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曉月迎著余秋走了,臉上一直掛著一抹難以掩飾的笑容。
「你終于來了。」穆曉月拉著余秋的手,深情款款的看著余秋,咬牙道︰「我以為你不會來呢。」
「怎麼會,既然你喊我來,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來啊。」余秋笑道。
「哼,油嘴滑舌。」穆曉月輕哼一聲。
「哈哈……我可不敢。」余秋哈哈笑道。
「回頭和我爸說話的時候盡量小心點。」穆曉月小心翼翼的叮囑道︰「上次的事情我已經和我爸說過了,他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決定重新了解你。但是,他這人的脾氣就是陰陽怪氣的,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夠約束他。」
「行。」余秋點頭,道︰「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要嫁給被人嘛,當父親的難免有些心里不舒服。」
「去你的,誰要嫁給.+du.你了。」穆曉月狠狠的瞪了余秋一眼,隨即莞爾笑了起來。也沒人知道她這是生氣了,還是開心。她很自然的挽著余秋的胳膊,笑道︰「走吧,跟我一塊兒進去。」
「嗯!」余秋微微一笑。內心已經做足了準備。誰也不知道最後到底會發展成什麼樣。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跟著穆曉月走進去,大胡子和雷鳴在背後相視一眼,嘿嘿笑了笑。
進入了別墅,奢華的裝飾依然讓余秋很震驚。這是一幢十分奢華的別墅,奢華的程度讓人有些瞠目結舌。一路走進去,幾乎都是金碧輝煌,讓人以為進入了皇宮一般。
上次來的時候余秋沒有注意觀察這些,而這一次,他卻認真的觀看了一番。從一間屋子的裝飾風格能夠看出屋子主人的性格。作為一個穿越而來的修真者,余秋對于這些細致入微的觀察還是十分到位的,這一幢別墅的金碧輝煌說明了金錢在屋子主人的心目中十分重要。
當然,這也說明了穆青一直都對金錢十分的重視。畢竟他是從社會最底層爬起來的人,從小就對金錢十分的渴望,如今功成名就,金錢一直在他心目中存在著十分重要的地位。
其次,牆壁上掛著的一些名畫,不僅有中國的墨寶,還有世界的油畫,這些東西也足以說明穆青對藝術的渴望。一個人能夠在家里如此顯眼的地方擺放這麼多名貴的畫,這足以說明這個人不僅對金錢充滿了渴望,而且還對藝術充滿了希望。不過,穆青在藝術造詣方面顯然略遜一籌。
「好看嗎?」。穆曉月見余秋一直都在看著牆壁上的那些畫。便好奇的問道。
「還行吧。」余秋點了點頭。
「咯咯,這些都是我爸從世界各地弄來的。」穆曉月咯咯一笑,道︰「其實也就那樣吧。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除了貴之外針沒什麼好看的。」
「那是你不懂欣賞。」余秋笑道。
「說得好像你很懂一樣。」穆曉月輕哼一聲。
「略懂一二吧。」余秋駐足在一副油畫面前停了下來。穆曉月好奇的說道︰「怎麼?你能看懂?」
「看不懂,我只能簡單的分析一下。」余秋笑道。
「哦?那你說說看?」穆曉月好奇的說道。
「美術的鑒賞是運用感知、記憶、經驗、知識,對美術作品進行感受、體驗、分析、判斷而獲得審美享受和美術知識的過程。」余秋笑了笑,道︰「所以,分析一幅畫的外在和內涵需要相互結合在一起。而且,這和鑒賞者的閱歷有很大的關系。」
「嘻嘻,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閱歷吧。」穆曉月咯咯笑道。
余秋淡然一笑,有些含蓄,他認真的看著這一副《伏爾加河上的縴夫》,余秋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副仿品,雖然這是一副仿品,但是,這也算是出自名家,而且時間比較久遠的一副仿品。所以,這一幅畫還算是有它一定的價值吧。真正的原本此時應該在盧浮宮的堡壘之中。
「這幅畫的構圖上,作者利用了沙灘的地形和河灣的轉折,使十一個縴夫猶如一組雕像,被塑造在一座黃色的、高起的底座上,使這幅畫具有宏偉深遠的張力,畫中的背景運用的顏色昏暗迷蒙,空間空曠奇特,給人以惆悵、孤獨、無助之感,切實深入到縴夫的心靈深處,亦是畫家心境的真實寫照,這對畫旨的體現,情感的的烘托起了極大的作用。在畫面上畫家又對伏爾加河的景色進行了巧妙的布局,以狹長的橫幅展現這群縴夫的行列。伏爾加河畔陽光酷烈,沙灘荒蕪、近景只有埋在沙里的幾只破筐作點綴。景色十分淒寂。一隊穿著破爛的縴夫在拉著貨船,步履是那樣地沉重,似乎可以听到壓抑低沉的「伏爾加船夫曲」的回聲。因此本畫的構圖、線條、筆力等繪畫技巧都是相當成功的……」
從畫卷的本身上分析,這一幅畫確實算的上是大師名筆了。
穆曉月好奇的看著余秋,且不說余秋是否懂畫,光看他剛剛所說的那些就足以讓人信服了。那些專業用詞,那些專業術語,仿佛覺得余秋說得頭頭是道。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拍掌聲從身後傳來。穆曉月轉頭,笑道︰「爸,你怎麼出來了?」
「我這不是听到余秋小剛剛在鑒賞這一幅畫嗎?」。穆青穿著黑色的大衣,大衣垂到了小腿,里面是灰色的夾克,雙眼仿佛有一種洞穿人的透徹力,若是換做普通人,估計早就被他這一記眼神給盯死了。不過,穆青遇到了余秋,余秋對于這樣的眼神早就免疫了。
穆青的眼神不及首長的萬分之一,首長的那種透徹力才是真正的牛叉,才是真正的厲害。
「穆幫主,你好。」余秋點了點頭。
「嗯。」穆青點了點頭,笑道︰「小,上次多有得罪,還望包含。」
「不敢!」余秋尷尬的笑道︰「上次我也有些不對的地方,所以希望穆幫主原諒才是。」
「哈哈……」穆青呵呵一笑,然後說道︰「走,里面做。我倒是有很多藝術上的東西要和你討教討教呢。」
「討教不敢,一起討論討論吧。」余秋呵呵一笑。
穆青十分大氣的摟著余秋的肩膀往前走。穆曉月急忙挽著余秋的胳膊,三人並肩而行。
大胡子和雷鳴一直跟在**後面。
穿過長廊,走到了後面的一個會議室內。一群人坐了下來。
會場的人不多,但是,氣氛卻顯得異常的肅穆。穆青雖然一直保持著笑容,但是,余秋卻能夠從他的笑容之中感受出一抹異樣的色彩。很顯然,在穆青的心目中自己並不是一個合適的選擇。只是,不知道他和穆曉月之間是否有一種什麼樣的約定呢?
余秋保持著一顆淡然的心,上一次和穆青面對面的時候自己確實有些沖動。十分不理性的撕碎了穆青的支票,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自己和穆青之間就始終有一種隔閡,而且這一種隔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余秋正襟危坐,一旁穆曉月陪襯,也不知道是因為有穆曉月的原因,還是穆青真心想要和自己和解。穆青對自己的態度比先前好了很多。
第一次見到就的時候,純心以為自己是來訛錢的。而現在,兩人之間最起碼也算是公公平平的面對面的坐在一起談話。余秋勾著一抹笑容,也不說話。
穆曉月笑呵呵的說道︰「余秋,今天是我家聚餐,我爸說為了給你道個歉,所以請你來我們家吃一頓家宴。」
「對!」穆青點了點頭,他敲著二郎腿,嘴里咬著一截雪茄,笑道︰「上次的事情確實是我做的過分,我不應該拿錢來衡量一個人的感情。但是,我希望小能夠理解我。畢竟,我身為一個父親,含辛茹苦的把女兒養大,不想她被別人傷害了……」
「是,我理解!」余秋點了點頭,道︰「如果我是一個父親,我也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因為我要保證我女兒的未來,保證她不受到任何欺負和侵犯。」
「說得太好了。」穆青大喜,道︰「你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不過,這事情已經了。今天請你來主要是給你賠個不是,順便請你吃個飯。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會。」余秋搖頭。
穆青之所以會這麼說,完全是因為穆曉月逼他這麼干的。如若不然,穆曉月就要離家出走,穆青就這麼一個女兒,所有的產業都要依靠穆曉月來打理,如果穆曉月不給自己打理,那穆氏家族就後繼無人了。
余秋自然明白,從他听到穆青喊他小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穆青從內心依然沒有接受自己。而是把自己排斥在外,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穆曉月。也由此可見,穆曉月在穆青內心的地位是有多麼的重要,他可以為了自己的女兒做出任何退讓和讓步。
「爸,你不是說你還有事情要問余秋嗎?」。沉默了片刻,氣氛似乎有些尷尬,穆曉月這才忍不住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