨,遮蓋住天空的烏雲中時不時的出現一道道細小的電弧以及微微傳來的聲響,就好似在預示著暴風雨即將來臨一樣。
只不過陳逍遙和佑里的身上包裹住一道透明的圓形護罩,將風和雨都阻擋在外面。對此,佑里感到十分的不安,因為這一切和自己的處境是多麼相象啊。
「逍遙王,真是抱歉,要不是我,您也不必和侯爵爭吵起來如果、如果萬一您發生什麼事情的話——不,與侯爵發生戰斗的話,肯定會發生如果您因為我」
口中吐出的已經是聲音不成聲音,話語不成話語了。
在陳逍遙懷里的佑理完全的低下了頭,將自己的腦袋緊縮進陳逍遙的胸膛,而自己的身子和肩膀都在顫抖著,淚水順著她的臉龐落下,沾濕了她的和服裙。
這個堅強的少女在哭,陳逍遙能夠清楚的感受到。
能夠,不顧自身安危,敢獨自一人面對雅典娜的佑理,現在,正在明顯地哭起來,這是因為陳逍遙打算為了自已而冒危險。
要是只是佑里自已一個人的事,佑理一定會忍耐著淚水的吧,並且把一切都埋藏在心里。
對于這個外柔內剛的佑里,陳逍遙有些苦惱,不過更多的還是感動。
「小傻瓜。你在亂想些什麼?」
陳逍遙帶著微笑伸出自己的手指擺出的手勢。然後在佑里潔白的額頭上稍微用點力的一彈。
「哎呦~~」
佑里發出可愛的痛呼。而後立馬用自己還有著淚水的大眼楮可憐兮兮的看著陳逍遙,就好像在無聲的控訴此刻陳逍遙的毫無紳士風度一樣,像現在這個樣子不是應該細心安慰嗎。
好萌!
對于水汪汪的看著自己而顯得有些q版的佑里,陳逍遙不由的在心里發出驚嘆,不過臉上的笑容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呵呵,小傻瓜,你真的以為是你導致我和沃班發生沖突的嗎?」
對于自己懷里的佑里,那有些傻愣愣的點了點。一副‘難道不是這樣嗎’的可愛表情和‘誰是小傻瓜啊’這樣有些氣憤的小女兒姿態,陳逍遙的笑容就更加顯得甜美了。
「果然,小傻瓜就是小傻瓜,這樣的形容一點也沒錯,我可以正確的告訴你,答案是不是哦。」
聞言,佑里吃了一驚,不過陳逍遙的話又把佑里搞糊涂了。
誒,竟然不是我嗎?不對,不對。侯爵不是說過他要召喚不從之神來‘狩獵’嗎,那麼作為召喚神明的祭品的我是不可或缺的才對啊。不過為什麼說又不是因為我呢?
面對佑里那疑惑的目光,陳逍遙輕聲道︰「你真覺得你是不可或缺的嗎?你還記得四年前在奧地利召喚不從之神的時候,侯爵可是召集了將近三十多位巫女啊,別忘了其中有三分之一是有著和你一樣資質的巫女,你覺得僅僅只是四年之後的你在魔力或者資質什麼可以一個人頂四年前的七八個人嗎?」
佑里搖了搖頭,哪怕是四年過去了,自己的資質和力量有一定的增長,但是這也充其量只不過是可以和兩三位以前的自己想媲美,或者還顯得有些不如,根本滿足不了召喚神明的基本要求。
難道,侯爵真的不是因為我。
這樣的念頭在佑里的腦海里旋轉,心中不由的有些喜悅和悲傷,喜悅的是自己不是引起會使得陳逍遙受到傷害的人,悲傷是因為自己不僅毫無用處,而且還每每的拖陳逍遙的後腿。
「是啊,從來就不是你哦,他的目標一直就是我,而你只不過是沃班他為了讓我出手,而找的名正言順的借口。」
陳逍遙的話,緩緩的說著,其實這些話完全是陳逍遙胡亂猜測的,畢竟誰也不保證沃班是不是一時間的心血來潮,沒事找事干,像這些話完全是因為陳逍遙看佑里那自責的樣子,才故意忽悠佑里,想把一切的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
只不過,陳逍遙的出發點雖然好,但是卻沒有預料到,這反而讓佑里感覺自己更加的沒用和使勁的拖後腿,這讓佑里更是傷心。
果然,我就是這麼沒用,還老是拖後腿,這樣的我還有資格在逍遙大人的身邊嗎?
佑里將自己的臉埋進去,不讓陳逍遙看見,自己一個人在獨自神傷著。
「逍遙王,這個場地夠空曠了吧。」
在陳逍遙和佑里的身後突然傳來的,充滿著囂張跋扈的張揚的語氣的聲音,同時配合著不斷傳來的‘嗷嗚嗚嗚嗚’的狼嚎聲,使得這下著小雨的夜晚,顯得格外恐怖。
「啊,沒錯,這里就十分空曠了。」
陳逍遙回應著身後追趕而來的沃班。
而隨著沃班的漸漸逼近,原本只是小雨耳朵天空,突然就轉向了狂風暴雨,天空中也不斷的電閃雷鳴著,一副暴風雨來臨的樣子。
然後沃班就像是在暴風雨的陪襯下,降臨在這個世界上,他的周圍有許多的身影在奔跑著。
在強烈的雷雨之中,成群的灰色影子在奔跑著。
灰色的影子——不,如果仔細地看,就能看出那個是狼的身姿,數量,大概有五、六十頭的樣子。
它們都帶有深色的老鼠體毛顏色的狼群,但是,狼的大小是超越一般規格外的,是會讓人錯看成駱駝的魁梧身軀,而它們現在正用眼球充滿血色,目露凶光的一邊流著口水一邊猛烈地追趕著。
而口中爆發的‘嗷嗚嗚嗚嗚’的聲音就好像在說,‘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等著死亡的降臨吧’。
「是嗎。這樣就好。哈哈,逍遙王,你看看我的獵犬還不錯吧。」
雷聲轟鳴,狂風呼嘯,雨水激烈的打著大地,但是這一切卻都阻擋不住沃班和沃班的聲音,他的聲音完全不受那些噪音的影響清楚的傳達了過來。
然後邁著悠然的步伐走近陳逍遙的魔王,依然還是那麼的傲慢。
「是不錯。可惜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還是比較喜歡自家的那一只會賣萌的吃貨閑狼,然後喜歡模著她柔軟的毛發,尤其是耳朵和尾巴什麼的。」
陳逍遙聳了聳肩膀,臉上不由的出現一絲帶著暖意的笑容,而隨著陳逍遙的話語,遠在別墅里的赫蘿頓時就臉紅了,而在她的身邊,潘多拉則是拿著一桶爆米花有趣的看著赫蘿,而墨提斯和雅典娜則盯著畫面中的陳逍遙。至于夜和女僕安娜則是在一旁搖旗吶喊著,雖然陳逍遙他們听不見也看不見。
「汝、汝這個家伙。」
赫蘿看著眼前畫面中的陳逍遙。口中喃喃自語著。
「啊拉啊拉,赫蘿醬,你現在不是應該很感動的對親愛的說一些你儂我儂的話嗎,放心我可以把你的話傳遞過去的哦,而且我保證哦,我絕對不會偷听的哦,絕對,我的節操可是滿滿的!」
潘多拉一邊吃著爆米花另一邊則打趣著赫蘿,讓赫蘿恨的牙癢癢的,恨不得對著潘多拉那嬌女敕縴細的手臂狠狠的咬上一口。
哼,這個家伙絕對是打算看咱的笑話,說什麼你儂我儂的話啊,咱可不是那些個無知的小女生,而且哪怕真的要說也絕對不會在你面前說,你——潘多拉,有節操這個東西嗎!
「哼,誰知道,這個是不是你們故意安排的,咱可不認為陳逍遙會感覺不到你的窺視。」
「嘻嘻嘻,赫蘿醬原來是傲嬌了啊,我懂我懂的。」
「汝、汝知道什麼!而且誰傲嬌了,汝才傲嬌了,汝全家都傲嬌!」
而後,面對著赫蘿的突然炸毛,潘多拉突然做出一副疑惑的樣子道︰「我的全家不也包括你在內嗎?所以你還不是傲嬌啊,你剛才可是自己都承認了的說。」
「」
而對于別墅里發生的一切,陳逍遙自然是不知道,只不過對于潘多拉的窺視,陳逍遙確實是能夠感覺到,只不過陳逍遙也沒有太在意,畢竟現在也沒有發生什麼不和諧的事情。
「是嗎,逍遙王,你知道嗎?我喜歡暴風雨的夜晚,風和雨和閃電,這些全部都會讓我變得更加威猛,想必你也是一樣的吧,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我和你很像,一樣在十分年輕的時候弒殺神明,一樣有著多種權能,甚至就連擁有的權能也十分的相似。」
此時,在西服上面披上了漆黑大衣的沃班,一邊承受著或者說享受著雨打,另一邊用著愉快並回憶地說道。
而沃班那顯得追憶的神色和有些嘮叨的聲音才讓陳逍遙感覺到,此時的沃班才真正像一個老人。
「是啊,我們確實有許多的共同點,但是不同點也是絕對的。」
陳逍遙點了點頭,其實對于沃班的所作所為陳逍遙還真不放在心上,畢竟陳逍遙的性子就是這樣,或者說大部分穿越者的性質都是這樣,隨心所欲的,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沒有什麼對和錯,也沒有什麼正義和邪惡,基本上就是如此。
而陳逍遙還好一點,雖然隨心所欲,不過至少不會毫無下限,像為了美女而不擇手段什麼的,雖然基本上都是美女來逆推陳逍遙,而後雖然說是搶了草雉護堂要弒殺的神明,不過這也是因為草薙護堂自己沒有沖上去的後果,畢竟陳逍遙也沒有搶走那個普羅米修斯秘笈,這個神具在當時可是一直在草薙護堂的身上。
然後也沒有稱霸世界的野心,基本上就一直處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地步,甚至在自己到達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做到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
「沒錯,沒錯,剛才我是有些糊涂了,人老了就喜歡說這些,希望你不要介意。」
沃班一邊說著,他身邊數量眾多的巨狼就咆哮著沖向陳逍遙,佑里連忙發出叫喊聲提醒著陳逍遙。
「呀咧呀咧,還真是。」
陳逍遙搖了搖頭,然後口中念道起言靈︰「為了勝利,快來到吾的跟前!不死的太陽啊,請賜予閃耀的駿馬,神行靈妙的駿馬啊,將汝的主人的光輪帶過來吧!」
這代表著韋勒斯拉納的第三化身的力量,為了從空中召喚象征太陽的白馬所念的咒文,陳逍遙輕聲的呼喊。
而來到這里之後,沃班第一次繃緊了臉,原本游刃有余的神色也消失了。
是因為,沃班他終于感到了危險的征兆,他抬起頭來凝視著由暴風雨的黑夜轉變為了染上了拂曉的顏色的東方的天空。
「這是太陽?不,這是——天之火焰。」
就像是每天拂曉時候的第一縷曙光一樣,太陽正要從東方的天空上升起。
而後,太陽的光線照射在沃班的身上,告訴著沃班這一切都是真的,而後太陽在天空中慢慢的形成一只燃燒著白色火焰的駿馬的樣子,從空中飛馳到地面,從遠方看去就好像天空中降下了巨大的白色的火焰,就宛如神要懲罰世人一樣。
而當火焰的駿馬降臨到一定的地點,無論是路面還是鋼鐵都被簡單的溶解蒸發。
這個瞬間,沃班召喚出來的那些個巨大的狼群全部都被輕易的蒸發,連根毛都不剩下。
「所以說,沃班看樣子還是我技高一籌啊,你的召喚物在我的召喚物面前連抗衡都做不了。」
陳逍遙譏諷著沃班,而沃班也明顯的露出氣憤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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