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雲關。
修久絕靜坐在軍帳中。帳外,斥候的聲音傳進來。
「太子殿下。」
「什麼事?進來說。」
「燕國援軍已經接近舀雲關。一個時辰之內便可進ru舀雲關。」
「知道了。下去吧。」修久絕眼楮微閉。身邊的人根本就猜不到他的心思。
「太子殿下。會不會是納朗天辰來了?」許龍問修久絕,但是修久絕只是沉默不語。沉默片刻,修久絕睜開眼,叫上許龍,走到帳外。看著舀雲關的城牆。這時候走上來一隊士兵,手中拿著軍旗。白色的底上,畫著一只長著翅膀的豹。張著巨口,露出口中的尖牙。再仔細看那翅膀,分明是五把劍排成了翅膀的形狀。這畫代表著納朗天辰的軍隊。畫的下面是梅花小篆的字體,寫著一個大大的「趙」字。
趙廣來了。來得好快。修久絕在心里感嘆了一句。
修久絕回到帳中,仔細打算。納朗天辰,這一次,你能找到你真正的敵人嗎?
「速速把這封信送到碧瑤國。」修久絕把剛寫好的密信放在親信手中。親信接過信,馬上就離開了。
再說這邊,趙廣看到了遠處軍中的人,並且斷定,那就是修久絕。臨行前,納朗天辰囑咐過,如果修久絕在軍中一定要小心行事,並且迅速稟報。趙廣不敢拖延,喚來副將,令其速速派人回京,務必將修久絕在軍中的事情稟報給納朗天辰。
但是趙廣忽略了修久絕是謀絕這個事實。他如此輕易地便讓趙廣發現自己在軍中定是有緣故的。為了引出納朗天辰,修久絕不惜以自身為餌,誘納朗天辰上鉤。
消息很快就傳回納朗天辰手中。
看著手中的密信,納朗天辰明白自己必須走。可是如何跟漣澈開口?納朗天辰拿著密信去了皇宮。說明了緣由,納朗天陽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召來楊凡。將出征的事情吩咐下去。一切都已經打點妥當。納朗天辰回到府中,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沒有月兌上的盔甲。納朗天辰心里很清楚,這件事情,瞞是瞞不住的。不如實話實說。
「傳午膳。」納朗天辰看著日頭,發現已經到了正午,正是要傳膳的時候了。于是決定跟漣澈吃了飯再走,也好把事情慢慢說清楚。
「天辰,你這是?」
「前線告急,修久絕在軍中,所以我必須去。」
「自己去嗎?」漣澈語速很慢。納朗天辰听得很清楚,但是他還是裝成沒有听到。面對漣澈的傷心,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自從認識以來,漣澈一直那馬懂事,懂事得讓他都覺得漣澈有時候很委屈。他又何嘗想讓她難過,但是他不能丟下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
「天辰,我問是你自己去嗎?」
「不是,還有楊凡也會一起。」
「天辰,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行。那是戰場,刀劍無眼。我不能再一次把你至于險境,你明白嗎?」
「我不怕。」
「那也不行。」納朗天辰的聲音有些大。他也不忍心凶,但是他必須斷了漣澈想要跟他上戰場這個念頭。
「好好的回來。你說過要三書六禮重新迎娶我的。」漣澈突然靠過來的嬌軀讓納朗天辰一愣。他能听出漣澈的聲音有點哽咽。
「好。我答應過的一定辦到。」納朗天辰雙臂緩緩收緊。把漣澈圈在懷里。
「你一定會打勝仗的。我等你回來。」漣澈抱著納朗天辰的腰身。納朗天辰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三個月,半年,還是一年兩年。都有可能。納朗天辰不在的每一天對于漣澈來說都像一年那樣漫長。
「我會盡快回來。你在府中好好的。我會安排下去,明日便對外宣稱你生了重病,需要臥床調理,以免宮中找你的麻煩。」納朗天辰安慰著漣澈。如果可以,他情願永遠停在這一刻。就這樣一直擁著懷中的女人。但是他也是個軍人,他明白必須要走了。
「我該走了。」納朗天辰放開漣澈。
「天辰,萬事小心,早去早回。」漣澈眼中有淚水在打轉,但是沒有落下來。她心里清楚,納朗天辰是非去不可的。而且她也明白,納朗天辰是要建功立業的。而自己,不可以成為他的羈絆。
天辰,早去,早回。
「納朗天辰就這麼走了?」崔宇含有點不甘心。
「不然怎麼樣?」柳陌塵看著崔宇含的樣子,一下子就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麼。
「唉算了。納朗天辰走了,你也應該放心了吧,他還沒有喪心病狂到把你的心上人帶到戰場上的地步。」
柳陌塵沒有多說話,翻身躍下了房檐。心中暗自思索著,很多事情,怕不是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