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雪糕覺得整個人都冰涼徹的舒爽,一看時間竟然十二點了,手里的勺子一扔,我打著哈欠回房。
再不回去,真怕一會那賀文稀在屋里憋不住了,會跑出客廳里來透氣。
我從門縫里擠了進去,急忙將門鎖上,再看躺在床上的男人,均勻的呼吸氣息,他睡著了。
我輕手輕腳的上了床,慢慢躺在了另一側,床太小我都不敢動,就怕一翻身摔到了地上。
他半側的臉沒了往日的淡漠或冷冽,如毫不設防的女圭女圭睡在媽媽的懷抱。
輕輕蹙起的眉頭,忍不住伸手想要幫他撫平。
手剛觸及他的額頭,我的腰上一重,他的手臂一勾,我的身體順勢窩進了他寬厚的懷里。
以為把他吵醒了,急忙將手收了回來,他卻沒有睜開眼晴也沒有說話,良久,听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原來他又睡了下去。
突然在自己的小床上出了一個魁偉的男人,搶了我熟悉的地盤,使我久久無法入眠,更是不敢動,生怕吵醒了這頭沉睡的獅子,下場會是明天下不了床的結局。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旁空空的,沒有半絲溫度,想必他一早就走了,第一次跟他同床共眠而沒有做該做的事,這種感覺很詭異。
今天星期六,藍一也不在,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出去逛逛。
沒有很想去的地方,沒有很想見的人,漫無目的走到最近的公交車站,上車,投幣,找了個最後一排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不管這車是去哪里,我想要的就是看著窗外匆匆向後的風景,放空心靈,尋找那種流浪的感覺。
用藍一的話,說的好听我這叫浪費糧食,浪費時間,浪費錢財,浪費公共資源,卻還小資小調的小文青。
說的不好听就兩字︰頹廢。
隨著環城的觀光大巴游蕩了大半個城市,原來三年,這城市真的變了不少。
經過昌盛橋的時候,我努力去找記憶中媽媽最愛光顧的那家花店,可如今己變成了招牌閃亮的美甲店,兒時跟哥哥一起最愛去的女乃昔店寫著大大的拆著,舊城重建它成了犧牲品。
來到府路市場那家百年老字號的陳記燒鵝,如今仍門庭若市生意興隆,想起爸爸最愛這里的燒鵝,我便在附近的車站下了車。
買了整只鵝,然後打電話約老爸抽空回家吃飯,接到我的電話他很高興的答應了。
到家時,是李雪來給我開門,她穿著寬松的孕婦裝,臉上一臉明媚的笑意。
吃飯的時候她說我爸最近很忙,問我有沒有時間,能不能我陪她去做產檢。
其實,打心底抗拒去醫院,那種帶著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可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管如何那是跟我有著一半血緣的寶寶,而且一旁是爸爸對我期盼的眸光,我知道他是希望我能完全的接受李雪,能和她愉快的相處,爸爸愛我,可他也有他愛的女人,不想讓他為難,我點了點頭,答應了。
星期天我陪李雪去到醫院的時候,卻在醫院門口遇到了袁依明。
準確的說,看他那樣子是在那里等了不是一時半會兒了。
頂著清晨的陽光,他就如一個發光體,讓我又想起了那個夏天他的校園里,那個梧桐道上,他那陽光而帥氣卻青澀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