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朦朧的惜惜已經撲到嚴落落的懷里,一聲膩膩的「媽媽」喚出口,而後在一抬頭間,便望到了貝迪,忽閃著一對黑寶石般的大眼楮,好奇地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
貝迪已經斂去了方才的失態,不過眼底多了一抹深意,笑容也不似方才的單純︰「好可愛的孩子,怎麼她叫你媽媽?」
「是,從小就這麼叫的,我只是想她一個完整的不會有缺憾的人生。」
嚴落落揚眉,望向貝迪,一只手放在惜惜毛茸茸的小腦袋瓜子上,輕輕地撫弄著她軟軟的散發出女乃香的發絲。
那般親昵的**,莫名的讓貝迪生出不悅,刺痛了她的眼,也灼燒著她的心。
「她-長得可真是不大像你。」幽幽的出口,語氣里酸酸澀澀的味道。
從見那孩子第一眼,就已經斷定了她的身份,她那樣的眉眼神態,像極了他的翻本,誰能否認得了那不是他的骨血……
嚴落落沒有立即回答她,回身望了望牆上的萬年歷,一面就推開黏在懷里的惜惜︰「記得今天要去打防疫針的吧,現在就和姥姥過去吧,遲了護士阿姨要下班嘍!」
今天的確要去打針,但時間是十四點,現在才剛剛十三點整,她只是要支開母親和女兒一下,不想讓她們听到了不該她們听到的東西。
陸傳芳的臉色一直陰沉著,也不說什麼,直接就拉過了惜惜︰「我們去吧,那里會有好多小朋友的,早點過去和他們玩。」
對于孩子,這的確是一個不小的誘huo,惜惜的小臉馬上綻開了燦爛的笑容,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嗯。」
含著笑望著一老一少牽著手出了屋子,嚴落落重又把視線移回到貝迪身上,淡淡的回應她方才的話︰「她當然不像我。」
「我只是覺得奇怪,她怎麼那般的像他。」
「誰?」
嚴落落漫不經心的噙了一口茶,本來幽香四溢的茉莉花到了她的喉嚨里卻苦澀的難以下咽。
貝迪把身子仰靠在沙發上,冷冷的一笑︰「這里沒有別人了,說話有必要繼續彎彎繞繞麼,你說像誰?」
「像我的前男友!」嚴落落仰頭,望向貝迪的眼神里充斥著薄涼︰「是不是。」
盡管從第一眼見了那孩子後已經預料到了這個事實,被當事人親口印證後,貝迪的心還是一下子慢了半拍。
「你的再次復出是為了什麼,為了把他從我身邊搶回去麼?」
「這個也許你應該早就預料到了。」
嚴落落的態度也惡劣起來,她本來無意去爭,可是面對貝迪時,她有些情緒失控。
他本來就是屬于她的,橫刀奪愛的是你貝迪不是麼,怎麼還可以這麼堂而皇之的興師問罪來。
如果情勢允許,如果他的心里還有自己,真的願意爭上一爭。
「我料到了,可是我沒料到的是,你竟然還有一招殺手 ,厲害呀!」
她的惜惜是她的殺手 麼,她一直只想把她保護的周全,讓她快樂無憂,她哪里會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