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你不同意」。蕭蘅逸也很自信。
兩個人就這麼死死地盯著對方,大有吞沒天地的架勢。
「哎呦,我說師兄,大話可別說太滿,當心戳破時閃了腰!」一個輕佻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暗戰。
是歐陽林,那柳葉的眉毛,桃花的眼楮,外加線條陽剛的嘴唇,縱欲過度有些虛浮。邁著那輕佻的步子,**的走了進來,放在男人堆里,絕對是一奇葩!
他一進來,絕對比那兩個都要搶眼。
「師弟?」
這是蕭蘅逸的反應。
「看來你的到來還是晚了,沒能讓蕭太子正確認清形勢啊」。
這是歐陽林站到歐陽無期身旁時歐陽無期的反應。
「師兄啊」。歐陽林佯裝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這嫂子鐵了心跟著我哥,您也不能棒打鴛鴦硬把他們拆散不是?這我可不答應啊」
「棒打鴛鴦?」蕭蘅逸笑了。「師弟你真的搞清楚情況,你確定那雌鴛鴦真的鐘情于雄鴛鴦,就沒有什麼受制于人的隱情?」
「隱情?」歐陽無期冷哼一聲「難道她跟你走就沒有隱情?再說了,我救不了她,不代表林救不了她,身為神醫他師兄,你應該有這自知之明。」
「你確信師弟能做得出背叛師門的事?我好像記得幾年前師傅把他的衣缽都給了我呢。本派的所有弟子應該都听從掌門的命令吧」
「你覺得有必要質疑弟弟對親哥的忠誠?」
「好了!」歐陽林不堪其擾。最頭疼的就是這個,一個是親哥外加主子,一個是師兄兼掌門。本來挺艱巨的任務還派他來,糾結啊。
「這樣,一會我把嫂子叫來,讓她親自選行不?有一點,不準明搶,我可是把驚鴻,驚帆,落雪還有落月帶來了」。
還特意瞪了兩個人一眼以示警告。
「咳??嗯??出來」。歐陽林清了清嗓子,略顯正式的對著門口喊。
喊的是誰也都知道,一個大活人氣息這麼明顯當然感覺得到。
「呵呵??「一抹倩影溜了進來。完全沒有被抓的尷尬。
「嫂子,你?你,做個決定吧」。歐陽林也不知道說什麼,剛才的話她都听見了,頭一次有種心虛的感覺。說完立即離開。
「鳶兒」。
同時那兩個人的目光都盯緊了夢鳶,生怕放過一絲情緒波動。
「我早就做好決定了」。夢鳶神情倒很悠閑,沒事人似的。剛梳洗完連飯都沒吃呢,順手抓了塊點心塞進嘴里。又灌了一口茶水,豪氣干雲的動作像極了江湖豪客。「味道不錯」說實話,她好久沒吃到黃金翠的味道挺想念的,還有,更加久違的是沒有苦味的茶水。
「喜歡嗎?我特意從京城帶給你的。不光黃金翠,還有核桃酥,千層卷,雲片糕以及你最喜歡的玉露茶」。
「嗯嗯」。夢鳶對于吃可是情有獨鐘的,對蕭蘅逸投以贊賞的眼神。她的喜好掌握的很清楚嘛。
可是還沒吃下另一塊,整個盤子以及一壺茶都被歐陽無期搶走了「你現在的情況,吃這些東西相當于服毒,我這是在救你」。
說完之後將那些東西吞掉了,連茶水都不忘喝。最後來了句「味道確實不錯」。
動作自然是行雲流水,帥的一塌糊涂,但夢鳶越看越氣「我的點心,歐陽無期,我餓。」
「房間里應該有竹葉水,喝那個不餓」。
「我???」夢鳶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嫂子,你就听我哥的吧,現在你的體質,吃那些沒處理過的東西,腸胃會被腐蝕掉,真的會出人命的」。歐陽林在一旁勸。
「好,我知道了」。夢鳶快瘋了「對了,不準叫我嫂子」。她剛想起來。
「對了,你剛才說早就做好決定了,你是跟,我哥或者師兄走?」
「我說了,做好決定了」
「你是說,你答應我跟我走了?」蕭蘅逸一喜。
夢鳶漠然搖頭。
「那你願意留下來?」
夢鳶默認。
「我去蕭漢本就不是為著那一盤棋,更不想要結局。只是想尋那個人。現在似乎沒有那個必要了,我想,也許我應該換個地方散散心了,玉朔,很美,會讓我忘了曾經的。回去,只是心痛。」
「可我能救你,你可以吃你任何喜歡的東西,不受任何約束」。
夢鳶淒美地笑了,開出一朵璀璨的花︰
「生與死本來就對我沒多大概念,你所謂的死亡,對我來說只是回了趟家多費點路而已,你所謂的活下去,就是再浪費些眼淚,耽擱些時日罷了。」
「你對他就那麼相信?以至于把心給他忽視了我?」蕭蘅逸忙將她攔住,卻被歐陽無期制止「放開她!」
「好了!」夢鳶將睫毛低垂。「我只能保證,在我回蕭漢之前,我不會做任何承諾。」
「好」。兩個人異口同聲。對于蕭蘅逸,這樣雖然爭不到好處,但至少還有機會。對于歐陽無期,就算不承諾,他也有信心讓她忘了曾經。
「既然說開了,就走吧」。夢鳶忽地推開門,歐陽林差點沒摔地上「那個???我去忙了,你們慢聊」。
沒事人似的飄走了。
休息完了,收拾好東西,再次出發。這次不再是兩個人了,多了歐陽林,驚帆,驚鴻,落雪,落月五個人護法。
「喂,蕭蘅逸帶了多少人?」夢鳶問。
「除了死守住蕭漢,玉朔城門,城中沈家,沐家,還有甘露殿的暗人。單雪城客棧里就有八百。他這次真的玩狠的了,嫂子你魅力真大啊」。歐陽林行在最前,風吹動他飄逸的長發,此刻他看起來更加陰柔了。
「那你又帶了多少人能讓他放開?」
「只這五個」。歐陽無期開口。
「五個?」五個對八百,還有一個動不了手。得有多強悍啊,夢鳶咋舌。
「嫂子你放心,小爺帶的都是東宮里一級的人,出不了岔子」。
「不準再叫嫂子,你個偽娘!」剛想起來的夢鳶氣得大叫!
「我???」歐陽林也委屈。
一車,五馬在雪地里漸行漸遠。
客棧頂樓,
蕭蘅逸對著大開的窗子深抿了一口玉露茶水,漆黑安靜的眸子里滿是深沉。
「主子,真的不追了?」一凡不明白,都追到這份上了,怎麼又放棄了。
「回去」。
淡淡的兩個字飄散在空氣里,與氤氳的茶霧混在一起……逾顯得那面容迷離難測。
他會去等,等夢鳶回首,用萬里江山守一個結局。只要她還沒說就還有希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