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休日總是比較舒服,休息是七七覺得最舒服的事情,家里也沒有過多的規矩,七七經常是睡到中午。這是這次的星期六,七七起的異常的早,昨天爺爺就說了,既然到了東京要去拜訪一下老朋友。
七七真的很慶幸有西夏這個姐妹,當她對著和服很煩躁的時候,西夏早就已經換好和服,過來幫她穿了。
「為什麼要穿和服啊?」
七七覺得穿和服太麻煩,上個廁所也麻煩。
「爺爺說的,就穿啦。」
西夏已經習慣了,每次去見爺爺的那個老朋友,就要穿上和服。
「真麻煩。」
「好了好了,你覺得什麼東西不麻煩了?」
西夏調侃道,經過這些天的相處,西夏也徹底的了解了七七這個人,覺得什麼事情都麻煩,懶病十足的人。
車子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七七已經昏昏欲睡了,西夏巧妙的用小手給七七化了淡淡的妝容,讓五官更加的立體了一些。
快到的時候,西夏捅了捅七七,要是睡眼惺忪的樣子,讓人見了肯定會被笑話的。
手冢。
七七下車後看著門牌,頭上出現了三條黑線,該不會自家爺爺所謂的老朋友是手冢冰山的爺爺吧,真是孽緣。七七的心里默默的為自己哀悼了一下,畢竟得知自己以前喜歡手冢之後,就有些覺得不太好意思和手冢見面了。
「歡迎。」
手冢的媽媽很溫柔,散發著母性的光芒,身上的和服穿的非常的合身,一時間讓七七覺得好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女一樣。
「這就是你剛找到的外孫女?」
在大廳里,七七覺得氣氛有些沉重,老人從剛進來的時候和淺木爺爺打了個招呼以外,就一直非常安靜的望著一幅畫出神。其實七七非常的想要出去和西夏一起啊,為什麼就西夏和叔叔嬸嬸在外面和手冢爸媽聊得很愉快,自己卻非得在這里陪著爺爺享受這種高度的冷氣。
「嗯,小七過來,和手冢爺爺打招呼。」
「手冢爺爺安好。」
學著西夏教過的樣子,做的非常的恰到好處。
「淺木七麼,乖,不用拘謹。」
手冢爺爺的話讓七七覺得毫無說服力。
「這麼多年了,小香也已經離開那麼久了,你還是念念不忘啊。」
手冢爺爺依舊盯著那副畫出神,淺木爺爺嘆了口氣也看向了那一幅畫。七七好奇的抬頭看著畫,這一看到是讓七七有些震驚,那是七七獨愛的水墨畫,畫中是一個穿著漢服的女子,非常的漂亮。
「是啊,還是不能忘記和小香初次見面的模樣。」
手冢爺爺嘆了口氣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卻看到七七看著那幅畫正出神。
「丫頭,你喜歡這幅畫嗎?」
「啊……是的,這是手冢女乃女乃吧,她很適合穿漢服。」
「小丫頭倒也知道這是漢服。」
「手冢爺爺很愛手冢女乃女乃,不過手冢女乃女乃肯定也不想要你一直那麼傷心。」
「哦?」
「這幅畫應該是手冢女乃女乃年輕的時候請畫匠畫的吧,《白頭吟》中,手冢女乃女乃唯獨寫了這一句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想必手冢女乃女乃也很愛手冢爺爺。」
「丫頭看得懂中文?」
不僅是手冢爺爺就連淺木爺爺也有些訝異。
「嗯,手冢爺爺,《白頭吟》在後世多用于調寫婦女被拋棄,可是這一句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卻也多用在痴情男女身上,人世間有很多離別都是不能避免的,您陪伴手冢女乃女乃已經走完了一生,執子之手,與子共箸。執子之手,與子同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執子之手,夫復何求?」
「好,好一句執子之手,夫復何求。淺木老頭,你這是撿到寶了啊。」
手冢爺爺的眼里滿是贊許。
「手冢爺爺謬贊了。」
這都是多虧了當年選專業腦子進了水,進了文學系大背特背的緣故,當然對于這些有歷史性的東西,她都非常的喜愛。
「小七,我真的很佩服你!」
從手冢爺爺的房間出來之後,西夏就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七七的肩膀,七七的頭上出現了三條黑線。
「怎麼了?」
「手冢爺爺和爺爺兩個人湊在一起就是講一些古老的東西,你能陪伴那麼久也算你厲害了!」
西夏一邊說,一邊點點頭。
「有那麼夸張嗎?手冢爺爺還送了我一幅畫,我還蠻喜歡的。」
雖然是手冢爺爺畫的,是一副很漂亮的山水畫。西夏驚恐的看著七七,然後嘟囔了一句,這孩子真是傻了。轉身就又去廚房了。七七的頭上三條黑線,對于西夏這個對文藝的東西完全沒有興趣的人來說,七七的興趣的確是讓西夏非常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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