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快開門!」漣澈用力的砸著王府的大門。這時候里面傳來了不耐煩的聲音。漣澈看著天,一片漆黑。
「快開門!」漣澈知道自己出逃的事情瞞不了多久,必須盡快找到柳陌塵。正想著,門緩緩打開一條縫。里面的小廝帶著困意不耐煩地往門外看去。卻看見了漣澈站在門口,立馬就清醒了。「王妃,您這是」邊說邊把門打開了。
「時間不多了,快去把管家給我叫來!」漣澈吩咐著,自己則走到耀辰堂中去。來到床榻前,啟動機關,取出納朗天辰留下來的一個刻著鷹的圖騰的精鐵護腕,戴在了自己手上。納朗天辰曾經說過,用這個可以調動他留在京郊大營的一千曜日騎。「王妃,您這是」老管家看著漣澈,滿是驚訝。
「時間緊迫,沒有時間解釋了。皇上很快就會發現我私自離開皇宮。你馬上給我準備一匹快馬。」
「王妃,您是說您是私自離開的?」
「對,皇上意圖對王爺不利,我必須去攔下王爺。」
「攔下王爺?王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老管家越听越糊涂,漣澈听見管家的回答也是一頭霧水。
「你是說,王爺已經回來了?」
「正是,王爺打了勝仗,已經班師回朝,正在回來的路上,想必明日一早便可到霞光隘了。」霞光隘,漣澈一听這個名字,心中便大叫不好。納朗天辰有危險了。
「來不及了,你馬上給我準備快馬!我要即刻動身。」漣澈心里又氣又恨,納朗天陽果然夠手段,有關納朗天辰的消息他都封得死死的,一點都沒有透露到她那里。
漣澈騎上馬,策馬飛奔。直奔京郊大營。但是轉念一想,如果先去京郊大營調動曜日騎,怕是馬上就會驚動宮里。她對霞光隘並不熟悉,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幫她了,兩位師傅現在找不到,只有柳陌塵了。想著,漣澈就打定了主意。直直地奔著崔宇含的別院跑去。
別院中,崔宇含和柳陌塵對于今天漣澈的冒險舉動絲毫不知。兩個人正在月下小酌,柳陌塵憑借著天生的敏銳,一下就感覺到了有人來了。
「誰?!」柳陌塵一把將酒杯擲了出去,正好打在漣澈剛才藏身的柱子後面。
「漣澈姑娘從來都是只喜歡翻牆的嗎?」崔宇含不動聲色。不過早就發現了是漣澈。其實他沒有那麼好的眼力,但是他了解柳陌塵。剛才柳陌塵出手明明就是手下留情,面對這樣鬼鬼祟祟的人,柳陌塵向來是不會手軟的,但是剛才柳陌塵出手分明沒有下十分的力氣,只能說明那邊的是漣澈。除了漣澈,柳陌塵還會對誰這般留情。
「崔公子好眼力。」漣澈從柱子後面走出來。對著兩人行了一禮。接著就不說話了。她不知道怎麼開口。崔宇含很會看眼色,這個時候當然是默默地離開最好啦。漣澈明擺著不會是來找他的,不過他不會放過機會偷听的。
「你來干什麼?」柳陌塵的語氣冷淡,讓漣澈覺得周身都有點發涼。
「我」漣澈覺得沒臉再開口要柳陌塵幫她。一時間竟然只是呆立在原地,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你既然選擇他,何必再來找我?」柳陌塵除了冷淡沒有別的態度。漣澈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打擾公子了。」漣澈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嘆了口氣就施展輕功,離開了崔宇含的別院。
等漣澈走遠,崔宇含從暗處出來,拉拉如石像一般的柳陌塵,「走了,別傻站著了。」
「開口求我有這麼難嗎?」明明她很需要幫助,但是就是不會跟他開口。
「你讓人家怎麼開口。當初她沒有跟你走,現在來找你去救納朗天辰,她如何開得了口啊?」崔宇含雖然武藝不精,但是對這世間之事的分析可謂是入木三分。沒有他看不明白的事情。
「納朗天辰到哪了?」柳陌塵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
「霞光隘口。」崔宇含輕輕地吐出這四個字。
「天要亡他,與我何干?」柳陌塵狠狠地灌下一口烈酒。
「不干你柳兄的事,但是關我的事啊。我可不能讓漣澈死了,這一代佳人,若是白白地給納朗天辰做了陪葬,豈不是可惜?你去不去?反正我去。如果救了她,說不定她一感激就以身相許了呢。」崔宇含慢慢地鋪墊著,給柳陌塵一個台階下。
「想得美。」
「柳兄,兄弟我在那還有一筆買賣。柳兄陪我前去,如何?」崔宇含是這世上最懂柳陌塵的人。他知道柳陌塵想去。但是心里鬧著別扭。
「不去。」
「柳兄,如果你不去,你如何做回你曾經的醫絕啊?這一生怕都要被這個情字牽絆著咯。」
崔宇含不緊不慢,卻說出柳陌塵心里的想法。看著柳陌塵沒有再說話,崔宇含拉著他快步走到了馬廄,選了馬匹,兩人迅速向京郊大營趕去。崔宇含在心里說,漣澈,你可是又欠我一個人情啊,這次的事情要是成了,你可要幫我把她的事情辦了啊。崔宇含說著,眼前又浮現出了靈兒的笑顏。清澈如水。
柳陌塵心里雖然別扭,但是漣澈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所以他不能坐視不理。柳陌塵心里暗自罵自己沒出息。誰能想到游戲人間的醫絕竟然也有為了一個女人不管不顧的時候。
為了這個情字,世上最玩世不恭的兩個人的臉上都有了如臨大敵的表情。明日的事情,萬分凶險,弄不好就要賠上性命。所有人都在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