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一殺青,嚴落落就開始忙起來,先是把自己的全部家當統計了一番,而後則走遍了幾家大的整容醫院咨詢整容事宜。史心言那張「蛻變」後順眼多了的臉讓她也堅定了做整容的決心。她嚴落落的自身條件可是比史心言強著好多的,人家都能紅,自己怎麼就不行呢。而且听史心言的意思,自己能加盟馮弈的戲是十拿九穩的事了,自己再好好弄弄這張臉,一炮而紅的幾率不是沒有,不管怎樣,豁出去了。
可是即便嚴落落再怎麼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氣,傾其所有也對整容院的高昂費用望塵莫及,她的朋友本就不多,為了整容而去東挪西湊她又覺得張不開嘴,而且她也害怕自己賭不正,將來以自己的微薄收入如何應付那過于龐大的外債數目。
這樣糾結了一陣後,又結合了業內人士坦言的「隆鼻和廋臉其實都不算是難度多高危險系數大的手術,一般的整容醫生都可以做」,囊中羞澀的嚴落落在對比價位後,選定了一家小的清顏整形醫院。
手術確實沒太大的痛苦,恢復期需要半個月左右,而這段期間,嚴落落只能蝸居在出租屋里。
林澈打過來兩次電話,都是邀嚴落落去他家吃飯的,但她都以各種理由回絕了,畢竟她現在的狀況不適宜出門,做了手術的部位還很敏感,恢復不好可不是鬧著玩的。
林澈的邀約嚴落落可以不去,但母親的電話偏在此時打了過來,叫她回家一趟,說是有急事。嚴落落唐塞說忙,偏偏母親竟急了,哭著數落女兒不顧家,白養了一回等等雲雲,嚴落落心里覺得母親的情緒有些蹊蹺,亦迫不得已的踏上了兩年多沒有踏足的家鄉的土地。
……
已近秋日,東北的氣候干燥里透著涼爽,風吹過來,愈顯寒意,嚴落落裹了裹風衣,把領子拉扯了一下。她穿的並不少,長風衣里面還套了毛衫,可依舊覺得不足以抵御蕭瑟的秋風。
熟悉的鄉間小道,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不知從哪里傳過來只有喪事時才用的哀樂聲,淒涼又哀婉,有一種什麼預感,讓嚴落落的心忽的痛了起來,慌亂無措,腳下的步子也有些不穩。
預感變作現實的那一刻,天地都在旋轉,而後一切都歸于了平靜,歸于了黑暗……
嚴父平日身體硬朗,但奔六十的人往往都是腦病的多發期,在親戚家的婚宴上喝過了的他,回家後就睡了。在農村,婚禮時都會有遠親留宿,嚴母陪著多年不見的老親戚聊天,兒子媳婦都跟著鬧洞房。這麼一來,弄到半夜,回家時,突犯腦充血的嚴父已經與世長辭了。
因為怕女兒知道消息後傷心過度,在路上再出了什麼岔子,嚴母陸傳芳在電話里並沒有把實情告訴女兒。
嚴落落做夢也沒想到父親會這麼早就離開自己,她還幻想著自己出人頭地那一天可以把父母都接出去享享清福,盡盡孝心,如今卻都成了不切實際的空想。回想自己長到這麼大,承受了父母的養育之恩,卻沒有過一點回報,她悔她恨她自己,恨自己的碌碌無為,愈加的傷心難過。
父親的喪事過後,幾日來水米未進的嚴落落告別了母親和兄嫂,繼續去追隨她的夢。殊不知,等待她的並不是鮮花掌聲,更不是豪車洋房,而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