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兒的命運 第7章 看日出

作者 ︰ 白痴笨蛋

葉隨風,已進了深秋。秋天給人的印象便是落葉,然後光禿禿的樹干。可落霞山卻非如此,樹木枝葉繁茂,綠色隨處可見,而本該凋謝的花也一如既往的開,此處不同時節的怪異,林風心中的疑惑又添一筆。

還不到破曉,林玉兒便叫醒林風,揉著睡眼惺忪的雙眼,感受著那溫柔的穿衣動作,林風心想,這就是他想要的。有一個溫柔的母親,一個強大的父親。

「小風陪娘去看日出,娘好多年都沒看了。」後又模模林風的小腦袋,入手的柔軟林玉兒又抿嘴一笑。自從發現林風柔軟的發質,林玉兒便愛不釋手。又看了林風眯起的眼楮,林玉兒笑問︰「小風會不會怪娘這麼早叫你起床?」

「不會。」林風揉揉眼楮搖頭,語氣中孩童綿綿嗓音,還帶著沒睡醒的鼻音,但以往語氣中的冰冷已消失殆盡。幫林風洗涑後,林玉兒把林風緊裹在懷里,深怕秋風無情刮傷他的兒子。感受著林玉兒的體溫,母親的溫暖,可以融化一切。這一刻,林風大腦里「砰」一聲,東西碎裂的聲音。沒錯,是心門,曾經關上的心門。

穿過院子,花園里的野薔薇在人們還熟睡時,悄悄綻放,所以說,清晨,總有意想不到的美麗。這里的生活,林風明白花園的花會在不同時間開放,用來辨別十二個時辰。種在最左邊的蛇麻花會在黎明3時左右開放,而牽牛花在黎明4時左右開放,野薔薇在黎明5時前後開放,龍葵花在清晨6時左右綻放,芍藥花在清晨7時左右開放,半枝蓮在上午10時左右開放,大瓜草大約在11時盛開,午時花約在中午十二點迎著烈日怒放,正午過後,萬壽菊花開約下午3時,茉莉花約17點添香,煙草花約18點鐘綻開,夜晚降臨時,月光花約19時吐蕊等。

「去哪?把我一人丟在家,獨守空居,玉兒真狠心。」林昊略帶磁性的嗓音響起,還帶點委屈。林風隨聲音抬頭,林昊已站在他們身邊。

「誰讓你出去都沒想起我,我為什麼要想起你。」林玉兒帶著埋怨,對父子倆清晨的四處散步不滿。

「……」林昊瞬間無語。他剛才是開玩笑,但卻沒想到林玉兒會搭腔。以前對林昊賴皮都一笑了之,現在卻要反駁,不知道是因為七年之癢,還是因孩子的正常。

看著林昊吃鱉,林風呵呵直笑。接著林風的頭再次遭殃,林昊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林風的頭上,林風疼得眼淚直流。林風抬起頭看著一臉燦爛的林昊,林風懷疑他不是林昊的親生兒子,因為他覺得沒有老子會對兒子下手這麼狠。

看著林風五官皺在一起,眼角還掛著生理淚,林玉兒使出殺手 ,擰著林昊的耳朵問他在敢不敢。這種及其隱秘的教育本來林玉兒也不想讓林風看見,可看著兒子痛苦的小臉加上昨天扔下的重磅,讓林玉兒不想讓林風受一絲傷害。

最後在林昊的求饒聲下,林玉兒才不舍得松開了手,一家三口伴著笑語超山頂走去。爬上山頂的時候太陽還沒升起,不過天邊的啟明星卻格外亮,就是說太陽快要露臉了。等,看著遠方的黑暗,一家三口靜靜地坐在山頂。

等待的過程,林風覺的時間變的漫長,好漫長。沒有太陽的黑暗,像極了他七歲前的命運。回想著以前的種種,想到他殘疾的身體,想到丐幫的那兩年,突然覺得他像那太陽。他迫切的希望太陽快點升起,發出萬丈光芒,照亮這大地。驅散生命中的黑暗,帶來光明希望。

「快看,太陽升起來了。」林風拉著林玉兒的衣袖,激動地大喊。

「好久沒看日出,在這看還別有一番風味。」林玉兒感嘆。

「是啊,很美。」林昊附和。看著太陽漸漸升起,林昊感嘆︰「這初升的太陽,雖不強,但可以照亮大地,給人希望,帶來溫暖。」林昊對日感嘆,眼楮卻直直的盯著林風。感覺到林昊熾熱的眼神,林風知道林昊的話是說給他听,告訴他他是林家的希望。

初升的太陽,它粉碎了黑暗,不管黑暗多強都不能阻止他的升起,且這只是初升。

「小風,你真想學醫?」太陽已完全露了臉,林玉兒問道,聲音雖依舊溫柔,卻能听得出其中認真。

「恩,我會認真學,不會讓爹娘失望。」林風的回答斬釘截鐵。

「醫者仁心,且須心懷天下,你能做到?」听到這問話,林昊有些懷念。

林風呆呆的沒說話,捫心自問,他做不到。七年,他生活在最底層,世界奢靡的骯髒,每天擺在他面前上演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戲碼。人見多了,也就明白什麼人可幫,什麼人一定要去踹兩腳。看著林玉兒眼楮,林風低頭,輕輕搖了搖。隨即頭更低了,林風怕看見他們失望的表情,但林風更不想騙他們。

「哈哈……」。林昊笑的猖狂。「林風,這個問題,你可是林家數代唯一敢搖頭的。你爹我當年面對這問題,也就敢說老子有心懷天下的野心,差點被你爺爺打斷腿。你說,你這麼回答,你爹我是不是應該打斷你雙腿,恩?」

「……」林風無語中。

「小風,你記住,娘教你醫術不為懸壺濟世,只為你好好照顧自己,去救你想救的人,即使違背醫論,違背醫理。娘帶你來看日出就是讓你知道,你是爹娘的希望,是我們林家的希望。」林玉兒絲毫不受林昊的影響,完成傳承。

後來林風才知道,看日出並不是林玉兒的突然興起,而是傳承醫術的儀式。日出代表開始,代表希望,也代表驅除黑暗的正義。

「爹娘,我一定好好學醫,不會辱沒了林家。」林風給了承諾,那似桃花眼的眸子有了犀利的光,那光和當初要站起來時的決心一樣。日拉長了影,林風看了看林昊又看了林玉兒,支支吾吾道︰「爹娘,我……」

「怎麼了?」林昊把林風抱在懷里,粗魯的揉了揉小腦袋,心想手感真不錯,怪不得玉兒喜歡模。

「爹,我們家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說我背著血債?」林風小手抓著林昊的大手,指月復厚厚的繭子卻讓林風覺得厚實和安全。而這個問題,從那天听到林昊講以後,林風就一肚子疑問。他身上背著什麼血債?林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七年里的一半魂魄會是個傻子,而他又生在另一個世界?

林玉兒瞬間變臉的表情,林風發現了這個問題的犀利。而林昊傳來的肢體語言更直接,身體直接僵硬,似緩了緩情緒,十幾秒後,林昊道︰「林家的過往,你現在還沒資格知道,只要你足夠強大,不用你問我也會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知道了。」沒有知道林家的過往,林風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慶幸,鬼才知道林昊開口時他的緊張。他慶幸林昊沒有告訴他林家過去的種種,雖然他很想知道當年發生的事,但比起現在的幸福,他更希望淡忘一切,畢竟林風沒有看到當年的慘烈,所以他幼小的心希望一切從新開始。

林昊看著懷中小腦袋,思緒紛亂。他是多想告訴林風知道林家曾經的輝煌,多想告訴林家當年發生的慘案,可是他不能,告訴他一切,會讓林風變成復仇的機器,這不是林昊想看到,如果四大家願意放他們一條生路,他更想讓林風過的幸福,他欠了林風七年,便要還他一個快樂的童年……

「不早了,回去吧,都有些餓了。」林昊抱著林風牽起玉兒的手,踏上了回家的路,林風也開始了他的學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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