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芽,你跑什麼?你又不是犯人?」雨洛回頭望了眼身後的追兵,那的確是雪國的侍衛啊,不會傷害自家人的吧?
「我可不想面對父皇那要殺人的臉!」白楚芽望著外城,步伐越來越快,若不是捆妖繩沒奪取過多的妖力,他現在怕是已經被送往父皇的宮殿了吧?
「你是」皇子?
嘴里想問的話還沒訴完,雨洛只感覺自己的心髒好像被針刺了一下,頓時四肢麻木,呼吸急促,然後便倒在地上,沒有一絲力氣
「喂,你怎麼了?」白楚芽蹲子,焦急地看著她,雖然知道她命不長,但不會那麼快就要死吧?
她逐漸渙散的雙眼,越發慘白的臉色,一滴不漏映入他的眼眸,心里突然有一股莫名的心疼,當初那個人,也是這樣,捂著胸口,一言不發。
「該死!」他一手抱起雨洛,語氣里夾雜著少見的溫和「喂,你是不是,有什麼內傷?」
雨洛此刻腦袋一片混沌,她只感覺每一次呼吸,都有上千根針緩緩刺入身體,深入內髒。「曼珠沙華呃」她輕聲說道,但那深入骨髓的痛,卻在話末奪取了她的意識。
「喂,別睡!諾雨洛!你別睡!」他輕聲喚著她的名字,四周的風毫不留情地朝著他呼嘯,汗珠從發絲月兌落,滲入土壤。
過往的片段猶如一本書,在風的催促下,一頁一頁翻過,記憶將與「那個人」從不願提起的過去里狠狠抽出,現實緩緩模糊,白楚芽曾經不願再想起的笑臉,卻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堅持,堅持下去,我這就救你…冷音!」白楚芽抱起雨洛,朝雪城後的玄冰山奔去,冷音死于曼珠沙華,他曾花了三年為她找出救命的藥方,卻還是沒能趕在她生命的盡頭出現。
風越來越狂躁,天空彌漫著黃沙,白楚芽將隨身的定心丹喂下給雨洛,抑制住她體內的毒火,子時已過,曼珠沙華所帶來的痛苦會漸漸消弱,他如今只能將她帶到極寒之地,玄冰山里。
玄冰山洞窟–
雨洛躺在平滑的岩石上,調整好身體的白楚芽緩緩走向她身旁,看到她逐漸恢復的臉,心中的焦躁緩緩平撫。明明雨洛不是他該救的人,但是他卻不能置之不理。
「冷音你在那個世界,過得還好嗎?」他望著手中的玉佩輕聲說道,話語里滿是無盡的溫柔。
「冷音是誰?你母親麼?」雨洛冷不丁地說了一句話把白楚芽被嚇得一個激靈,手中的玉佩不禁被松開,輕輕落到她的裙擺上「你醒了啊?早說。」
趁著白楚芽還沒反映過來,雨洛便將玉佩重新挾持「說,冷音是誰?」
白楚芽臉色一僵,望著玉佩一臉的憤恨和不甘心「冷音是三年前死去的一個女人,不是我母親。」
「那你干嘛對著這玉佩說冷音?」
「這是冷音的玉佩,但是,是我的母後臨死前交給我的。」白楚芽淡淡地說,話語里不參雜任何情愫,卻讓雨洛覺得他無比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