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mtcontent-type:text/html;charset=utf-8transfer-encoding:chunkedconnection:keep-alivevary:accept-encodingset-cookie:jsessionid=02cd61cab3d947378db69e2fb7451cbd;path=/岳飛之血戰中原-第六十七章群英會-歷史小說-17k小說網第六十七章群英會闖先生見岳飛久久沉吟,以為所求無望,不由慘聲笑道,「岳將軍,是我石闖魯莽了。我石闖不過是一個武藝不精的匹夫,論武藝不過中上,論抗金每戰必敗,哪里有資格做護民軍的馬前卒。岳將軍,石闖告辭了。」
闖先生話音剛落,沖岳飛抱了抱拳,當即和幾個親兵準備離席。吉倩見闖先生如此放肆,當即喝道,「闖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二龍山好酒好菜款待于你,你就算再不給面子,也要吃完這餐飯再走!」
吉倩的火氣並不是無故而發的。剛才岳飛的敬酒闖先生沒喝,擺上來的飯菜闖先生也沒吃。吉倩認為這是闖先生懷疑酒菜有毒。
闖先生毫不示弱地回瞪吉倩,他的眼楮里有怒火,也有淚水。「我石闖本就是一個不知禮節的莽漢。但我石闖來見岳將軍,可不是為了一頓飯菜。我上萬弟兄藏于山中,衣不蔽體,食不裹月復,青壯可吃半飽,老弱每日只能一餐。我之所以不飲酒,不食飯菜,絕不是小看岳將軍。只是不忍一人獨飽。」
「好一個不忍一人獨飽!」岳飛拍案而起,高聲贊道,「好一個闖先生!天下好漢雖眾,又有幾個能像闖先生這般。不說別人,岳某就做不到。」
闖先生苦笑道,「岳將軍謬贊了。石闖抗金,每戰必敗。所以不被民眾所棄者,惟仗此心,仰不愧天,下不愧地,中不愧父母。」
岳飛也離席而出,走到闖先生跟前,伸出了一只手。闖先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明白過來,也伸出一只手。兩雙大手緊緊相握,岳飛打量了一下座上好漢,然後把目光轉到闖先生臉上,高聲說道,「闖先生,飛之所以久久不能答復,並不是不願借甲,而是應天府的事並不是飛一人說了算的。」
劉里忙有點奇怪地問道,「哦,岳將軍不是護民軍的團練使嗎?听說岳將軍連皇帝老兒的命令都不听,難道還有人敢指使岳將軍嗎?」
劉里忙年僅十八歲,手下卻有兵馬數萬,可以說正是意氣風發的少年時代。之所以稱皇帝為老兒,是因為看不慣趙構把張所的河北西路招撫使職位給撤去了。新上任的混蛋招撫使畏金如虎,對民間武裝和山寨義軍不理不睬,頓時讓這些生活在宋金之間的義軍壓力大增。
自從張所去職,金狗就派出郭藥師的常勝軍,四處圍剿山寨義軍。常勝軍雖然只是金狗的二流部隊,但和器甲粗略的義軍比起來,卻算得上是無敵精銳。已經有十幾支義軍被郭藥師的常勝軍剿滅了。劉里忙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他也明白自己的軍隊不是常勝軍的對手。惟今之計,只有求一強援。
劉里忙因為對趙宋朝廷沒有好感,所以他把求援的目標放在了連敗朝廷大軍的應天府護民軍身上。在他看來,這支護民軍不但內戰內行,外戰也是內行。相州城下一戰,威震中原。
看著臉上略帶稚氣的劉里忙,岳飛笑道,「我是團練使不假。但我又不是應天府的知府,也不是應天府的財神爺,怎麼能管住應天府的一切呢?」
劉里忙有點不服氣地說道,「知府不還是要听你的嗎?不听你的,一刀砍了,不就得了。反正這些讀書人沒幾個好東西。」
劉里忙這句話岳飛听了還沒什麼,卻惹惱了坐在旁邊的鐵骨知縣張龔。張龔進士出身,可以說是根正苗紅的讀書人。張龔氣得下巴上的胡須都抖了起來,指著劉里忙罵道,「你這個小豎子!讀書人怎麼不是好東西了?老夫就是讀書人,老夫不照樣和金狗拼命。中山知府詹度詹大人,禮部侍郎李若水,青州知州張叔夜,李綱李大人,宗澤宗大人,哪個不是鐵骨錚錚?」
劉里忙也不生氣,笑眯眯地問道,「張知縣我自然佩服萬分。張知縣說的這幾個人,我劉里忙也不敢不敬。可是張知縣還能再說出幾個人名嗎?我皇宋文人何止數十萬,但像你們幾個這樣的,有十個嗎?沒有。更多的是望風而逃的鼠輩,趨炎附勢的狗賊。」
「你這個小豎子!你你你,你氣死老夫了。」張龔被劉里忙氣得差點翻白眼,但看著劉里忙明亮的眼楮,張龔終于不再罵街,而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張龔是個有良心的讀書人,他心里清楚,在這個神州陸沉的時刻,被皇宋厚祿供養的文人確實表現得有點無能,也有點無恥。
李若水只有一個,張叔夜也只有一個。張邦昌李邦彥之流卻是前赴後繼,成千上萬。如今新帝的兩個宰相黃潛善和汪伯彥也是標準的奸臣。
正因為對文人絕望,對朝廷絕望,張龔才在獲鹿城破之內沒有逃亡汴梁,而是在山中安寨聚民,繼續反抗金軍。他之所以和劉里忙吵嘴,只是因為身為文人,自然不能讓劉里忙這個小豎子信口雌黃。
岳飛很欣賞劉里忙,但岳飛也佩服張龔。岳飛認為,像宗澤張龔黃縱這樣的文人,才代表了皇宋的文人風骨,才代表了華夏的大仁大義。
岳飛笑道,「張知縣且莫生氣。劉里忙嘴里的文人肯定沒包括張知縣。張知縣的俠肝義膽,岳某極為佩服。」
闖先生本來正豎著耳朵听下文呢,看到被劉里忙和張龔攪亂,頓時接口說道,「岳將軍,你剛才說應天府不是你說了算。哪是誰說了算?」
看到闖先生急不可待的眼神,岳飛不由哈哈大笑。「闖先生切莫過于擔憂。應天府雖然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但如果我不說話,誰說了也不算。闖先生可以和我一起到應天府去,到了那里,再說出你的請求。我想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岳飛之所以敢說出這樣的大話,當然是趙宏透露的消息。趙宏說軍器坊里的一個趙姓木匠發明了新式鑄甲法,鑄甲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三倍。如今軍器坊里的兵器甲冑堆積如山。據徐慶說,武裝十萬人也不成問題。
岳飛知道自己在二龍山上就可以答應闖先生的請求,但畢竟盔甲可都是應天府的稅收變現來的,自己不能拿著應天府百姓的血汗去討好某些人。
岳飛特別欣賞岳效飛記憶里的一句話。「權力導致**。絕對權力導致絕對**。」皇宋走到悲慘的如今,不正是因為絕對權力導致的悲劇嗎?
闖先生見岳飛雖然沒答應,但既然邀請自己到應天府去,那肯定是十拿九穩的了。想到這里,闖先生不由地英雄氣短,當即雙膝一彎,就要給岳飛下跪。但岳飛眼明手快,迅速把剛剛準備下跪的闖先生給扶住了。
「闖先生,我岳飛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師傅,但從不跪其他人。哪怕是皇帝老子,也別想讓我岳飛下跪。而我岳飛也從不受人跪。闖先生是我大宋好男兒,鐵骨錚錚,岳飛也受不起你的跪。」
闖先生見岳飛手硬如鐵,明白岳飛不是作樣子,而是真的不想讓他下跪。不由地滴下兩顆英雄淚。「我石闖當著眾位英雄的面發誓,從此我的闖軍就是護民軍的僕從軍。只要護民軍有一日打到石州,闖軍絕對全軍歸順。」
岳飛扶著闖先生的肩膀,高興地說道,「今日能結識闖先生,實是岳某之大幸。吉倩,你給闖先生敬杯酒。」
吉倩剛才發火,是因為誤會了闖先生。當他听到闖先生之所以不吃飽,是因為想和山中軍民同甘共苦,早就被感動了。等到闖先生說出歸順護民軍的話,吉倩更是後悔。一听岳飛喊自己的名字,當即端著一杯酒,笑呵呵地說道,「闖先生,俺吉倩這張嘴不會說話。剛才有所得罪,還請闖先生喝下這杯酒,原諒吉倩。」
闖先生這次不再拒絕,接過酒,一飲而盡。喝完酒之後,才瞪著吉倩說道,「你這個大胡子,剛才還想和我打一架。飯後咱們兩個較量一下。」
吉倩上下打量了闖先生一眼,方才笑著說道,「想打架,闖先生至少要先吃飽肚子啊。要不然等會你肯定打不過我。」
看到闖先生這麼快就成了護民軍的預備軍,倒讓馬擴有點羨慕。馬擴的五馬山幾次招攬闖先生,都沒能招攬到。闖先生雖然自稱莽漢,但打起仗來,還是有勇有謀的。
這時候劉義芸劉里忙楊浩三人對視一眼,還是劉里忙開口說道,「岳將軍,我們三人這次南下,主要也是為了兵器盔甲而來。不過我們和闖先生不同。闖先生是借,我們是買。」
岳飛有點奇怪地問道,「既然是買,為何不直接到應天府去?」
劉里忙說道,「我們也听說應天府賣兵器盔甲。但我們買的數量特別大,恐怕軍器坊做不了主。所以特意來找岳將軍。」
「數量特別大?」岳飛不由得來了興趣。「你們準備買多少盔甲?」
劉里忙豪氣沖天地道,「我要三千幅上好的騎兵甲,五千幅上好的步兵甲。」
劉義芸接著說道,「我要五千幅上好的騎兵甲。五千幅上好的步兵甲。」
楊浩想了一下,方才說道,「我要一萬幅上好的步兵甲。騎兵甲就不要了。」
他們三個說完了話,卻見堂上的護民軍將領都愣住了。牛皋輕聲嘀咕了一句,「我們第三師的士兵有的還沒盔甲呢。被你們這樣要走二萬幅,我們第三師豈不是要赤膊上陣?岳帥你可千萬別見錢眼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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