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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你在哪里?」
男人睡夢中極不安穩,他在夢中模向自己的額頭,那里,好痛好痛,像是裂開了一條口子,痛的他在睡夢中也皺起了眉頭。
「炎,醒醒,你又夢到她了?」
坐在他床邊的一個金發碧眼,鼻子高挺的外國男人操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推了推床上熟睡的男人。
男人醒來,看著坐在他床邊的男人,有些迷茫︰「吉可,你怎麼在這里!」
「有緊急情況!給我們提供消息的老楊暴露了,據可靠消息,帝盟今晚就要行動,我來問問你,救還是不救?」
男人爬起來,不自在的模模還隱隱作痛的額頭,月出事了嗎?
他把自己的血換給了月,他們之間便有了心靈感應,她的痛,他也感同身受。
「老楊家都有些什麼人?」
他洗了一把臉,這才詢問道。
「老楊有個女兒,其實他在給我們消息的時候就料到了這樣的結局!」
「那是他要求我們救他的?」
男人冷冷的看著吉可。
做為內部成員的吉可應該知道,赤炎從不做等價交換。
「這倒不是,他只求我們能救他的女兒!」
「那就如他要求!」
男人坐了下來,點起一支雪茄。
吉可聳聳肩,「真不該來問你,早就知道你這小子心冷的很。」
吉可走到門口,回過頭道︰「我們的人去日本找過了,沒有你說的那樣一個女孩兒!」
男人看著吉可離開並替他關上了房門。
他把手放在太陽穴的位置,手指合攏,試著感應她的存在。
但感應實在太微弱,他唯一能確定的是她還活著,沒有被r星球的人找到,也沒有被人類當成另類抓起來。
他乘坐飛行器來到地球,剛將飛行器隱藏在空間囊,就陷入了一場幫派火拼,他在那場幫派火拼里救下了前赤炎幫的幫主,成為了赤炎幫的一員。
去年,幫主因病去世,臨終前將擁有幾千人的赤炎幫交給了他,他便是新的赤炎幫幫主,因為自己也本是單名一個炎字,他索性就適應人類習慣,給自己命名就叫赤炎。
赤炎幫在他的帶領下日益壯大,由原來的幾千人發展到現在的幾萬人,他赤炎的名字在**上也是響當當的。
赤炎打開電腦,在電腦上搜索著各國所發現的奇異的女孩。
這些年,他一直在電腦上試圖搜索有關月兒的消息,畢竟她對于地球這個星球來說一定是一個異類,他也親自去看過很多據說有特殊能力的女孩兒,但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想起他曾經跟吉可討論過的關于外星生物的問題,當時吉可的反應他現在想來還覺得好笑。
「你問我相不相信有外星人?」
吉可笑的眉眼彎彎。
「我看到新聞這里那里發現了飛行器,ufo,這個國家那個國家又發現了不明生物,赤炎,你覺得那可以信嗎?」
「為什麼不能信?」
赤炎點燃一支香煙,笑著反問。
「我們的政府還說讓所有大學生都有工作,都平等享有就業機會,還不是有那麼多的無業人員,他們說已經鏟除黑勢力,沒有黑幫的存在,我們還在這里坐著!」
「那跟外星人有什麼關系?」
赤炎捋捋垂下來的頭發,目光卻似笑非笑的看著吉可。
「那個,我相信中國的那句老話︰「眼見為實!」
赤炎差點就笑了出來,一個真正的外星人就坐在你面前,你看到了,卻並不知道。還想要怎樣的眼見為實呢?
「不過!」
吉可頓了頓斜睨著看赤炎「如果說你是外星人,我信!」
赤炎一愣,吃驚道︰「為什麼?」
「你這小子,經歷那麼多次生死關頭,爬進鬼門關那麼多次,都能安然無恙,嘖嘖!」
吉可搖著頭︰「我都要懷疑你是鐵金剛了!」
赤炎便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小子還不知道自己有自愈能力呢!
自己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現在還沒有打算告訴吉可自己的真實身份,盡管他是自己的生死兄弟。
這時,報紙一則新聞引起了赤炎的注意。
‘以美國為首的五國聯盟組成研究小組,重點研究超自然現象與各國奇人奇事!’
後面寫了五國包括法國,日本,中國,德國。
莫非地球人發現了什麼?
他知道,月兒在地球,他才會來到地球,而月兒的飛行器會被吸引到月球而沒有到其他星球的最主要原因,一定是五行球在地球。
他暗自沉思,尋找五行球,是自己要秘密做的事情,但自己並沒有召喚五行球的能力,只有月兒有,可是月兒到底在地球的那個地方呢?
偌大的地球,尋找一個人,無疑大海撈針。
最重要的是,重生的月兒一定忘記了自己,忘記了她是誰,如果,她在他找到之前與地球人結合,那麼她將永遠成為地球人,壽命也只會有地球人的一半,這才是他迫切需要找到她的原因。不僅如此,他自己也會灰飛煙滅,以及早已不存在的u星球,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早一點找到月兒身上,這件事,容不下太多的等待。
而她要是先被那些研究機構找到,後果也將不堪設想。
想的太多,他不禁覺得頭劇烈的痛了起來。
被汽車尾氣,煙囪垃圾污染的地球,他還是不是很適應。
吉可推開赤炎的房門,這家伙,老是晚上都不開燈,他敲門也沒人應。
打開燈,他看到赤炎匍匐在桌子上,一副很苦惱的樣子,見到他,眼楮茫然的沒有一絲波動。
「我把人給帶回來了!」
吉可側身方便赤炎看清楚他的身邊站了一個人。
在他的身邊,站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扎著二條馬尾辮,穿著一條破碎的碎花小洋裙,睜著一對驚恐的眸子看著赤炎。
赤炎慵懶的坐正,「她就是老楊的女兒?」
「是!」
吉可聳聳肩「我去的時候老楊二口子都已經死了,他們還真是連一個小孩子也不放過,這小丫頭!」
吉可嘆了口氣,說不下去,那些人渣連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也能做出那種人神共憤的事來,他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赤炎了然的看向那小女孩被撕裂的洋裙,那上面一片血污。
「你叫什麼名字?」
他問道。
「楊雪!」
小女孩怯怯的小聲回答。
「你想不想給你父母報仇,給自己報仇?」
赤炎一本正經的詢問。
「赤炎!」
吉可叫。
「她還是一個孩子!」
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否明白報仇這二個字的含義。
果然,她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吉可,喃喃重復了一句。
「報仇?」
「對!報仇!」
赤炎並沒有理會吉可。
「把殺害你父母的人殺了,把侮辱你的男人殺了!」
他把意思解釋給楊雪听。
「我已經殺了那幾個畜生!」
吉可皺著眉頭,回憶起當時那一幕,他就憤慨,現在他都後悔讓他們死的太痛快了!
3個身材魁梧的大男人,就在楊雪父母的尸體旁,將這個不到八歲的孩子lunji n了。
她甚至還不是很明白自己經歷了什麼,只是哭著看著她父母的尸體,那一幕,吉可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孩子甚至沒有喊過痛。
一路回到總部,她安靜的像個幽靈,跟在他的身後,沒有哭,也沒有任何表情,只是茫然的全然信任的跟在他的身後。
她信任他,只因為他替她殺了那幾個畜生,替她安葬了她的父母。
「我想報仇!」
良久,楊雪仰著小腦袋,倔強的卻是以無比認真鄭重的口吻回答了赤炎的問題。
她的記憶里永遠記得,那20多個男人沖進她的家,捆住了她的爸爸,有幾個男人就像欺負她一樣欺負了她的媽媽,然後,他們開槍打死了她的爸爸媽媽!
「好!很好!」
赤炎站起來,走到楊雪身邊,蹲下去,伸手去模她的小臉。
楊雪嚇了一跳,害怕往後退了一步。
「吉可,帶她去訓練基地!」
赤炎笑了笑,站起身,對吉可吩咐道。
「赤炎!」
吉可還想說什麼,赤炎沖他搖搖頭。
「你以為今天的事,她真能忘掉?只有手刃了她的仇人,她的恥辱才能真正釋放,她不是不懂,只是暫時不願意懂!」
赤炎的眼楮看著楊雪的眼楮,帶著洞悉一切的睿智。
「如果想報仇,就刻苦的訓練!用你自己的本事,完成你自己想做的事兒,這世界沒有人會無條件幫你!」
他說。
長大以後的楊雪一直記得,那個男人沒有給她任何安慰,卻帶著對她的深刻的了解,給了她想要的尊嚴。
送楊雪到了訓練基地,吉可又去了赤炎的房間。
他現在都在想,把這個孩子帶回總部,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送進去了?」
赤炎在埋首看合同,頭也不抬的開口。
「是!赤炎!」
「怎麼了?」
赤炎抬起頭,有些不解道︰「還有什麼事嗎?」
「你不覺得這樣對一個孩子殘忍?」
「殘忍?」
赤炎笑了︰「你以為把她托付給一個普通人家收養就不是殘忍?她會一直生活在噩夢中,長大了還會生活在自責中!」
「自責?怎麼會?」
吉可不解。
「我說過,對于今天發生的事情,她都明白,現在的孩子可沒你想象的那麼懵懂無知!將來她會後悔自己沒能抓住機會,跟著我們學習,手刃她的仇人!」
「可是那個訓練基地不是她一個孩子可以承受的,那里的訓練科目,殘忍程度,就是很多我們幫的成年人都沒有辦法忍受下來,堅持下來,你讓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去!」
吉可還是不贊同。
「你以為個個都像你,只用了一個月就出來了!」
「她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赤炎不以為然︰「不僅如此,吉可,我還要你再去尋找這樣一群孩子,年紀跟她相仿,最好是孤兒院或者乞討者,甚至難民營里的孩子,讓他們跟她一起訓練,優勝劣汰,組建一支特別的隊伍,如果不能留下來,不能忍受住苦難,那便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離開吧!」
「你到底想做什麼?」
吉可疑惑的看著赤炎︰「我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不懂你了!」
赤炎拿起桌上的紅酒,倒了一杯給吉可「你不要問那麼多,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的決定是正確的!」
吉可輕輕推開赤炎遞過來的酒杯,撇撇嘴道︰「好吧!我現在就著手去辦,這酒還是等我回來再喝吧!」
赤炎看著吉可離去的背影,揚了揚酒杯,心情甚好的開玩笑。
「機不可失,你不喝,這百年好酒可就被我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