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樓梯的扶手,轉身望著二樓上掛的「顧客止步」的針織品,那個是顏洄親手做的,好好的看了最後一眼,便拎著行李離開。
「許姐,你這是去哪?」
「小姚,肖堯來了把這封信交給他。」
「許姐?」
「什麼都不要問,幫我好好照看這座咖啡館。」
拎著行李走在馬路上,秋天的風在陽光的照射下,席卷著一寸一寸的土地,身體剛剛恢復,竟然感到有些冷,拉高了風衣的領子,裹緊瘦弱的身體,一步步前行。
路過一間音像店,里面放著那英的那首《放愛一條生路》,緩緩地曲調氤氳在淡淡的憂傷里,不自覺的從口中蹦出︰「午後的落花下,梔子是醉人的霞,柳絮的白紗,隔著時間寂寞的暇,痴痴戀轉著水中的插花,透明的玻璃杯,淺吟著杯中的誰,水是誰,還是空谷的迂回。展覽千年的煙花與白塔,是我痴戀不變的嘉華,你是我的軸畫,我要放你在天涯。時間也會更改了變化,牆之腳的梅花,是諾言淋灕的精華,再精美的冰霜花,伴著淚水蒸,旖旎的雨中花,繾綣怡人的繡中花,是鴛鴦在畫沙。不知水是誰的低吟,原來才是糾纏的最美……」
顏顏,盡管他瞞了我那麼大的事情,也背叛了我們,是我不想去恨他,不想讓彼此不堪到萬劫不復,讓我們放愛一條生路吧!
在醫院里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許薔的身影,無奈之下來到前台詢問,才知道,她竟已辦了出院手續。
肖堯有些慌張,他知道許薔的癥結還沒解開,怕她一時沖動做出些什麼不理智的事,在路上,他一直在想她會去什麼地方。
他住的地方,許薔並不知道艾為已經離開出國了,有了頭緒後便不再做停留,開車去尋她。只是在那,並沒有看到他要找的人,她會去哪呢?會不會回咖啡館了,想著便驅車離開。
「司機,麻煩你,載我去機場。」
「好的,小姐您坐好。」
疾馳的出租車在公路上跑著,玻璃窗上倒映著過往的高樓大廈,這一幕,仿佛是鏡頭的切換,一次次的尋找著她要尋找的曾經錄的影像,而機場便是尋找的終結,有時重新開始比回憶過去來改正犯的錯誤來的更為實際。
「肖大哥你來了。」
「小姚,有沒有看到薔薔?」
「許姐離開有一會了。對了,她說讓我見到你,把這封信交給你。」小姚將許薔交給她的信交還給了肖堯,「肖大哥,生什麼事了嗎?為什麼許姐會拎著行李離開。」
「她是拎著行李離開的?」
「對呀!她沒告訴你嗎?」
「小姚,咖啡館先拜托你照看了。」沒等小姚答復,肖堯便疾步向外走。
薔薔,你到底要做什麼,你到底在想什麼。
對了,信,信。
停住急切的腳步,打開剛才的信——
「勿念!」
薔薔,難道我在你心里真的這麼罪大惡極不饒恕嗎?曾幾何時,我們經走到這一步。離開,你會幸福嗎?你真得以拋下一切,走的無牽無掛嗎?你說我狠心,那你呢,你怎麼以對我說那樣的話,明知道放不下你,還要剝奪我知道你消息的權利。
「薔薔!啊!」狂吼的聲音回蕩在陽光下讓人忽略那份憂傷,原來自己的憂傷在這個世界也變得這麼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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