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爾繁華深處 雲瑤鎮

作者 ︰ 一池墨染

以前每次出她緋聞的時候季瑾總是第一個到她身邊,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只是騰出所有的時間來陪她,比如會給她做一桌子好菜,買許多她愛吃的零嘴,與她窩在家里看一整天的電影等等,起初他說怕她想不開去自殺,可是到後來她變得比他還堅強,有時候還會耍能耐,自己制造些緋聞噓頭。

想到季瑾,她突然發覺又有一個多星期沒見到他了,他的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態,她打不通,給他留言他也不回,打電話給林飛,林飛說他出差去了。

這里是雲瑤鎮,一個至今保留著古色古香的江南小鎮,房子是一座座依水而建的木樓,石橋打中間穿過,季玥站在橋上對著橋下的季瑾揮手。

「曾經媽媽心心念念的地方原來長這個樣子呀!」

季瑾笑笑,默不作聲。他七歲那年的一個午後,母親帶回了一個陌生男人,母親說那是父親,不久他們便跟隨父親去了新西蘭,到了新西蘭的第二年季玥便出生了。

這是季玥第一次來雲瑤鎮,但季瑾知道她對這里有特殊的感情,甚至那感情並不比他這個在這里出生的人來的少。

他記得季玥小時候鬧床,母親總是唱雲瑤的漁歌哄她入睡,平日里還會給她講雲瑤的風景和雲瑤的故事,「小小的木船從綠波蕩漾的河水中劃過,載著一船新鮮的蔬菜伴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叫賣,年輕的小伙子踩過光溜溜的石階,開始了他一天的做工……」

轉眼季玥已經21歲,他不知道12年前的那場車禍她是否真的放下了。

「十年前我回來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那時候沒有這麼商業化,風景也更像媽媽跟你講的那樣。」季瑾追上她,細細說著自己的感受。「你要想看真正的雲瑤,我那邊保存了許多老照片,回去送給你。」

「你舍得把你的寶貝送給我?」在她的印象中,二哥最寶貝的東西就是他的古董照片了,所以她不得不懷疑他話的真實性和可行性。

「鬼丫頭長能耐了是吧?學會開你二哥開玩笑了!你放心,我說話算話,說給你就給你,保證不會像你一樣一會兒一個變樣。」他輕輕敲了下季玥的後腦勺,去往前方帶路。

「看到了嗎?那邊的糕點鋪,曾經我跟媽媽就住在那家糕點鋪後面」

「人特別多的那家嗎?看樣子生意很不錯,逛了這麼久,我肚子也有些餓了,我過去買些嘗嘗。」說著季玥就興沖沖地往人群處沖了過去。

排了好久終于排到了的季玥興致勃勃地搜尋著每一樣她感興趣的糕點,她看櫃台里的糕點花紋繁多,覺得都很好看,于是便一個個詢問開來。「阿姨,這個是什麼餡兒的?」

「豆沙的。」

「這個呢?」她指著其中一個兔子形狀的繼續問道。

「棗泥的。」

「還有這個呢?」

「芋頭的。」

……

「那邊角落那個呢?」

「我說小姐,你不會看標簽呀,上面不是寫著紫薯的嗎!」

正當她全身心撲在滿櫃的糕點上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記不耐煩的聲音,季玥回頭去看,原本她還想著好生說句「對不起,佔用大家時間了」,結果當她看到數落她的人時,她到嘴邊的道歉,瞬間全部轉化為了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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