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冬梅即使綻放在艷麗,可終日相見也會厭倦。一晃眼的半月,林風三人依舊穿行林間,一如既往。沒有棘手的獵物,沒有突然的殺手,這些時日詭異的平靜林風猜不透瘋丐的想法,不知瘋丐背後有什麼計劃。不得給出解釋,林風只能想道因瘋丐對付玉簪和華晴兒過剩的保護欲,又或者瘋丐認為此時還不是和四大家正面沖突的時候。
千猜萬想,林風卻想不到這片林子,同一時間身後發生的事……
同樣的枯木殘葉、傲雪寒梅,不同的地點,一個穿著火紅袍子髒兮兮的小女孩擋住高出她兩倍的高大黑衣人。黑衣人一身漆黑袍子,頭蒙黑布,只露出一雙犀利的鷹眼,從他著裝打扮便可看出此人絕非善類。
而衣衫襤褸的小女孩,不論以何種角度探查,的的確確是個孩子,可小孩擁有一雙罕見的眸色,紅眸。黑衣人卻把戒備提到了最高,不只因為女孩一雙詭異的眼楮,而剛才一瞬的詭異。
家族殺手,記憶超凡更何況是幾秒前剛發生的事,可如今他卻理不清頭緒。他拼接著記憶圖片,他記得……
剛才他們從小女孩頭頂飛過,身形隱秘,速度不慢,對這小女孩只是匆匆一眼。可要超過這小女孩時,卻被人一腳踹了下來。記憶就像攝像機幾秒斷電沒了影像,被誰踹下來,此刻黑衣人仍不知曉,何況同時墜地不止一人,可更詭異的是除他一人組織同門卻一動不動而蒙面的黑布已染的血紅。而眼前髒兮兮的小女孩,此刻黑衣人不敢小覷。
一身火紅袍子的小女孩似乎沒什麼耐心,噘著小嘴,稚女敕的聲音,卻大人的口吻,對著黑衣人不爽的問︰「你是誰?干嘛包成粽子?」
黑衣人「……」卻心思百轉。
看著眼前有恃無恐的小女孩,黑衣人心髒早懸了空,現在就連肝都驚的有些顫。黑衣人自問已是結丹巔峰,且在結丹期在無敵手。曾一度沖擊元嬰,卻屢次失敗,在結丹巔峰停留數十年。
也許老天是公平的,黑衣人年紀輕輕便達到結丹巔峰,欺凌同門,可結丹之後不管他如何努力卻無法前行半步,好像這一輩子的才能在年輕時就用盡了,用光了。現在永遠淪為同門笑料,成為曾經同門沖鋒陷陣的棋子。
而結丹到元嬰又像人生的龍門,跨過了人上人,跨不過便永生不見天日,永遠淪為棋子。當當家人指派任務時,當看到林風資料,他冒死去求了這次任務,即使知道他並未有執行任務的能力,即使被當成笑料,可這一切卻仍熄不滅他心中的妒火,他要看看雪風是如何的天才,他要看著這年輕人如何英年早逝,所以,他急迫的趕來,急迫的沖到最前,急迫的相當先鋒。
人性總不停的出賣一個人的靈魂,改變一個人原有的劇本,改變人的一生。人性與生俱來的東西卻被一個人的私欲成倍放大,直到毀了一生。他嫉妒林風是上天的寵兒,嫉妒林風的才學,但卻從不想知道曾經林風七年的非人生活和八年的苦行僧,人永遠都渴盼這收獲卻吝嗇付出。
「你啞巴了。」看黑衣人顫抖的握著匕首卻不開口,小女孩不滿的吼道。
黑衣人依舊閉口不言,也不敢貿然出手,眼前的小女孩,太過離奇、詭異。即使是殺手,即使每天都生死一線,可是,他不想死。
「你是不是去追雪風?」小女孩一轉剛才的口氣,冷漠帶著不耐煩。
「你是誰?」黑衣人大驚,沒想到一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竟知道他的任務。這次任務乃四大家共同派出。經過四大家共同商議,雪風不為任何一家所用,所以派出家族殺手,抹殺。這任務也只有四大家高層知道,而他也是因為曾經名聲才偶然知道這次任務。黑衣人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這個不起眼的小女孩會知道這極為隱秘的任務,難道她是四大家的人?黑衣人開始胡思亂想。
「哦,不是啞巴啊!」小女孩笑嘻嘻,笑彎了眼楮。看著眼前笑嘻嘻的小女孩,憑借殺手的直覺,可黑衣人卻感覺不出一絲危險的氣息。眼前的小女孩天真爛漫的表情,黑衣人仔細搜索著大腦的記憶,搜索著四大家如此年幼的女孩。
突然,小女孩睜開血眸。在黑衣人失神的瞬間,出現在黑衣人面前。黑衣人畢竟是殺手,對于敵人的近身,即使是實力的差距,也能憑經驗補取。能夠補取,是因為小女孩和自己的實力相差不大,如果他猜不錯小女孩應該剛沖破元嬰期力量還沒得到控制。
小女孩接近的瞬間,黑衣人提氣,想和小女孩拉開距離。可當看見小女孩的雙眸時,黑衣人的身體卻無法動彈。
「跪下。」小女孩抓著蓬草一般的頭發,命令道。黑衣人听後,身體不由控制的跪在小女孩的面前。不管黑衣人意識如何傳達反抗,可身體卻始終不听使喚。
「我最討厭別人在我頭上飛來飛去,可你還偏偏要在我頭上飛,你活膩歪了吧。」
依舊天真爛漫的像個無害的小女孩,可是這一刻黑衣人的心髒飛速跳動。
「就這點實力還敢凌空?你還真敢。」盯著黑衣人,小女孩諷刺,甚至那紅眸中都看的出不屑。
面對**luo的羞辱,黑衣人卻不敢直視小女孩的眼楮。現在身體不能動,就等于命掌握在小女孩手里。可讓黑衣人避開小女孩的並不因此,而是因為自己竟敗在個孩子手上,這讓黑衣人無法面對,不敢面對不想認同。從剛才的實力來看,小女孩應該已經達到元嬰期。一個幾歲的小女孩都達到了元嬰,可他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卻徘徊在結丹巔峰,這怎能讓黑衣人不逃避。
「切!我不殺粽子。不過我說的話,你給我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听清楚。」
听到這話,黑衣人不解的看著小女孩。
「回去告訴四大家,如果敢動雪風,就等著血狂踏平四大家,滾。」說完,如射門一般,朝黑衣人踢去。
當著小女孩的面,這位四十多歲的黑衣人並無表現出一個長者的風範,連滾帶爬,消失在小女孩的視線。黑衣人消失的片刻,不遠的樹後走出一位身著白袍,胡子雪白,滿臉褶子,卻慈祥的老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