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兒,別看了,我們也走吧。」徐天皓叫住正在失神的漣澈。現在已經沒時間再耽擱了。徐天皓明白漣澈不是不知恩的人。柳陌塵做的一切漣澈都會記在心里。否則也不會此刻望著柳陌塵的背影失神了。
「好。」漣澈隨著雙天雙煞越過護城河,來到了林子中。在林中穿行了大約有半個時辰之後,徐天皓突然示意漣澈停下腳步。漣澈順著徐天皓的目光看去,一塊石碑靜靜地佇立在低矮的灌木中。綠色的苔蘚附著在石碑上,已經看不清楚字跡了。但是隱隱約約可見石碑上刻著的花紋。那是一棵樹,樹冠擴展得很寬,仿佛是向兩邊望去的兩個蛇頭。每個蛇頭的口中結了一枚果實,就像是一顆明珠被蛇餃在口中。一只鳳凰在環繞著樹飛翔。可是鳳凰又好像並不是樹的陪襯。看起來更像是平等的存在。
雙天雙煞互相對了個眼神。兩個人坐在地上,運足內力。對著石碑施展了一種漣澈從來沒有見過的武功。兩人並沒有踫觸石碑,但是石碑卻劇烈地抖動起來。抖動之後,石碑裂開成兩半。地上裂開了一個大洞。漣澈看著,有種驚呆的感覺。她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師傅。她很想問,但是時間緊急,她沒有時間問了。納朗天辰明天清晨就會到霞光隘。
雙天雙煞跳了下去,漣澈也就跟著一起跳了下去。
現實一段斜坡,之後就是平行的了。徐天皓打起火折子。在密道中模索了一陣之後,找到了火把。點起火把之後密道亮了很多。漣澈發現密道中有很多花紋。跟剛才在石碑上看到的樹和鳳凰大同小異。走了一段路之後漣澈漸漸明白,這應該就是某種圖騰。象征的大概就是建造這條密道的鬼方和雪域。但是這是雪域和鬼方的密道,師傅怎麼會知道?走了一陣之後,玄天震停了下來。「天皓,這樣走太慢了。我們路程雖然短,但是我們是走路,不比他們騎馬。」
「你是說,索道?」徐天皓臉上的表情有點凝重。
「對。」玄天震點點頭,看起來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但是索道要經過」
「現在沒有時間了。」玄天震看了漣澈一眼,徐天皓立即明白了玄天震的意思。漣澈現在是鐵了心要去救納朗天辰。不論用什麼辦法。如果救不到納朗天辰那麼漣澈會做出什麼誰都不知道。徐天皓沉吟了一下,對玄天震點了點頭。
「歡兒,一會你看到了什麼都不要慌,以後我會向你解釋。震叔不會害你。」玄天震說這話的時候申神情嚴肅。漣澈明白這不是開玩笑的。便點頭表示明白。只要能救納朗天辰那一切她都不在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愛納朗天辰已經這樣深。深到她自己都不清楚會為他做出什麼事情。納朗天辰不能有事。也許是從她救他開始。或者是從看到納朗天辰抱著木槿開始。或者,是從當初納朗天辰以命相護開始。從那個男人以他獨有的氣息闖進她的身邊開始,漣澈的生命就注定了與這個男人糾葛在一起。
徐天皓在牆上模索著,啟動了機關。狹窄的通道突然變成了一間石室。石室的頂很高。有很多根鐵鏈懸掛在石室的上部。每條鐵鏈上都有一個雕刻著鳳凰的把手,徐天皓使了個眼神,玄天震便帶著漣澈起身一跳,抓住一根鐵鏈的把手。徐天皓再次啟動牆上的機關,隨後迅速一躍而上,抓住旁邊鐵鏈的把手。伴隨著石頭互相摩擦的聲音,石室再次出現了變化。很快地又變成了那個狹窄的通道。但是鐵鏈卻開始移動。剛開始的時候速度很慢,不過漸漸地就變得很快。一路上經過了很多的石室。這些石室仿佛都是設置了機關暗器的地方。但是後來,經過了一個很大的石室。這個石室很不一樣。石室中間有一個用白玉做成鏈子吊起來的床。那床是白色的,散發出寒氣,漣澈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本想看個清楚的時候,玄天震猛地轉身,擋住了那床。「歡兒,別看了。以後師傅會給你解釋。」玄天震面色凝重,難得自稱一次師傅。漣澈明白這里不是她看得明白的。
時間過了很久。直到漣澈覺得手臂酸痛,玄天震才低沉地說,「到了。」他放開把手,三個人同時離開了索道。
「走吧,往前還有段路要走。」徐天皓的聲音听起來很不一樣。今天的雙天雙煞跟平日里看到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漣澈一路上都忍著疑問,沒有問出口,但是此時漣澈的好奇心已經達到了極點。「兩位師傅,能不能告訴歡兒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歡兒,師傅不是不告訴你,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時機成熟了之後,師傅會都告訴你。歡兒,師傅也有一件事情要對你說。」徐天皓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他不是擔心漣澈知道了這密道。而是擔心漣澈的安危。徐天皓心里明白一旦與納朗天陽交戰必將是一場惡戰。漣澈對納朗天辰用情極深,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如過納朗天辰安然無恙便罷了,若是不能及時告知納朗天辰,一旦交手,他怕漣澈不顧性命。
「師傅請講。」
「歡兒,不論情況如何,師傅都不許你拼命。你明白嗎?」
「師傅,歡兒一直受師傅教導庇佑,這份恩情歡兒記在心里,但是歡兒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納朗天辰送死。當初天辰也曾以命來護我。」
「歡兒」徐天皓還想繼續說,但是被玄天震打斷了。玄天震眼中所傳達出的意思徐天皓最清楚。徐天皓當年也是這樣對自己的心上人。即使拼上性命也不要緊。
「歡兒,萬事都要小心,我和你皓哥都護在你身邊。如果不敵就引來我們身邊。放心,我本是這麼大,多少人都能對付。」
「對,你震叔這麼討厭,閻王不會要他的。你就放心地把他當成後盾好了。」雙天雙煞的玩笑平時都會逗得漣澈前仰後合,但是在這個時候,漣澈有點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