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從轍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夜幕已降臨。他本來想約陸文博喝酒,但是陸文博因為家里給他安排了相親,所以回京城去了。
蘇從轍覺得有些費解,陸文博顯然還是一個沒有玩夠的花花大少,怎麼會心甘情願墮入婚姻的墓冢。不過陸文博到是毫不介懷,反而還挺開心,「他們費盡千辛萬苦選了姑娘讓我光明正大的泡妞,何樂而不為。跟他們對著干才傻呢。」
蘇從轍還沒坐進車里,潘玲瓏的電話又打了進來。這已經是她今天打的第八個電話了,甚至她還跑到了公司來找蘇從轍,只不過被前台擋了回去,蘇從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耐煩的情緒。
「什麼事?」他語氣冷冽。
「從轍,你還沒忙完麼?人家很想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明天就走了,你晚上來嗎?」潘玲瓏含嬌細語地說道。蘇從轍自然明白她什麼意思,只是她逾越了游戲規則。
「我在忙,今天沒空了。明天如果有空的話,我送你去機場。」他說的是如果。玩歸玩,但是他不會玩物喪志,也不會玩女人喪志。
潘玲瓏要的太多了,他不會滿足她的貪得無厭。
「從轍,我真的好愛——」潘玲瓏嚶然有聲地繼續發情,然而蘇從轍卻並不給她機會,「沒別的事我掛了。」他的疏離與冷漠再明顯不過,他想但凡有點智慧的女人都應該有自知之明。
掛了電話,他忽然又瞥見那個信封赫然躺在他的副駕駛座位上。
他深邃的眸光一閃,頓時想到了去處。
有的女人故作聰明,有的女人故作愚昧,那麼這個夏曦寧是屬于哪一種呢?
能讓顧若初贊不絕口的人,到底有多麼與眾不同?
門鈴聲響起的時候,夏曦寧嚇了一跳,差點把準備端上桌的牛肉羹打翻掉。「誰啊?」莫不是蘇從轍安排了員工過來住?
「是我。」蘇從轍低沉的嗓音林籟泉韻般地從門的另一側穿透而來,兩個字卻說得雄渾有力,像重錘般砸在夏曦寧的心上。她遲疑了一秒,才上前給他開了門。她想他應該是有鑰匙的,他敲門怕只是基于禮貌吧。
「蘇總,有事嗎?」夏曦寧想了想,大概猜到了蘇從轍的來意。「蘇總應該是為了房租的事情來得吧。我本來想親自交給你的,但是前台說你不在,所以我就請她轉交了。租金我是根據市場均價核算的,如果有問題您可以提。我會盡快找房子爭取下個月搬走的,所以我想租賃合同就不需要準備了。」
「你做了晚飯?」仿佛剛才她說的一番話完全沒進他的耳朵,他的目光已完全轉移到餐桌上。「不介意我嘗嘗你的手藝吧。」
因為夏曦寧第一次做飯,過程還算順利,所以她一鼓作氣,洋洋灑灑地做了四五道菜,完全足夠兩個人吃。只不過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好不好,而蘇從轍那種身份的人經歷過各種玉盤珍饈、饕餮盛宴的燻陶,她做的粗茶淡飯恐怕應該不和他胃口吧。不過他既然已經提出了要求,夏曦寧也不好意思拒絕,于是只得點了點頭,「蘇總,請坐吧。」