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兒的命運 第2章 融合

作者 ︰ 白痴笨蛋

這一年的九月二十二日,陽光很耀眼,耀眼的刺目。

孩童們七歲的生日應該會收到禮物,哪怕只是一盒蛋糕。沒有人的照顧、呵護男孩是怎麼活下來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活著是幸還是不幸,但男孩覺得這是不幸,可是自認為不幸的活也被剝奪了,又是他生日的這一天。

躺在橋頭欣賞這刺眼的陽光,今天的陽光像要把他融化,竟感到溫暖,那溫暖,就那麼一剎那,一輛飛馳的轎車把他那殘疾的身體撞到了深不見底的大海里。身體自由下落,沒有感覺,耳邊的風呼呼的吹,這種飛起來的感覺真好。呵,老天給他送來了禮物,七歲的生日禮物,收回他殘破的身體和悲哀的靈魂。

身子入水,呼吸瞬間變得困難,起初男孩還難受的掙扎,後來也放棄了。看著那束陽光漸漸消失,男孩安靜的閉了眼。身子下沉,沉到海底,男孩卻有了一絲不解,明明自己閉著眼,為什麼還是看的見。男孩疑惑的四處張望,卻看見海底的另一個自己。伸手想模模,卻穿透的了身體。看著自己的小手,男孩喃喃自語︰「人死會有靈魂會到陰曹地府報到,原來乞丐大叔沒騙我。」

好奇的在看著靈魂狀的自己,剛才因為習慣並沒有用左手,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靈魂狀的自己和那具軀體的吻合,只是那軀體給的健全,而靈魂卻給的直白,殘缺的靈魂,沒有左臂沒有左腿的殘缺靈魂。

男孩不解,但沒沉浸太久,便感覺靈魂被吸引,不受控制地向著海底的裂縫飛去。這是勾魂嗎?乞丐叔叔說地府有勾魂的使者,男孩笑了,沒多想就朝著黑暗飛去。

不知過了多久,雖然看不見光,可也不像海底那麼黑。看著魚兒穿過身體,男孩歪著腦袋想,這和乞丐叔叔描述的地府不一樣。突然眼前出現的身體,把男孩嚇的飄後兩步。那孩子和他一般的年紀,雖然小但輪廓能辨其帥氣。可奇怪的是,那男孩死死的盯著他,但眸子又那麼空洞沒有睿智的光沒有生氣。不知為何他覺得心痛,看著這具身體莫名的熟悉。那身體在水流的推動和他越發的靠近,而他卻不受控制的朝那孩子飄去。男孩總覺得熟悉,好像他們本就是一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當靈魂接觸身體的一剎那,融合,接著男孩便失去了意識。

男孩以為自己死了,可是,他還活著。他不明白,不明了,但是他知道他不在是孤兒。剛才說話的夫妻是這具身體的父母,他們的疼愛他真真切切感受的到。

擦干淚,男孩拿起身邊那件沒穿過卻在電視里見過的袍子,沒管穿的怎樣便走了出去。現在他不在是殘疾,雖然不明白,但是這樣穩健的行走,他覺得事情並沒那麼糟。

饒了好幾個亭子,才在一個類似膳廳的地方看見一對夫婦。舉步前行,卻撞上一堵肉牆。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男孩下意識後退,卻被一雙大手抱起。

「臭小子,在不醒老爹就要打屁屁了。」林昊隨意的動作男孩卻受了驚,看著林昊咫尺的俊臉,男孩如受了驚的兔子僵硬了身體。感覺男孩身體的僵硬,林昊模男孩頭發的手也停了一刻後又恢復如常,抱著男孩朝膳廳走去。

林玉兒急忙迎上來,看著兒子紅潤的小臉,心中的大石才落。想起兒子落水的那一刻,她的心跳依舊慢一拍。對上林玉兒那擔心的眸子,男孩不知所措的躲閃,但眼角的余光卻沒有離開。

男孩第一感覺,女人好美,比電視里出現的女明星都漂亮。男孩乖乖的待在林昊的懷里,余光看著林玉兒,女人臉上露出微笑,那笑容像死前看到的那抹陽光,溫暖的像要把他融化。

當回過神,男孩已經坐在了飯桌前。看著滿桌的菜,男孩不敢舉筷,怕一切隨之消失,怕這一切只是幻覺。死死的盯著碗里越多的菜,男孩希望這是現實,而不是場美夢。他渴望一個家,渴望這感覺。看著碗里越來越多的菜,眼楮有些濕潤,好像有東西要溢出來。

「老子發誓,只要我還活著,一定殺了那群王八蛋。」林昊突然怒吼,身體也跟著瑟瑟發抖,可眼楮卻一直盯著男孩。

灼熱的目光,男孩打了一哆嗦,頭更低了。男孩的動作,讓林昊眼前一亮,嘴角也微微勾起。

「別說了,嚇著孩子了。」看著男孩打了一哆嗦,林玉兒連忙制止林昊,把男孩摟進懷里。目光緊隨兒子,沒關注丈夫突然的不正常,自然也沒發現林昊嘴角的那抹笑。

收起爆裂的情緒,模著男孩的頭,無力的嘆氣︰「我對不起你們母子。」

「你沒對不起誰,這一切都是命,怨不得你。可卻苦了小風,這孩子該怎麼辦。」林玉兒盯著兒子的小腦袋,視線有些模糊。

「如若我們出生平凡,這些事就不會發生。我們也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可以有很多很多孩子。」為自己的猜想激動,觸動了林昊那七年不踫的禁地,天倫也許就在眼前,讓他想卸下七年的堅強的外殼,緩一緩。

「能嫁給你我很幸福,小風,小風不怨你,不怨你。」緊緊的摟著兒子,林玉兒哽咽。

林玉兒悲傷的情緒透過那瑟瑟發抖的身軀,完全傳達給了男孩。眼前的人,融化了他的心,冰冷的眸子里再次濕潤,眼淚再次決堤,吧嗒滴在桌上,聲音很小,卻牽動林昊和林玉兒的心。眼淚滴落的細微聲響,林昊和林玉兒卻如听了爆炸,死死的盯著男孩,林昊也濕了眼,七年了,終于盼來了。

「小風哭了,小風,小風會哭了。」林玉兒摟著男孩,不在壓抑,嚎啕大哭。這一刻,他們都明白這眼淚意味著什麼。

可林玉兒的話卻讓男孩有了一絲慌張,他不明白,他的眼淚為何讓他們露出這種表情?兩道目光,如實質的火焰,讓男孩渾身不自在,即使他乞討那兩年,面對無數眼神,但也沒有這種無措的感覺。

「你們不要,這麼看我,我不舒服。」坐立不安,男孩張嘴說出生澀的語言,這語言是從男孩大腦中得到的。他的語氣有點冰冷,但是,對于男孩來說這已經是他從小到大說的最溫柔的一句。

「小風,小風你說什麼?」林昊把男孩抱在懷里,不確定的問。如果說剛才的眼淚讓他懷疑,那現在的話語訴說著鐵的事實。再次的開口詢問,只是為了更確定,畢竟這一刻盼了七年,突然實現還有那麼一絲不真實。

林昊的問話,男孩低了頭沉默了。男孩不敢回話,他怕犯錯,怕再次被拋棄。他想當他們的兒子,想被人疼惜。

男孩低頭不言語,林玉兒從剛才的震撼中回神。緊張的模著兒子的臉,盯著林昊,不確定問道︰「小風剛才說話了。」

腦袋翁的一聲,男孩如墜冰窟。他不解,語言明明是這身體大腦反饋的,為什麼他們的言語卻在表明這孩子不會說話。大腦暈眩,加之被林玉兒緊緊抱在懷中,雙臂的力量勒的男孩快要窒息,但男孩卻不願掙月兌。他不想掙月兌,這一刻就算死在這懷里,他也願意。

「玉兒快松開。」這是男孩失去意識前,听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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