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玩沒錯,人生苦短,須行樂時且行樂,沒有必要時刻都為自己套上枷鎖,作繭自縛。但他也不是玩物喪志之人,眾口鑠金君自寬,他從來不習慣做什麼要和別人交代。
「蘇先生,終于讓我等到你了。這次真是太感謝您了!」經過幾番轉折,蘇從轍終于來到了約定地點,來人顯得很熱忱也很淳樸。蘇從轍一下車,便迎上前去,似乎已翹首企盼了許久。
「蘇總,孩子們已經安全回到拉薩了。」助理莫思航上前畢恭畢敬地向他匯報。
蘇從轍點了點頭,才稍稍柔和了表情,謙遜地走上前,「這位就是多吉先生吧,您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若是孩子們還有什麼需要,您可以直接同我的助理聯系。明天還會有一批專業的心胸外科醫生前來,到時候還要辛苦多吉先生安排一下。」
「那蘇先生您?孩子們都很想見一見您……」
「對不起,多吉先生,我們蘇總不想被媒體知道是他做的這件事,希望多吉先生也能夠做好保密工作。畢竟孩子們的健康是最重要的。」蘇從轍沒有開口,莫思航替他做了回答。他徑自在院子里瞧了瞧,仿佛還能听到孩子們安睡的鼾聲,他的心里亦是一片安寧。
「蘇總,我也替這些孩子們謝謝你。」離開的路上,莫思航情意款款地說道。
「你就甭說這些做作的話了,你又不能以身相許。」兩人共事多年,偶爾也會說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蘇總,我可是以命相許,我跟了你這麼多年,都是用生命在工作。」莫思航知道蘇從轍是在說笑,也戲謔著反駁道。一年前他的一個醫生朋友來西臧做志願者,便認識了這一群特殊的孩子。雖然孩子們擁有世界上最純淨的天空,但是他們面對的也是世界上人煙最稀少最惡劣的生存環境。先天性心髒病的發病率比其他地區高出2-3倍。于是便想讓莫思航幫忙看看有沒有企業家願意伸出援手。卻沒想到蘇從轍知道後很爽快地便答應了下來。如今已經有好幾批孩子得到了救治,病情得以緩解。
「好了,你一路坐火車過來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那您?」莫思航卻見蘇從轍並沒有回酒店的打算。
「我隨便走走。」蘇從轍隨即朝著另外的方向走去。
夏曦寧因為有些高原反應,已經在賓館里躺了好半天,許是睡得夠了,此刻反倒無比精神。夜色深沉卻華麗,被一種濃郁的藏文化籠罩著,幾顆明星點綴在夜空,似乎觸手可及,抬眼視覺便是一種歡悅,這樣極富魅力的夜晚帶著一種低調的華麗,如同一曲自然的梵唱,蕩滌著那些令人煩憂的塵世,人的心也變得空靈。
一路漫無目的地油走隨行,看到許多拿著單反的男男女女,即使是昂貴奢侈的鏡頭,也要敬畏于這樣融入佛性的景色,頂禮膜拜一般地定格住一幕幕美好純淨的畫面。
「寧兒,我們畢業旅行就去西臧吧,站在5000多米的海拔高處,感受著每一秒呼吸的緊窒,卻又感嘆天空流雲那鬼斧神工般不然雜塵的明淨,連空氣中都是一種虔誠的檀香……」那時,林詣寒對她極盡you惑,那炯炯有神的眉目間如同嵌了閃耀的鑽石。
隔了多少年,她終于踩在這一片土地上,卻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