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德斯,你剛才在練習的時候有一次的動作幅度太大了,多余動作太多,作為懲罰,你現在就給我重練五百遍。」
「是。」
氣喘吁吁的小艾斯德斯竭盡所能的大喊著,回應著陳逍遙的呼喊,然後小艾斯德斯又再一次揮舞起拳頭,身上的汗水和熱騰騰的的白霧隨著小艾斯德斯的每一次動作而四處飄散著。
按照陳逍遙的要求,小艾斯德斯開始重新打起陳逍遙教導的什麼基礎動作,一遍,兩遍,三遍四百五十遍。
隨著遍數的增加,小艾斯德斯的動作也不符一開始的沉穩和靈敏,整個人的身影也有些非常不規則的抖動起來,眼神的焦距也向著四周圍擴散著,臉色滿是困乏之色,而且那出拳的速度和力量也給人一種軟綿綿的感覺,都是身體的動作卻一如既往的那麼規範。
絲毫沒有因為身體和精神勞累到極限而將動作做的不到位。
呼哧呼哧~~
每一次呼吸,大量冰冷的空氣就被吸入火辣辣的疼的喉嚨和月復部,而這冰冷的空氣不但沒有給喉嚨和月復部帶來溫潤的作用,反而還像一把把刀子一樣,在切割著自己的喉嚨和月復部,讓這一切更加的火上澆油。
身體就宛如是被一座大山壓著,僅僅只是每一次輕微的動作,身體里那巨大的疼痛就有如潮水般的不斷的涌來。
先是身體上的每一份肌肉,都好像被硬生生的撕裂,接著就是身體里不斷響起的骨頭碎裂的聲音。之後。則是身體的個個最重要的器官也仿佛被小刀切割成一片片。
最後。殘破不堪的身子又在一股神秘力量的幫助下快速的將殘破不堪的身軀又重新組合到一塊,這樣子就宛如被烈火焚燒殆盡的野草,在春風的吹拂下再度生長一樣。
接著,就這樣毀滅和新生在重復著,伴隨著巨大的痛苦在不斷的重復著。
眼前的景物老早就一片模糊了,現在更是慢慢的變成漆黑的一片,耳朵中也不能夠在听到的其它任何的聲音了,甚至就連腦筋都無法在轉動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但是。唯一能夠知道的,就是心中一直在重復的堅持!
堅持,堅持,堅持,堅持
呵呵,真是可笑啊。
明明腦子里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在堅持什麼,忘記了自己堅持的目的,忘記了一切的一切。
明明身體累的根本不想在動哪怕一下,甚至痛的連自己的靈魂都麻木了。可是心中就這樣一直在堅持著。
就這樣一直堅持下去,明明都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可是還是在堅持的,只因為心中隱隱約約有著某個人的身影。
小艾斯德斯繼續揮舞著,接著,只見小艾斯德斯在揮舞出一拳之後,原本運動著的身子突然就這麼一停滯,將原本連貫的動作打破,緊接著整個人就直直的倒在地上,久久不能夠起來。
「艾、艾斯德斯!?」
看到直挺挺的倒地的艾斯德斯,在一旁的艾斯德斯的父親急忙就想去攙扶摔倒在地一副精疲力竭模樣的小艾斯德斯,不過卻被陳逍遙阻止了,為此只能焦急的大喊著,聲音里面充滿了關懷和溫情。
之後,就這樣眾人看著倒在地上的小艾斯德斯,就這樣過了一會,小艾斯德斯可是細微的掙扎起來。
「艾斯德斯,你怎麼樣了?」
面對著自己父親關切的大喊之聲,小艾斯德斯並沒有回應他,而是用自己那全身還在不自然抖動的身體掙扎著從地面上爬起來,接著步履蹣跚的站好,搖搖晃晃的繼續著剛才的動作。
不過,小艾斯德斯那原本沒有焦距的眼神,此刻卻完全變的黯淡無光,原本靈動的冰藍色的眼瞳在此時此刻看起來就宛如兩顆充滿了瑕疵的劣質寶石。
看到小艾斯德斯的這個樣子,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知道,小艾斯德斯此刻已經陷入了昏迷的狀態,但是,即使如此,小艾斯德斯也依舊堅持著。
動作搖搖晃晃,不符以往的標注,可是,還是在堅持著。
而後,隨著小艾斯德斯的那搖搖晃晃的動作,小艾斯德斯突然就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一口鮮艷的紅色血液中明顯帶著一大部分黑色血液的鮮血。
「艾斯德斯!你沒事吧,回答我啊!艾斯德斯!」
「逍遙大人,您看,她現在這樣子是」
看著小艾斯德斯口中噴出的鮮血,族長和3號都不由的大喊著,不過族長是擔憂的大喊,而3號則是有些驚訝和羨慕的大喊。
「恩,族長,你不用擔心,現在艾斯德斯是進入了武者夢寐以求的武藝大成而洗髓伐脈的樣子,她現在這副樣子不僅不是壞處,反而越是淒慘,就代表著艾斯德斯那越是巨大的收益。」
陳逍遙對著3號點點頭,然後安撫著巴魯特斯族的族長,同時將眼神注視在一旁緊緊盯著小艾斯德斯,然後臉上也浮現出憂愁的水銀燈身上。
而巴魯特斯族的族長在听到陳逍遙這麼說的時候,眼神也閃過一絲驚訝和羨慕,不過很快就又被擔憂所代替。
畢竟,現在小艾斯德斯的樣子真的太過于淒慘了,不僅不斷的從口中吐出半黑半紅的鮮血,而且眼楮,耳朵,瓊鼻都在不斷的流出半黑半紅的鮮血,一副標準的七竅流血的恐怖樣子。
接著,身上皮膚的毛孔上面也開始緩慢的流出同樣半黑半紅的鮮血,巨大的血腥味和惡臭味就在小艾斯德斯的身上慢慢的擴散開來。
「真不愧是逍遙大人啊,只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您就教導出一位武藝大成。並且還伐髓洗脈到如此程度的天才弟子。」
3號衷心的對著陳逍遙感嘆著。要知道他自己也是在耗費了七八年年艱苦訓練。之中又在生于死磨練之下,才將自己的武藝大成的,可是在對比了小艾斯德斯僅僅只是在陳逍遙的教導下花了幾天的功夫就超過了他七八年的生死磨練,這怎麼不讓3號感嘆,自己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恩,這一切也不都是我的功勞,這和小艾斯德斯的努力以及堅韌不拔的精神分不開的。」
陳逍遙看著依舊一身鮮血如此狼狽不堪,然後接著搖搖晃晃的打著‘醉拳’似的小艾斯德斯。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而原本擔憂的水銀燈也突然的做了一個‘舒了一口氣’的動作,不過在做了這個動作之後,水銀燈馬上就環顧四周,看見大家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剛剛的動作,臉上頓時一喜,接著很快就擺出一個滿不在乎的樣子。
「好了,去準備洗澡水和大量的食物吧,等一會‘醒’過來艾斯德斯會需要這些東西的。」
陳逍遙擺了擺手,而後就讓某些個守衛的士兵下去準備他剛剛說的東西了。
看著現在動作不再搖搖晃晃,反而重新打的有模有樣的艾斯德斯。陳逍遙就知道接下來剩余的動作對于此時的艾斯德斯來說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看著這樣堅持的小艾斯德斯那單薄的小身子,陳逍遙不由就回憶起幾天之前。他剛剛將八萬異民族士兵都嚇的雙腿發軟的時候,小艾斯德斯就迫不及待的跑過來用著那蘿莉特有的星星眼,然後對著自己崇拜的說,‘逍遙大哥哥,你實在是太厲害了,逍遙大哥哥最棒了!’
以及之後的,‘逍遙大哥哥,我也要像你一樣強大,做一個強者,請教導我成為一個強者吧!’
而,就在陳逍遙回憶這些的時候,昏迷著的小艾斯德斯也在同樣的回憶著——
分割線——
疼,好疼,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在疼著,痛苦,無窮無盡的痛苦包圍著自己。
放棄吧,放棄吧,放棄吧。
這樣叫我放棄的聲音從心底里從四面八方的傳過來。
放棄什麼?
迷茫的我問著,因為我其實不知道它是想讓我放棄什麼。
你現在非常痛苦吧?
啊,這不是明擺著的嗎,痛死我了。
那麼,你就放棄吧,放棄了,你就不會在痛苦了,到時候,你不僅不會痛苦,而且你還將被快樂和舒適所擁抱!
是嗎?這是真的嗎?我真的可以不用在痛苦了嗎?
我朝著這個神秘的聲音急切的問著,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的我的心中卻涌現出一片的不安和憤怒。
是的,是真的,只要你放棄了,那麼這一切都會實現。來吧,放棄吧!
這個神秘的聲音‘溫柔’的說著,而且還宛如有一種巨大的魔力,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要答應它。
如果真的可以讓我不再向現在一樣的痛苦,那麼,我就放棄吧。
似質問似自答的,我如此的說著,而後,真的,就在感覺到一陣和物體踫撞之後,我就真的不再感覺到痛苦了,舒適的感覺代替了痛苦的感覺,籠罩了我的全身。
果然,放棄了之後,身上真的不會在痛苦了。
不過,為什麼心中的不安和憤怒,卻是宛如火山爆發一樣的從心底里噴發而出。
這是為什麼?
就在我這麼疑惑的時候,一道,不,是兩道模模糊糊的身影出現了。
「吶,逍遙大哥哥,你不要只是抬頭看星星嗎,我是認真的!」
「呵呵,好好好,艾斯德斯醬你是認真的,你是非常非常認真的。」
兩道模模糊糊的身影如此的說著,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這兩道模模糊糊的身影是那麼的熟悉,而且對話的內容也是那麼的耳熟。
「我說,艾斯德斯你為什麼要成為強者呢?」
「哈?那當然是因為額,是因為是因為喜歡!對。沒錯就是喜歡。喜歡成為強者!」
小小的身影如此的說著。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個模模糊糊的小身影,心中的熟悉感,不安感,憤怒感就越來越強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噗,喜歡成為強者,哈哈哈哈,艾斯德斯醬,你的這個回答真的非常有意思。哈哈哈。」
「嗯哼,逍遙大哥哥(怒)。」
小身影倔強的扭過頭去,口中的聲音也仿佛憤怒的樣子,可是,看著這個小身影,不知名的就感覺到到這個小身影並沒有對那個大身影生氣,反而心中還有一種只是听見大身影的話,心中就開心的不得了的感覺。
「呵呵,抱歉抱歉,忍不住就笑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啊,畢竟艾斯德斯醬你這個回答真的很有意思啊。呵呵。」
大身影笑著模了模小身影的頭,我看著這個,總感覺畫面開始變得清晰了,不過,心中的不安和憤怒也更加的強盛!
「唔~~~~」
「額,好啦好啦,不要用這副‘你不答應我就哭給你看’的樣子看著我,我教你,我教你還不行嗎。」
大身影妥協了。
「不過,艾斯德斯,你說你要成為強者,那麼在你心目中什麼是強者嗎?」。
「恩,我知道,在我心目中強者就是和逍遙大哥哥一樣,擁有強大的力量,統領著許多人,而且能夠活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小身影如此的回答著大身影的問題,而後大身影點點頭,模了模小身影的腦袋。
「強大的力量,統領著許多人,活的比任何都好,你說的沒錯,這樣的人確實稱得上強者。」
「嘻嘻,那是自然,因為逍遙大哥哥就是這樣的強者呢,所以,我當然不會說錯哦,不然還有什麼人可以稱為強者!」
小身影是如此的驕傲,那份驕傲感也是那麼的熟悉,畫面越來越清晰了,快了,快了,快了,就快可以看清楚了。
「艾斯德斯,你這話就有些不對了哦,強者啊,也並非只是你剛才說的那種人哦,強者啊,其實在我們的身邊,強者就很多啊,多的和此刻天空中星星是一樣的。」
大身影用手指了指高掛在美麗夜空上釋放出耀眼的光亮的數量眾多到無法計算的繁星。
「誒,這怎麼可能?要是我的身邊有這麼多的強者,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逍遙大哥哥騙人!」
听到小身影的話,大身影搖了搖頭。
「呵呵,沒騙你,成為強者其實很簡單,比如在貧困的一家人眼中,獨立支撐起一家子的人就是強者。在工作中輕而易舉的做到別人很困難才能做到的事情,那麼他也是強者。甚至,一個僅僅只是六七歲的小孩子,能夠保護自己的弟弟妹妹不被同年代的小朋友欺負,那麼他也是強者。」
听到大身影的話,小身影愣住了,這是因為小身影她沒有想到強者竟然還會是這樣的,這和她心目中的強者完全不同。
「我不明白,逍遙大哥哥,我不明白他們這樣怎麼能夠稱之為強者,強者明明應該是擁有強大的力量,統領著數以萬計,活的比誰都要好的人!明明應該是這樣才對啊!」
「小傻瓜,你剛才自己不也說了,‘在我心目中的強者’,這個就是你自己認為的強者啊,你認為強者就應該是你說的那樣,可是在別人的眼里,強者就是另外一個樣,不知道艾斯德斯你有沒有認為你的父親就是強者呢?」
小身影又是一愣,因為在沒有見識到大身影展示的強大之前,小身影就一直認定自己的父親就是強者。
「恩,我明白了,逍遙大哥哥。」
「明白就好,艾斯德斯,你要知道,人與人是完全不同的,就和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完全一模一樣的樹葉一樣,而在不同人的眼中,強者的定義也是不同。」
「那麼,逍遙大哥哥,你認為的強者是怎麼樣的呢?」
小身影狡猾的對著大身影說著,其實小身影並不關心什麼是強者,她只是希望想多了解一些大身影的事情而已。
「在我看來,強者除了擁有你剛剛說的那三個條件以外,還要有以下幾點。第一點,堅韌不拔的信念和不動如山的頑強意志,只要自己認定了自己做的事情是對的,那麼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說我是錯的,我依舊認定自己做的是對的,和無論受到多麼大的痛苦,也能夠默默的承擔下來;第二點,強大的心靈,有氣吞山河,百納海川的氣量,讓人高山仰止的氣勢,還有仁厚為懷的品德以及充滿仁愛的心,即使和值得尊敬的敵人發生戰斗,並獲勝了,也能夠以合理的禮儀對待;第三點,守護應該守護的人,並不讓她們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听到大身影的話,小身影被震撼了,只因為大身影說的話和小身影心目中的強者是那麼的相似,或者說簡直就是小身影心目中幻想的最完美的強者。
「逍遙大哥哥,你說的簡直就是和我想的強者一模一樣,我就是要成為這樣的強者!」
「是嗎?不過,要成為這樣的強者可是很困難的哦,首先就必須先有堅韌不拔的信念和不動如山的頑強意志,只有這樣,才能夠承受住強者的力量,你明白了嗎艾斯德斯?」
畫面非常的清晰了,大身影是陳逍遙,小身影是她自己,艾斯德斯,而這一幕就是自己求著逍遙大哥哥讓他幫自己成為強者的一幕記憶。
「恩,我明白了!」X2
記憶里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共同發出同樣的聲響。
呵呵,現在明白了剛才自己放棄是什麼,現在明白了心中那和火山爆發一樣的不安和憤怒是什麼。
明明是自己求著逍遙大哥哥的事情,明明是自己內心憧憬的事情,結果到頭來自己卻偏偏選擇了放棄,這讓逍遙大哥哥會這麼看我,這怎麼能夠不讓自己感覺到不安。
而且,明明發誓過即使就是死也要成為強者,結果現在反而只不過是受到一些疼痛,就讓自己選擇了放棄,著又怎麼不讓自己感覺到憤怒啊!
所以——
我怎麼能夠放棄啊!
我無聲的咆哮著,剛剛身體那熟悉的無邊的痛苦又宛如潮水一樣的不斷涌了過來。
但是,這一次能夠神秘的聲音不再出現了,這一次不會在畏懼痛苦了,來吧,來吧,來吧,讓痛苦來的感覺猛烈些吧!
我,可是艾斯德斯啊!
我,可是,注定成為強者的人啊!——
分割線——
在眾人的眼里,小艾斯德斯還在繼續舞動著之前的動作,不過現在舞動的動作比之前剛一開始舞動時候的還要的標準,而且每一個動作都產生出一種力與速度結合在一起的美感。
接著又這樣過了一會兒,小艾斯德斯停止了動作,那突然睜開的星目中閃過一絲鋒芒,而後口中清晰的吐出了︰「五百遍,完成。逍遙大哥哥,我做到了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