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茅房出來,白月已經收拾好東西在等林風,回到住了八年的山洞,不舍接踵而來。站在洞口,只是少了兩個人,卻意外的清冷。林翰呆坐石凳看著水晶棺,石桌上還擺著未下完的棋。林翰背影落寞,佝僂的背讓林風意識林翰已不在年輕。林風本想帶林翰一起走,可林翰卻怕成為林風的累贅。
「爺爺,我們走了。」離別傷感,生死離別卻悲痛無奈。未來不可預測,但必須面對。林風發誓,他和白月一定活著走回這山洞。
「路上小心。」林翰哽咽,他本以為心足夠硬,卻在這一刻想挽留。
「爺爺,我會好好照顧風,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他出事。」白月知道承諾艱難,卻許的容易,他沒經過大腦,是發自內心。
林翰始終沒回頭,林風眼楮酸澀卻沒有眼淚。八年前,林風便不在哭,但不可否認這離別的傷心,兄弟情的歡心。林風和白月給林翰磕了三個頭,起身便要離去。
「如果累了,就回家吧……」林翰終是說了這話,人總是自私,比起仇恨,他更想他的孫子平安無事。
白月和林風靜靜地站在那,沒有說話沒有回頭,幾十秒的沉默像個回答,林風和白月消失在原地。
走出結界,林風這才注意到結界外的白骨。雖不知何人,但心里有了計較。林風閃過的一絲迷惑,白月仍給了答案︰「我曾經說過,硬闖結界,就是這下場。」對于人類,白月感情復雜。若不是林家,他不願和人類扯上任何關系。多此一舉的解釋不過是想林風明白,四大家趕盡殺絕,而他不需仁慈。
「還有人來過。」林風無法想象,林家已不是往昔,何等的深仇大恨能讓四大家趕盡殺絕。但林風明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因為明白,所以內心平靜,語氣平淡。
「恩,從白骨的數量判斷,應該不下七人。」白月無所謂,只要死的不是林家人,情緒便不會受波動。踩著腳底的白骨,心嘆修煉之人骨骼的堅硬,使出三分力骨骼應聲而斷。
曾經的花園已滿目瘡痍,野草橫生,林風急朝大廳跑去。相處多年,了解林風的意圖︰「大廳、書閣、膳廳,都沒事。他們是跟著血跡到這里,應該沒進屋,我檢查過完好無損,你放心。」
白月話落,林風停了腳步。這里的建築,承載著他太多的快樂,回憶。是他不可侵犯的聖地,不容有失。
「走吧,不然天要黑了。」林風沒進屋,怕不舍。這里曾補齊了他七歲前的快樂,同樣也劃上了句號。
白月一襲白袍,優雅的步伐,林風神秘黑衣,決絕的背影。炎熱的夏,莫名的起了風,橫七豎八的白骨,歸塵隨風。
未來隨風逝,或清風,或颶風。但總有一陣風,會吹開塵封的秘密,會吹亂人的心,會要了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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