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不知者不罪!小虎也沒有刻意為難兩名弟子,反而一人給了他們十塊元晶,做為大聖沖動的補償。
兩個弟子惶恐不安,連連賠罪。
大衍五行教崇尚尊師重道,輩分森嚴。若有人膽敢對師門長輩不敬,輕則逐出山門,重則廢掉一身修為,這輩子就別想修真了。
二人是真的怕了。剛才還直呼小師叔祖是耍猴的,是野小子,還要讓掌教師祖打斷他的狗腿。現在想起來,二人脊背發涼,驚出一身冷汗。
喝退兩名弟子,離火真人將小虎和大聖讓進了雲霄寶殿。
「離火師兄,師尊命我下山歷練,還請師兄幫忙看看,可有什麼合適的歷練任務?」
「好說,好說!師弟稍等,為兄這就查看。」
說罷,他拿出一枚玉簡,神識探入,快速翻看起來。
天陰教死灰復燃,荼毒人間!這個太危險了,不行!
東海台風肆虐,死傷無數!這個太遠了,不行!
有弟子被困鏡湖,緊急求助!這個太簡單了,不行!
太難的不行,出了岔子他擔不起責任。太簡單的不行,達不到歷練的效果,師尊怪罪下來,可開罪不起。太近的不行,來回兩三天,小師弟心里肯定不滿。太遠的更不行,途中變數甚多,稍有差池,如何向師尊交代。
離火真人不愧執掌一峰,心思縝密,考慮周全,可真是難為他了!
選來選去,終于挑中了一個合適的。
玉簡中描述,五老峰向北百里之外,有一個名為布衣的小鎮。最近一個月,時常有精怪出沒,不知使得什麼妖法,致人昏迷,卻不害人性命。讓小師弟去降妖除魔,最合適不過。
離火真人單獨拿出一枚玉簡,把歷練任務的詳細情形記錄下來,遞給小虎。還是有些放心不下,詢問道︰「小師弟,不如喚大虎一同前去,可好?」
「不必了,莫要擾了大哥的修行。況且,鳥兒大了總歸要獨自經受風雨。這幾個月來,我跟師尊也學習了一些法術,還有師尊賜予的法寶,不礙事的。」
大聖也跟著「吱吱」地叫起來。意思是︰別忘了還有我呢!
有天眼神猴在,離火真人也寬心不少。當下,不再多說,取出一套長衫、一副內甲、一枚令牌,對小虎說道︰「為兄也沒有什麼好送的!這副內甲是我昔日之物,如今對我已無大用,送你防身。這枚令牌是師門信物,有千里傳音之效。你隨身佩戴,但凡修真之人,定會給你幾分薄面的。」
小虎謝過,換了衣衫,佩戴整齊,告辭下山。
一路拾階而下,見了熟悉的弟子,也有模有樣的拱手答禮。弟子們大多都認識他,只道他還是當初那個看園子的雜役,打個招呼便過去了。
出了山門,小虎心情大悅。
當初隨大哥初到五老峰時,還是一個浮萍雜草般的凡人。如今,時隔四年,卻成了世人敬仰的修真之人。世事無常,可見一斑!
認準了方向,方小虎提起真元,足不點地,飛也似地狂奔而去。
一口氣跑了三、四個小時,才遠遠看到東湖村的影子。
當年,小虎初來乍到,便是在東湖村落腳,如果不是遇到大哥,恐怕現在已經是東湖村的村民,耕種打獵為生了。
可以說,東湖村就是方小虎的第一個家。
進得村子,馬上有人認出了他,呼喚著一眾鄉鄰前來相認。
「呦,這不是方家的小英雄回來了嗎?幾年不見,更是一表人才,英武不凡了!」
「可不是嘛!小虎兄弟,這幾年過得可好?你大哥呢,怎麼沒有一起回來?」
眾人圍著他,七嘴八舌的打著招呼。小虎看見他們,也異常親切,一一回禮答過。
只是,在人群中找了半天,也沒看見靈兒的身影。小虎問道︰「王嬸,靈兒呢?」
「呦,怎麼只問靈兒,不問我家二丫呢?靈兒三年前就被幾個仙女帶走了,听說是去東海什麼宮修仙去了,他爹也跟著去了。要說咱們東湖村還真是人杰地靈,前後出了三個仙人弟子。我家的兩個丫頭怎麼沒有這個福分呢!哎……」
東海?大衍真仙曾對他講過,東海三千島嶼,只有三個門派。分別是︰靈龜島的碧瓊宮,風雷島的雷神殿,以及極火島的四方閣。
傳聞碧瓊宮宮主是貢水真人的弟子,算是大衍五行教的一個分枝。如果靈兒入了碧瓊宮,也算有了依托。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回想起靈兒閃爍的眼神,方小虎的內心五味雜陳,不知是何滋味。
說話間,天色已暗。眾鄉鄰送來酒食,張羅著小虎吃了,又說了一些往事,便各自回家歇息了。許是大聖第一次出山,也玩得累了,趴在屋梁上很快進入了夢香。
方家的木屋里,只剩下方小虎一人。
他收起心事,拿出離火真人送的內甲,仔細端詳起來。
這套內甲,是離火真人在成名之前,花費重金請煉器高人所鑄。它色澤黯紅,由數十個巴掌大小的鱗片組合而成。這些鱗片質地堅硬,每片上都有數量不等的黑色斑點,也不知是什麼異獸的鱗甲,防護效果想必不凡。
輸入真元,內甲爆出七色光彩,形成了一指厚的護體光罩。光罩上異彩流轉,奪人心魄,能夠吸收真元傷害,自動護主。與青冥護體真氣有異曲同工之妙。
小虎見獵心喜,愛不釋手,為它取名「七彩鱗甲」。
貼身穿好鱗甲,他又從乾坤袋里取出一物,正是在元晶堆里,差點切了他小弟弟的那把寶劍。
劍長三尺有余,寬約三指,通體由精鋼打造。劍身順滑流暢,微泛熒光。劍脊上一條鮮紅色的血槽,靠近劍柄的位置,刻著「困龍」二字。
劍柄材質非金非玉,粗細長短適宜。金黃色的劍穗自然下垂,與劍身渾然一體,相得益彰。好一把絕世神兵︰困龍劍!
據大衍真仙所說,這柄劍里困有真龍魂魄,萬年來已經修出劍靈。小虎修為不足,只能發揮出三成威力,需要長久祭煉方可駕馭。
方小虎把劍橫放在雙膝上,催動真元祭煉起來。
困龍劍在真元的激蕩下,劇烈搖晃,仿佛欲掙月兌束縛,飛天而去。小虎不敢怠慢,張口噴出數道真元,一一落在劍身。
困龍劍晃動更劇,竟隱隱浮現真龍身影。只見它龍首微抬,身軀緊盤,張牙舞爪,隨著真元的鼓蕩收縮膨脹,威武異常。
足足僵持了兩個小時,真龍劍靈才滿心不甘地縮回劍里。雖然累得精疲力盡,但小虎卻難掩心中的歡喜。有了這柄困龍寶劍,終于有底氣仗劍天涯,過一過劍仙的癮了。
可惜沒有劍鞘,否則,背在背上更顯威風。
收回困龍劍,小虎發現乾坤袋的角落里,有一個黑色的小鈴鐺。乾坤袋里的空間很大,若非無意,很難發現這個不起眼的小物件。
拿出鈴鐺,方小虎一番擺弄,卻絲毫不得要領。試著用真元催動,除了發出「叮鈴鈴」的聲音,再無任何反應。也不知道這黑色鈴鐺有什麼功用。
累了一天,小虎也有些困了,喝了三滴猴兒醉,倒頭便睡。
夜黑風高,靜夜寂寥。只有一抹殘月高懸,散發出微弱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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