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說了嗎?皇上昨晚說要立梁王為皇太弟呢。」宮女香兒對曉夏說。
「嗯嗯。」曉夏連忙點頭,「唉,栗姬娘娘很生氣呢。」
「對啊,梁王如果當上了皇上,那麼皇子便當不上皇上了……」
「大膽,皇家的事豈容你們這些賤婢嘴碎。」栗姬氣沖沖的說,「來人,拖下去,杖責一百!」
「娘娘,這……」栗姬身邊的宮女猶豫著。
「怎麼?本宮的話不作數了嗎?」栗姬話音陡然提高,眼色凜厲。
「是是,奴婢,奴婢立即去辦!」宮女們一個激靈,立馬將人帶了下去。
「娘娘,饒命啊……」兩個宮女的叫喊聲逐漸遠去。
「喲,栗姬娘娘這是在干嘛?大老遠的便听見這邊的動靜了。」館陶公主笑著走進來。
「原來是公主殿下,讓公主見笑了。」栗姬心思一動,「公主,您听說宮中的事了嗎?」
「本宮略有耳聞,皇上是要立武兒為皇太弟嗎?」館陶說道,心中卻也百轉千回。
「對呀,這可要我們母子二人如何自處啊!」栗姬嘆了口氣。
「栗姬娘娘別急,那不過是皇上酒後胡言罷了。」館陶說著,「待本宮去問問母後。」
「好。」栗姬收起了剛剛的可憐樣子,看著館陶走出了未央宮。
「本宮的阿嬌與劉榮定有親事,如果劉榮當不上太子,栗姬又咬著阿嬌不放,那阿嬌豈不是要跟著去封地受苦了?不行,本宮要改變這件事。這樣,本宮于栗姬母子便有了恩,那阿嬌便是板上釘釘的皇後了。」館陶打定主意後,便愈發堅定的走去了長樂宮。
未央宮,清涼殿。
「娘娘,這館陶公主會幫您嗎?」栗姬的貼身宮女世司說道。
「世司,你忘了,館陶與本宮曾有約定。」栗姬悠閑的坐在榻上,剛剛的可憐樣子蕩然無存,「就算她不為榮兒想,也為了她的女兒做打算的。」
「娘娘,您真的要讓皇子娶館陶公主的女兒嗎?「世司抬頭看了看栗姬,見她的臉色沒有什麼變化,才敢繼續說道,「听宮里的姐姐說,陳阿嬌可是刁蠻任性的很呢!」
「哈哈,傻世司,本宮的兒子如若做了皇帝,天下妙人兒隨他選,區區一個陳阿嬌怎能配得上他?」栗姬大笑,「不過,世司,今天本宮的話如果傳出去半句……」
「奴婢懂,多謝娘娘信任。」世司立刻說道,栗姬可不是好伺候的主兒。
長樂宮,永壽殿。
「太後娘娘,館陶公主求見。」莨意通傳道。
「是嫖兒啊,讓她進來吧。」
「諾。」
「館陶公主,請。」莨意算是竇漪房身邊的老人了,所以宮中之人對她都很尊敬。
「有勞姑姑了。」館陶是莨意看著長大的,所以與她格外親昵。
「公主嫁了人,卻一點都沒變呢,快進去吧。」莨意臉上笑意更甚。
「兒臣參見母後,母後萬福金安。」館陶微微屈膝,行過禮後,抬眼卻看見了劉武。
「皇姐,許久不見,近來可好?」劉武問道。
「武兒也在,正巧,本宮便是為了你的事而來的。」館陶笑著坐在了軟榻上。
「嫖兒是為了皇上立儲之事而來的?」竇漪房問道。
「母後……」「館陶不知如何作答。
「呵呵,恐怕是為了阿嬌而來的吧。」劉武毫不在意,「听聞皇姐與栗姬定下了親事。」
「武兒,本宮也是你的皇姐,怎可如此戲說本宮?」館陶看著弟弟,不禁笑出了聲。
「唉,哀家老了,你們的事哀家也管不了。」竇漪房了解女兒的心思,「只不過,哀家的一個兒子已經為國事操勞已久,怎可讓武兒也摻和進去?」
「是啊,皇姐,武兒生性自由,皇宮只會束縛住我。」劉武嘆了口氣,「我就快隨舅舅去封地了,不能繼續給母後盡孝了。」
「是啊,你們都是哀家的兒女,哀家恨不得時時刻刻的看著你們。」竇漪房嘆了口氣,「只是,啟兒忙于國事,武兒又不願為皇宮所困,嫖兒你也嫁了人……」
「母後,」館陶打斷了竇漪房的話,「我們姐弟都長大了,母後無需為我們勞心。」
「哪是長大了呢?嫖兒你還是如此任性。」竇漪房擺了擺手,「罷了,你們能好好的,哀家也就放心了。」
「那……」
「啟兒不過是酒後胡言罷了,嫖兒你不必如此。」
「母後,那兒臣先告退了。」館陶看著竇漪房,見她確實是累了,才緩緩走出長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